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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正思量著,忽聽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有一人推門進來,對著那戴面具的人叫了聲“蘇齊”,聲音里似乎混雜著巨大的驚喜和小心翼翼。 史法華轉頭看去,心中就猛地一驚——那張臉,竟然和穆玄清有九分相似! 那是個面容憔悴的年輕公子,同樣是一頭灰白頭發。或許是趕來得急,一身華服沾上許多山中泥土和枯葉,他卻完全不在乎,只顧盯著那個白袍人。 然而他的表情中的驚喜漸漸消失,轉變為nongnong地悲傷:“你不是蘇齊……你是誰?” 白袍人開口道:“聞偃,你應該聽蘇齊說起過我。”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仿佛不帶一絲感情。 聞偃就像是全身的精氣神在瞬間被抽空似地,臉色一下變得灰敗,人也搖搖欲墜,聲音同時虛弱無力:“是的,我聽說過,你是讎國的大祭司。蘇齊他……”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但大祭司的聲音依舊平板:“蘇齊他如何了,你也應該知道。” 聞偃緊緊地閉上眼睛,沒有再問。 大祭司卻視他的痛苦神情于無物,繼續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若是我說,你還有機會再見蘇齊,但要以性命交換,你可愿意?” 聞偃身子一晃,猛地睜開眼,急聲問:“當真?” 大祭司:“蘇齊為你入世,應了死劫,卻也換來大功德,我憑此護住他魂魄。但他既應死劫,不可再存于此方世界,我會將他帶走。” 聞偃:“是要我也擺脫身軀成為魂魄,隨你們走嗎?” 大祭司卻道:“非也。你與我并無因果,我無法帶走你。” 聞偃擰起眉:“那我要如何與蘇齊相見?” 大祭司:“你于此間亦有功德,若你愿以此功德發愿,或許,待他在彼方世界修煉有成,神魂便有回來與你一聚的日子。” 聞偃現出堅定之色:“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心甘情愿!” 大祭司打量他片刻,又說:“時間會很漫長,恐要千年之久。” 聞偃并沒有動搖,直視著大祭司道:“我等他!要如何做?” 大祭司緩緩道:“我會將你的魂魄煉化為煞,你會失去所有記憶,與蘇齊換來的龍脈一同護佑這片河山,在此期間得來的功德同樣會轉為你的愿力,博取日后相見的機緣,” 聞偃沒有猶豫就點了頭,只是說:“不過,可否再給我幾年時間?我家中弟弟年紀尚幼,還接不了我的肩上的擔子。等他再長幾年,我必不再吝惜這條性命!” 大祭司又看了他片刻,從袖中掏出一塊烏黑的玉牌遞過去:“將指尖血滴入此玉牌,它會開始煉化你的魂魄。三年之后,你魂魄化煞進入玉牌當中,剩下的,蘇旦知道怎么做。切記,你每日都須誠心向天地禱告你的愿望,功德才會化為你的愿力。” 聞偃接過玉牌,當著大祭司的面便咬破手指滴入指尖血。那股決絕的氣勢看得史法華都心驚。 接著他又轉向蘇旦:“蘇齊將你托付于我,你是隨我離開,還是……” 蘇旦稚嫩的聲音響起:“我自己留在此處。” 聞偃也不勉強他:“好,我會派人定時來探看。三年后的今日,我來尋你。” 說完,他對兩人一揖,便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大祭司方才轉向蘇旦,用同樣不帶感情的聲音說:“你的愿望我已為你達成,如此,我便換回自己最后一縷神魂。” 蘇旦點點頭,認真地說:“謝謝您,大祭司。” 大祭司也看了他片刻,這次聲音雖然平板,卻似乎帶上了些許不解:“其實,蘇齊應該更希望我留下一縷神魂照顧你。” “不需要,師父留下這么多書籍,我可以自己學習。” 大祭司停頓片刻,又問:“可從你的角度來說,不是應該恨聞偃嗎?你的師父是為他而死。” 蘇旦繃著一張小臉,冷冷地說:“我的確不喜歡他。但師父喜歡。我求您做此布置,為的也不是聞偃,而是師父。” 大祭司:“我既把蘇齊帶走,他也是了斷前塵,再記不住舊事。聞偃如何,又與他有何相干。” 蘇旦斂下目光:“師父總說,若是他與聞偃不是生在這個時代,或許也會成為一對佳侶。我只是想為師父多留一種選擇……您不也說,他們會再相見的希望非常渺茫嗎?” “的確渺茫。不過,我也沒想到聞偃會如此干脆。人的感情實在是復雜難言。” 大祭司用毫無起伏的聲音感慨完,接著說:“天道制衡,這個布置還要留下兩樣指認信物。我留下這面具,上面有蘇齊剩余的修為,在完全消散前若是遇到蘇齊的神魂,修為便會回歸他身上。聞偃那邊……” 蘇旦接道:“日后我尋回師父獻祭用的破虛劍,會往里灌入一點聞偃化成的煞,就只有聞偃能再拔出它。” “可。” 大祭司說完,便伸手脫下臉上面具。 史法華緊緊盯著他,果然就看見了一張和墨星幾乎相同的臉。 自己養大的孩子竟然是兩千年前傳奇人物——即使早有猜測,這一瞬間,史法華心中還是五味雜陳,說不出具體是個什么滋味。 大祭司將面具遞給蘇旦:“我將蘇齊的尸身送進墓里便會離開,你自己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