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魚白薇

    楚司弦催促著白薇快點去水族館, 揚言要給她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現員工，前園長的白薇聽得滿腦袋問號，不停追問楚司弦的話是什么意思，水族館里不全是魚嗎？怎么還要表演大變活魚？

    楚司弦并不回答, 尤其是在聽到白薇被好奇心折磨得不停詢問之后, 更是嘴巴裝上拉鏈, 死活也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來。

    水族館建造的時候照實廢掉了楚司弦一堆腦細胞, 琉璃一樣凹凸不停, 呈現著淺棕色的房頂將陽光轉化成了溫柔的光線, 洋洋灑灑籠罩了水族館里每一寸地方。淡藍色的燈光配合將巨大水族箱照亮, 里面魚群懶洋洋地游動著, 隨著游客們的移動，移動著身子。

    來看魚的游客們被這個奇景吸引，聚集在玻璃墻前觀看, 逗引著那些魚群。另一面的等墻高的水族館里，幾只海豚穿梭在魚群中，時不時地突然沖到玻璃墻壁前, 嚇那些貼著玻璃墻看他它們的游客一跳。

    楚司弦徑直朝著二樓房頂的浴缸開口走去, 路過那個寫著“本館提供潛水和魚兒們共同游玩, 一次三百”的牌子扯了下來, 拎在了手里。

    白薇一路上都猜不出對方背地里到底賣了什么官司, 盯著被楚司弦拎在了手里，還不斷晃蕩的牌子問了句，“咱們要停掉這個項目嗎？”

    楚司弦不做回答，扭頭看了看對方。

    自從推出這個項目之后, 到現在也沒有賣出過一次, 明顯的效果不好, 需要另作計劃。對于這個腦子不怎么好，只是幸運度還不錯的女孩，程思弦想吐槽幾句，但是出于禮貌只能將自己的脾氣壓下，沉默地走向二樓。

    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水族箱上搭著木橋上來回走著，忙碌著調節氧氣閥門，撒魚食喂魚，一邊扔著幾套黑色的潛水服，看起來樣式單調又老氣。

    “白薇。”楚司弦對著白薇展露了一個非常非常和善的笑容，從背包里拿出了在海魚巫婆那里得到的，能夠變身成為人魚的藥水。他問白薇，“你會游泳嗎？”

    “我？”突然被問到問題，白薇愣了愣，才回答，“我大學時候上游泳課。”

    “那就是會了。”楚司弦將手里的瓶子遞到了白薇面前，“給你喝這個。”

    “這是什么？”白薇接過瓶子，拔出木制的瓶塞也和程思弦拿到藥水的時候一樣，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濃縮了的海水味道沖進鼻子，嗆得白薇一個噴嚏差點把手里瓶子扔掉，“你讓我喝這個？”

    白薇不可置信地看看手里瓶子，又看向楚司弦，眼睛里寫滿了你不會真的是要我喝掉這個吧？

    “放心，無毒無害，就是味道怪了些。這是我在系統里買的，說是喝掉之后就能變成人魚在海里暢游。”楚司弦 安慰著對方，“主要我不會游泳，不然我就試試了，這一瓶可花了我兩百多塊錢了。”

    楚司弦一副心疼錢的悲傷表情，看得白薇有些觸動，又因為對方那句能夠變成人魚的話，重新聞了聞那瓶濃縮海水，給自己鼓著勇氣，猛地一仰頭，將一整瓶灌了下去。

    藥水入喉的感覺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難喝，反而有一種海帶湯的鮮美感。白薇回味地舔了舔嘴唇，突然看到自己手上長出了魚一樣的魚鰭。

    “這……這是怎么回事？！”白薇大驚，舉起雙手看向楚司弦，看到對方朝自己點點頭，再次確定，“真的會變人魚嗎？”

    “嗯。”楚司弦先是確定了對方的提問，然后囑咐起來，“它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個小時，你下去試試就要趕緊上來。”

    說話間，白薇身上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雙腿變成了粉色的魚尾，手和小臂上長出了薄如輕紗的魚鰭，就連耳朵都變成了能適應水下的那種。她看著自己櫻花粉的魚尾，激動地摸了又摸，對楚司弦問，“你有鏡子嗎？我想看看我現在是什么樣子。”

    “你下去魚缸里有攝像頭。”楚司弦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又提醒了一遍一定，一定要注意時間。

    “你放心吧。”白薇說著，小心試了試水，隨后整個人潛進了魚缸深處。

    白薇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魚，在水里的活動自如得就像是在陸地上行走，她在巨大的水缸里四處穿梭，與海豚互動對著圍觀的游客們拼出了愛心的形狀。

    游客們大叫「美人魚」的聲音不絕于耳，楚司弦看著控制版面上調出的監控畫面，對于自己的計劃很滿意。

    短短的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楚司弦看著手機上之前設置，快要回到退回到零的數字，對著身下的魚缸大聲喊起白薇的名字，催促對方趕緊上來，不要再玩了。

    不過游嗨了的白薇早已經忘記了時間，感受著游客們的歡呼，有些飄飄然展示著各種自認為優美的姿勢。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最先長出了璞的手掌已經緩慢開始朝著手的樣子退化起來。

    “白薇！”楚司弦將臉貼近了水面，大聲喊著白薇名字，看著只剩不到一分鐘的倒計時，他著急得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白薇正甩著魚尾學著風車的樣子順時針游著圈圈，游動時候帶起的水流聲將本來就被厚玻璃隔離了一大半的嘈雜人聲，弄得變成了「嗡嗡」的蚊子音。

    她還以為那是游客們在為她歡呼，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了動作，直到發現自己身體發生不對勁的時候，粉色的魚尾已經若隱若現地顯形出了雙腿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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