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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的呀?哎呀,你不是一直跟大師兄睡一塊的么?怎么突然被趕出來了?” “你還給我。”明橋不理會他的話,只伸手要泥塑。 “哦,是你的呀,那還你吧。”小五慢慢伸手,好像要遞給他,不料還沒遞到他就故意手一松,啪一聲,那只泥塑小和尚摔碎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明橋的臉白了,他蹲了下去,拾起碎片試圖拼攏,可是沒有用。 這是他唯一的玩具,是他關于鹿河谷唯一的念想了。 明橋的拳頭漸漸握緊,關節處原本結痂的傷口被他這樣用力繃緊,一下子又崩裂開來,鮮血沿著痂的邊緣慢慢流出來。 他拾起衣袍下擺,將碎片一片一片的放了進去,然后蒼白著臉站起來靜靜看著小五。 那雙眼睛含著淚,眼神卻又無比的平靜,但是平靜之下,一股極深的寒冷在迅速凝結,仿佛下一刻那些淚光就要成冰。 小五莫名有些心虛,“看什么!不就是個破娃娃么!怎么,還想打架不成?!” 明橋兜著碎片,抱起自己的包袱和被子離開了弟子寢室。 他抱著被子去了一間堆放雜物的空屋子。 他打掃了一下,將被子鋪到了地上,一半鋪,一半蓋。 春夜寒涼,夜里明橋裹著被子凍得發抖,連忙將衣服全都蓋了上去。 周圍一片漆黑,他連根照亮的蠟燭都沒有。 從前在鹿河谷,不管怎么樣,他能吃飽、能睡暖,白護法對他雖然嚴厲,可是終究是對他好的,傾盡全力教他功夫,在那里也不會有人欺負他。原來這世上看起來對你嚴厲的不一定是壞人,對你甜言蜜語、百般包容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天南劍派,傳說中的名門正派,原來也不過如此。 原本那晚他還在半信半疑,甚至張石山若是再對他勸說一陣,他幾乎都要松口了,可是他被圍毆的那天,小五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你他媽還能使得出內力?兄弟們上!替徐銘師兄報仇!” 薛濤封住他內力的那晚,只有三個人在場。 徐銘尚在昏迷,旁邊只有張石山和薛濤,可是第二日,連小五他們都知道了他內力被制住,是誰傳出去的,一想便知。 這一年多來,他天天和張石山一塊睡覺,張石山教他練武,帶他玩耍,讓他見識了許多從前未見過的美好,弟子們都喜歡他,都尊敬他,他以為,張石山會是他的光。 第二日,明橋去了大殿。 張石山正在前面廣場帶領弟子們練劍。 他眉目英朗,身姿挺拔,舞劍的姿勢特別好看,從前明橋總能癡癡的看上半天,直到張石山笑著點他的腦袋。 薛濤背著手站在大殿門口,看著練劍的弟子們。 明橋慢慢的走到薛濤跟前,“師父。” 薛濤垂眸,沒有說話。 “師父,您可以解開我的緊制了嗎?”明橋抬頭問道。 “你記起來后面的內容了嗎?” 明橋搖搖頭。 “你是記不起來,還是不愿意告訴為師,想一個人繼續往下練?”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師父,您不解開我的緊制,那我連天南劍派的武功也練不了了。” “怎么會呢,以后你可以跟著其他師兄弟一起練劍,小橋,師父真的是為你好,你可別不知好歹。”薛濤說完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殿。 第二日早上,他正要去飯堂吃飯,幾個弟子抬著幾桶衣服走了過來。 “小橋!掌門說你也快十歲了,該派些活計給你干了,喏,這幾桶衣服中午之前要洗完,否則啊,可沒有中飯吃。” “是啊小橋,你可不能在我們天南劍派白吃白住啊,你說是不是?”幾個弟子砰一下放下桶,嬉笑著看著他。 “走啊,小橋,我們帶你去浣衣院,徐師兄說了,要好好監督你。” 明橋沒有說話,提起木桶跟著他們去了浣衣小院。 三個大木盆,堆滿了弟子的衣服,明橋吃力的從井里打水倒進木桶,他蹲在盆邊,開始洗衣服。 “洗干凈些知道嗎,要是被我們發現沒有洗干凈,你可知道厲害!” 明橋倒入皂角粉開始搓衣服,可是沒搓幾下,手上的傷就裂開了,傷口浸了皂角水頓時痛得明橋一哆嗦。旁邊的弟子幸災樂禍的看著他,不停的催促、恐嚇,甚至踹他幾腳。 明橋最后從衣擺撕了一塊布條下來將手纏住,才能繼續洗衣服。 三大盆衣服,明橋洗完之后趕到飯堂,發現已經湯米不剩。 明橋慢慢走回雜物間,肚子里嘰里咕嚕的亂叫。他坐在門檻上,一圈一圈拆掉手上的布條,好不容易結的痂在泡了一早上的水后全部軟爛脫掉,露出了鮮紅的rou,還滲著血,他輕輕吹了幾下,放了下來,眼睛呆呆望著前方。 此后,為了能趕上吃飯,明橋必須加快洗衣速度,可是盡管是這樣,他還是經常飽一餐、餓一餐,而且經常還有其他弟子過來找茬教訓他、毆打他,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氣漸漸轉夏。 明橋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離開天南劍派,可是他觀察了許久之后,發現根本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各處出入的大門處一天十二時辰皆有弟子把守,他想跑出去根本不可能。 這日,明橋又如往常一般蹲在地上洗衣裳,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