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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寒心是痛的,她想小朋友應該也是吧。只是誰都無法恢復到以前的親密狀態,但又不敢徹底斷了聯系——氣若游絲也好,冷淡漠然也罷,都好過徹底斷開,失了聯系。 路寒沒再問她什么時候回金陵,她也沒說。至于到底是不是坐范愛萍的車,更是不知道了。倒是關教授,時不時來告訴路寒:小嚴去海邊玩了,小嚴同學聚會了,小嚴回金陵了。 路寒都是一樣的表情:哦。 心里當然是有波瀾的,可是她既不想放任這些波瀾泛濫,也不想在父母面前表現在臉上。等到晚上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關了燈,才放這些情緒出來,心里反復想著:哦,她自己去海邊了,也不是非我不可;她有同學聚會,同齡人的世界應該很放松吧;她回來了,但是沒告訴我,我們在一個城市了,然后呢? 床上只有自己孤零零地睡在自己那一邊,小朋友那側的床頭燈再也沒開過,之前為她買的枕頭和枕頭旁的斑馬紋眼罩也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好幾次,路寒閉著眼睛幻想那個溫熱的身體就在旁邊,只要自己稍微伸出手就能碰到,或者只要自己睡著,等醒過來懷里就有個軟乎乎的人。 可是,沒有。她伸手摸過,沒有。 可是要我怎么做呢? 她問自己。 答案是不知道。 誤會一環扣一環,最初的解釋機會喪失了,后面就再沒有“完美時機”。一起喪失的,還有信心和信任。小朋友大概失望極了吧。一個妄自尊大的、不負責任的路寒,一個畏畏縮縮、虛弱逃避的路寒。 都是我啊。路寒自嘲地想。 假期最后一天,她做了一個決定:停止抑郁癥治療。 黃醫生的心理干預治療效果并不明顯。倒不是他業務不行,而是路寒本身對這種方式比較抗拒,又經常跳出“病人”的身份,站到上帝視角來看自己、看這場治療,最后效果總是折扣上再打折扣。 藥物她本打算繼續服用,但是久了很容易產生一種被控制的感覺,以及一種虛假感。那個藥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她精神放松,產生愉悅感。不斷地說話,不斷地吃東西,并且感到愉快。但對于一個長期以痛苦作為精神內核的人來說,愉悅感越強,虛假感也就越明顯。她感覺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不那么抑郁了,但也不是她自己了。加上和小朋友的關系進入一種冷凍期,她半理性半賭氣地停止了心理干預治療和服藥。 如果有什么嚴重的后果,那就來吧。 也是在假期最后一天,路寒問小朋友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得到的回復是“有安排了,要和同學去野生動物園”。 原本,路寒想著在假期尾聲挽回一把,畢竟一旦開始上班上課,兩個人都忙,一忙可能就真的錯過再錯過,最后所有的機會都沒了。但得到這樣的答復卻又好像在意料之內。悲觀如她,原本也沒有真的相信小朋友會答應。只是等這個結果真的掉下來,擺在面前,她還是難過極了。 嚴憶竹倒也沒有騙她,那天她們班有同學組織了四五個人一起去野生動物園游玩,她也早就一口答應了。有金陵本地的男生甚至開來了自家的車。 野生動物園比較偏遠,她不確定什么時候能回到市區,所以就沒答應路寒的邀約。 而且,她還在生氣呢。 她理想中的戀愛關系,至少兩個人是坦誠相對的,有困難要一起承擔,沒有秘密,沒有隱瞞。 雖然在路寒這件事上,她有過遲疑,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求太多了,涉及到了路寒的隱私。但鑒于路寒沒有解釋(因為主動的被動的原因),她還是決定先生著氣(又怕太生氣讓路寒傷心,抑郁癥更嚴重,所以又克制著,沒有一氣到底)。 野生動物園沒有想象中好玩,也可能是因為嚴憶竹有心事,總是心不在焉,沒有充分感受到其中的樂趣。那些動物遠遠看著都不像真的。他們坐在車里也沒敢靠太近,既是怕嚇到它們,也因為看了新聞怕被動物們攻擊。所以就是走馬觀花地看了看。 下午三點多,一看回城的路幾乎全線飄紅,“司機同學”有些焦慮,便提議回去。一行人還沒逛完就又急急忙忙往回趕。剛上高架,就徹底堵上了。來的時候不到一小時的路程,回去開了足足三小時。到最后,整個車里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息。司機更是累得幾乎右腳抽筋。 到了市中心,反而好走了一些。大家都餓得不行,紛紛提議先去吃飯。嚴憶竹本不想參與關于吃飯的討論,結果扭頭一看,這不是“一一”那條街嗎?再一看,“一一”的小招牌正在前面閃著。她指了指,說:“要不去那家吧,我之前去過,還不錯?!?/br> 開到近前正好有個車位,司機問大家意見,沒有人反對,就都下車走進了“一一”。 余天舒似乎不在。二樓沒有客人,嚴憶竹一行五人坐到了窗邊。她扭頭看到路邊的梧桐樹,因為高而茂密,攏在了路燈上方,想到去年也是國慶假期,和路寒一起來這里,她說這是金陵最美的街道。 好快,一年過去了。 那么多事發生過了,又好像沒了蹤跡。嚴憶竹心情沉重起來,心里是難過的。 五個人各自點了些簡餐、小吃,竟然也擺滿了一桌子。大家說說笑笑,喝酒拍照,也沒有人注意到嚴憶竹的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