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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時:“。” 就算是要發(fā)生點什么,別人都是芙蓉帳暖水到渠成,換你這里怎么抄書還能抄到一起去? “明明很扯。” 沈豫竹放下紙頁,用鎮(zhèn)紙壓好,面對著謝元時道:“中秋那夜,我們回東宮之后又喝了酒,你喝醉了。” 謝元時:“啊。” 意識到沈豫竹是在履行之前的承諾,謝元時抓了抓袖子,不太自然:“然后……” “哎你干嘛……” 然后謝元時被按在床榻上,書案離床榻不過幾步的距離,腳邊放著的幾本書,已經被踢亂,分不清是經史子集還是話本。 還未及撤下的紅紗帳幔被扯落,散亂的衣物破壞了本該整潔的地面。 扣著的掌心被壓在枕側,沈豫竹在他耳邊低語:“然后那是我第一次,對你動了本不該有的欲念。” 也是第一次,意識到他從前對謝元時那些超乎尋常的關注和偏袒是因為什么,那些數不清的滿足與失落又是來自什么。 他想讓這個人屬于他,只屬于他。 “唔……”謝元時眼睫被沾濕,他忽然就很想要知道,三年前被他遺忘的那段記憶里,封存著沈豫竹被拒絕后多少的無奈與失落。 沈豫竹是怎么跟他說的,他又是怎么拒絕的,是很直白,還是很委婉。 他的謹慎和他的不信任,讓他的陛下,有多少的難過。 謝元時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在沈豫竹胳膊上抓撓出淺紅色的痕跡,他想知道,但沈豫竹不會告訴他,太醫(yī)說,他幾乎不可能再想起來。 “陛下……” “我在。” 謝元時沒頭沒尾的問:“你疼嗎?” 他的手還抓在沈豫竹的胳膊上,沈豫竹不在意的道:“不疼。” 沈豫竹沒忍住,俯身笑道:“好像該我問你。” 謝元時泄憤似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沈豫竹:“疼。” 謝元時:“忍著。” 沈豫竹:“你好冷漠。” 謝元時:“嗯,陛下喜歡。” 陛下確實喜歡,喜歡了好多年。 沈豫竹撥開他汗?jié)竦念~發(fā),修長的手指揉捏過他耳骨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看著謝元時的的耳垂染上緋紅的顏色,“換個稱呼。” 謝元時偏過頭去躲開他的手無果,有求必應的小聲道:“太子哥哥。” “在呢。” 沈豫竹不輕不重的捏著他手指的指根,“你知道你的太子哥哥惦記你很多年了嗎?” 謝元時蜷著手指,“知道。” 沈豫竹眸色深深:“那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他嗎?” 謝元時連手臂帶手腕都是酥麻的,反握住沈豫竹的手綿軟無力,“你……你嫉妒他做什么?” 因為他能毫無顧忌的去愛你,也能得到你沒有距離的回應,哪怕那時候他們彼此還沒有那么清楚自己的心意。 沈豫竹:“陛下登基后,秦王世子,就是秦王了。” 就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做什么都會和他一起的伴讀,一起去春獵,一起泛舟一起查貪腐,開心了會說,難過了會說,會讓他幫忙抄書,會讓他背著,會惡作劇會撒嬌會耍賴…… 想要他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想要他像從前一樣無所顧忌。 謝元時抽走了手掌,貼在了沈豫竹的心口,語氣雖然有些破碎,但溫柔的不像話:“可是,太子一直是哥哥,陛下已經是夫君了。” 沈豫竹貼著他臉頰:“再叫一聲。” 謝元時:“夫君。” “嗯。” 天地為鑒,謝元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真的是真心的。 可惜此夜還沒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后悔了。 “夫君。” “嗯。”沈豫竹親了親他的耳廓。 “陛下。” “嗯,在呢。” “沈豫竹!” “在呢,怎么了?” 謝元時腳踢動了兩下被沈豫竹按住,輕聲細語耐心又細致的道:“不要踢被子,會著涼。” “呃……”謝元時:“我困了。” 沈豫竹:“你應該怪花老太師。” 謝元時迷迷糊糊:“為什么。” 沈豫竹:“因為他把趙太醫(yī)請走了,劉喜去太醫(yī)院沒找到趙太醫(yī),導致太醫(yī)院的人連著往長樂宮送了兩日的養(yǎng)生湯,五頓。” 謝元時驚呆了,困意飛了個干凈,“你都喝了?” 沈豫竹:“我沒喝。” “那你怎么還賴人家的?” 沈豫竹:“我要是達不到五碗養(yǎng)生湯的水準,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趙太醫(yī)的好意?” 謝元時就沒見過這么強詞奪理的邏輯。 他抬抬手但又放下了:“唔……那你明天該喝了。” 沈豫竹:“那你明天也別睡了。” 謝元時氣的錘了他一下。 沈豫竹接住他沒用什么氣力的手,誘哄道:“再叫一聲。” 謝元時別過頭去,看似不配合,但依舊道一聲:“夫君。” 沈豫竹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第77章 陛下,你是禽獸嗎 帝后大婚之后君后連著上了三天的朝, 張御史和宋閣老對著面面相覷,原本打算找人打聽打聽,愣是什么也沒打聽到, 趙太醫(yī)這幾天也不知道去哪了, 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直到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