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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教授,就是……”艾澤看起來有些為難,“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些雌蟲,可能不太配合。” 嗯? 郁黎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原本想著不配合也是應該的,畢竟這些志愿者進來也是懷著希望進來的,結果呢?希望毀滅之后就是滿滿的絕望,況且這項目還荒廢了兩年。 只是,當他進入病房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里面的雌蟲卻是不配合到了這種地步。 剛進入病房內還沒有來得及抬起頭的郁黎只感覺一陣風從自己面前吹過,臉頰上突然猛地刺痛,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口罩上已經被劃出了一道裂口,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在白大褂的領子上,顯得額外刺眼。 “怎么?嚇到了?”瘦弱的雌蟲看著呆楞在原地的郁黎忍不住大笑了兩聲,只是大笑之后卻是喘著粗氣癱軟在旁邊的病床上,“我告訴你,想看我的笑話,沒那么容易!” “呃……”郁黎沒有說話,也沒有管臉頰上被劃傷的傷口,只是沉默著從口袋中又掏出一只口罩戴好,目光落到旁邊垃圾桶中新鮮出爐的藥劑瓶子,看著剛剛還活力滿滿現在卻臉色灰敗的雌蟲,頓了頓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這藥沒用。” “那還不是你們研制出來的!”雌蟲扶著病床旁的架子,抬頭對郁黎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現在又在這里充當什么救世主?惡心!” “呃……”郁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是新來的教授,對這些,確實不太了解。” “呵,舊的新的又有什么區別?”雌蟲挑了挑眉,目光隨著郁黎的視線落到垃圾桶上,慢慢開口,“這項目,原本就是卡蘭將軍在的時候壓著那群雄蟲強制開啟的,但是他們怎么會認真研究呢,萬一研究出來了,沒有生命威脅的雌蟲又怎么會像狗一樣趴在你們雄蟲腳邊呢。” 雌蟲冷哼一聲,頓了頓之后接著說道:“要不然為什么,這么大一個研究項目,竟然不允許任何雌蟲參與,現在卡蘭將軍又消失了這么多年,沒人壓著你們,豈不是更好糊弄了。” “呃……” “聽說柯白也被帝國給弄回來了,”雌蟲喘了口氣,像是想到了以前在戰場上那種淋漓暢快的感覺,再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幅模樣,眼中的光亮起之后又熄滅,“多好的苗子,卡蘭將軍十分看重的小雌蟲……又被那群老東西給弄回來了,美其名曰為了他的精神狀態好,其實,還不是覺得他跟當年的卡蘭有一樣強勁反叛的風骨,想要提前扼殺罷了。” 他們在這里并不是不能看電視的,偶爾清醒的時候也是能夠得到外面的消息的。 “雄蟲……你們啊,就看著吧,這蟲族遲早是要毀到你們手中的。” 一個種族的強盛絕對不是雌蟲單個的負辱前行。 …… “您這里的監視器還好用嗎?”不知道為什么,郁黎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嗯?”雌蟲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房間角落內的攝像頭上,冷笑一聲,“早就被我擰壞了,不過那些雄蟲也沒管,也是,他們巴不得我直接死這里,有沒有攝像頭又有什么區別。” “那就好,”郁黎說著上前,俯身從衣領中掏出一個黑色繩子拴著的迷你機甲,“這個,您還認識嗎?” “這是……”雌蟲忍不住上前,“這是,卡蘭……” “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郁黎將機甲握在手心之中,一雙藍灰色的眼睛看不出來悲喜。 但聲音卻似乎有些輕微的顫抖,“將軍的情況很不好,和您比只能是有之過而無不及,我想救他,” “也想救您。” “呃……”雌蟲靜靜盯著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屋子中昏暗,以至于那抹藍色顯得是那么的淺,那抹灰又是那么的明顯,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讓他恨到骨子中的雄蟲,而是……目光頓了頓,雌蟲慢慢開口,“我怎么能夠相信你說的東西都是真的?” “不是您怎么能夠相信我,”郁黎將黑色繩子收回衣領中,“而是您現在,只能相信我!” …… 從實驗大樓中出來,郁黎將手中的記錄平板交給艾澤,“盡快安排一場全身體檢,包括腦部CT和精神力實況檢查,還有實驗沒有停止之前的所有實驗報告整理成文件夾,最晚明天中午交給我。” “是!”艾澤用力點頭,只是看到郁黎衣領上的血跡,忍不住擔心道:“教授。您……” “不用擔心我,盡快去做!”郁黎神色無常,“我去休息一下,你去忙你的吧。” 說著就朝著公寓的方向走去,其實他的腦子里很亂,畢竟他雖然因為天資聰慧一連跳級還被研究院直接聘請,要說沒有兩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真算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成年沒有兩三年的雄子,如果不是因為…… 重重將房門關上,郁黎深吸一口氣徑直沖到陽臺上用力踢了一下欄桿,只覺得一股郁氣在胸腔內無法發泄出來。 “您還好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郁黎回頭就看到柯白靜靜站在一旁,眼神之中不無擔心。 不由地移開眼,他擺擺手,“沒事。” “等一下,”柯白攔下了想要回公寓的郁黎,皺著眉頭將雄蟲臉上帶著的兩層口罩取下。 果不其然看到了一道淺淺的傷口,確實不深,但是因為雄蟲皮膚嬌嫩的原因,在傷口旁邊紅腫了一大片,再加上口罩摩擦之中傷口結痂之后又裂開,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