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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從病床上坐起來,柯白深呼一口氣,“你可以離開了。” “我當然會走。”夏勒雙手插兜,看起來十分悠閑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卻深深凝視著床上此時此刻十分虛弱的柯白,半晌突然輕笑一聲,“但是柯白你知道嗎?我以前很想得到你,是那種讓你能夠心甘情愿歸順于我的得到,只是你有眼不識泰山,眼光差到居然看上那個什么都沒有的雄蟲,聲望,金錢,甚至于寵愛,我哪樣比不上他?!” “曾經我還絞盡腦汁想要讓你自己離開他,可惜都沒成功,久而久之,我也就放棄了讓你心甘情愿躺在我身下的計劃了,畢竟……” 夏勒輕輕笑了一聲,在柯白的逐客令中不僅沒有離開,還朝著病床的方向又湊近了一些,“我突然發現,反抗起來的雌蟲好像更刺激?。 ?/br> 就像是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發瘋抵抗他的利清,現在還不是乖乖在床上躺著。 但那股不認輸的樣子,確實夠勁兒,更別提身段,長相都更勝利清一籌的柯白。 反正周圍的醫生什么的全都被他打發走了,雄蟲扯了扯領帶就要撲向眼睛似乎都沒有力氣睜開的柯白。 躺在床上的雌蟲確實沒什么攻擊性,臉色蒼白到透明,怎么看都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然而…… 黑色的鱗片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感覺到危險來臨之時頃刻覆蓋在蟲主全身,眼睛都沒來得及眨上一下,右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原本獰笑中的雄蟲沒能在往前一步,一雙墨色的瞳孔全是驚恐。 這是怎么做到的? 那架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機甲竟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自動護主?! “柯白,你……” “我說了,你可以離開了,”雌蟲慢慢睜開眼睛,黑色的面具之下,那雙酒紅色的眼睛更加明顯,“你說你哪里比不過他?很簡單,你哪里都比不過!” 你哪里都比不過! “該死!” 右胸口包裹著厚厚繃帶的雄蟲氣得直接將身邊的花瓶摔到地上,“我堂堂一個皇室殿下,在那個雌蟲眼里竟然還比不上一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鄉巴佬?!” 太多太多傲慢的雄蟲,這樣就顯得夏勒平常在大眾面前的溫柔是多么得可貴。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為了皇位爭奪戰所營造出來的假象,最后一個煙灰缸被扔到墻角處破碎開來,一眾雌侍跪在地上不敢開口,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說錯話引火燒身。 緩緩吐出一口氣,夏勒環顧四周在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之后看向跪在最中間的那個雌蟲,“利清呢?!怎么不見他過來?” 雌蟲將頭低得更低了,“回雄主,利清將軍因為還有比賽任務在身上,這次并沒有跟著您一起回帝都?!?/br> “沒回來?” 夏勒微垂著眸,神色晦澀不明。 看來這個雌蟲是真的有別的心思了。 以往他生日,不管身在何處都會趕過來的利清,哪怕是正在做任務,現在在他受傷的時候,竟然會用這個理由來搪塞他…… 招招手讓侍者將他的平板拿過來,夏勒迫不及待地登上了星網,原本他被柯白刺傷的消息就是他刻意放出來的,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此時此刻的星網應該是鬧翻了天的,然而…… 他想象中千蟲罵柯白的場面并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柯白平時的聲望較高,又或者最近郁黎的那個什么破修復藥劑真的有效,星網上并沒有一邊倒地往柯白身上潑臟水。 但在不知道夏勒真面目的情況下,擁護他的蟲也不在少數,以至于一時之間星網上吵翻了天,“柯白將軍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就會刺傷夏勒殿下,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柯白將軍根本就不是那種雌蟲!” 【得了吧,你怎么知道柯白平常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他的真面目,這位可是在聯賽上服用興奮劑的雌蟲,品格已經是所有蟲都知道的低下,還有什么可洗的!】 【夏勒殿下剛還發了條消息讓我們不要誤會柯白將軍,說只不過一點小摩擦罷了,你們又在吵什么?!】 【官方回答你也信?!如果只是一點小摩擦的話,那柯白為什么現在會在監獄里,眾所周知,只有行為十分惡劣的雌蟲才會被關進蟲族監獄。 更何況我在醫院的表哥都說了,夏勒殿下進醫院的時候整個右胸都被貫穿,這種傷,按照雄蟲保護法,要不無期,要不……死刑!】 【不過我們在這里討論這么久,那位郁教授怎么不出來?他當初被罵的時候不是懟得挺厲害的,現在怎么連個蟲影都沒有了?】 【樓上的,給自己積點德吧,都知道郁教授這段時間為了研究經常熬夜,現在還在醫院昏迷躺著呢!】 【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后會是一個什么結果。】 【……】 網上吵得不可開交,監獄中已經被剝奪星網權限的柯白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埃里克因為是他副官的關系,在庭審之前并不被允許過來探望他,以至于他每天只能看著旁邊的鐵柵欄,通過獄警的巡邏時間來判斷到底過了多長時間。 一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柯白抬頭就看到一雙深不可測的墨色眼眸,不想夏勒那般的沉不住氣,面前的這雙眼睛,是經過楠楓時間的沉淀,到現在已經完全成為一汪深潭,讓蟲捕捉不到他的一分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