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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頭發后,徐恪欽將毛巾扔到了旁邊的衣架上,隨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有顧以欣給他發的消息,裝作沒看到,原封不動地將手機放回了床頭柜上。 徐恪欽掀開毛毯,他能感覺到旁邊的人睡得很熟,甚至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汗味,他眉頭緊蹙,扯了一把毛毯,一腳踹在了郭嘯的屁股上。 “不洗澡滾下去?!?/br> 郭嘯挨著床沿睡的,猝不及防地滾到了地上,他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屁股,又茫然地看著徐恪欽的后背,他沒太聽清徐恪欽說了什么,爬回床上繼續睡。 旁邊的床墊陷了下去,徐恪欽知道郭嘯又睡著了,他氣不打一處來,將毛毯全裹在了自己身上。 徐恪欽一直是一個人睡,如今旁邊躺了個大活人,對方的呼吸和翻動身子的聲音,都近在咫尺,讓他很不習慣。 但漸漸地,郭嘯那濕熱的體溫像是極具有穿透力,在開著空調的房間里,溫度似乎正好,聽著郭嘯的呼吸聲,徐恪欽的睡意也漸漸襲來。 這一夜,徐恪欽覺得房間的空調形同虛設,他是被活活熱醒的。 窗外的微光透過窗簾的鏤空,徐恪欽后背上像是貼了一個火爐,他伸手摸了一把,摸到人胳膊時,他猛地回頭,看清是郭嘯,昨晚的一幕幕的才涌入他的腦子。 大概是空調溫度態度,郭嘯翻進了毛毯里,只是徐恪欽太霸道,將毛毯占據了大半,郭嘯側身睡著,只蓋到胸前,后背就這么暴露在外面。 吹了一整夜的空調,徐恪欽嗓子也不大舒服,他坐起身來,靠在了床頭,一偏腦袋,剛好能看到郭嘯的睡顏。 郭嘯半張臉埋在毛毯里,呼吸又沉又緩,露出的半張臉,還能隱約看到一點紅潤。 這體溫也太高了吧… 徐恪欽捏了捏鼻梁,再次看向郭嘯的臉,郭嘯臉頰上的緋紅有些異常,徐恪欽頓了頓,伸手摸到了郭嘯的額頭,好燙。 冰涼的掌心摸得郭嘯很舒服,動了動腦袋不說,還發出了嘆喂聲,“嗯…” 徐恪欽順手將毛毯掀到了郭嘯的身上,真沒用,看著挺大的個子,吹個空調就能發燒。 現在時間太早了,早餐還沒開放,也沒地方能買到退燒藥,看著床上昏昏欲睡的郭嘯,徐恪欽認命地嘆了口氣。 他關掉了空調,又將窗戶打開通風,隨后進浴室,將毛巾用冷水打濕,再折回床邊,一把將濕毛巾蓋到了郭嘯的臉上。 窒息感和疼痛感喚醒了郭嘯,郭嘯悶哼了一聲,手抓住了臉上的毛巾,他瞇著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站在旁邊人,可惜怎么努力,都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時,徐恪欽緩緩開口,“自己擦一下?!?/br> 是徐恪欽啊… 郭嘯倒是聽話,作勢便要爬起來,只是身體有些沉重,手撐在床墊上,才撐起了身子。 冰涼的毛巾很提神,郭嘯腦子里清醒了不少,他一咽唾沫,嗓子里火辣辣的,開口說話,聲音都啞了,“我嗓子疼…咳咳…” 郭嘯咳得驚天動地,臉頰和眼白都充了血,還沒完沒了的。 徐恪欽不愿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郭嘯發燒,多多少少跟自己有點關系。 “好熱啊…”郭嘯貪涼,不停地把玩手里的毛巾,空調關了不說,他火力本就大,還遇上了發燒,身上還蓋著毛毯,很快又發了一身汗。 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嗓子疼不說,鼻子也不通氣,郭嘯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發燒了。 “我發燒了?!?/br> 這副傻樣,估計被人卸了一條腿,都得反應好長時間。 徐恪欽一言不發奪過了毛巾,拿進浴室又沖了一遍冷水,重新塞到郭嘯手上。 郭嘯反應慢半拍,等著徐恪欽坐到床上看手機,他才低頭看向手里的毛巾。 他想起昨天的那些荒唐事,好像每一件都很荒唐,在酒店遇上徐恪欽很荒唐,徐恪欽裝作不認識他很荒唐,閔筠跟自己表白很荒唐,徐恪欽生氣很荒唐,更荒唐的是… 郭嘯挪開了手,垂著眼睛盯著自己的褲襠,那種鉆心疼,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只是徐恪欽后來的撫摸,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他說不上來是種什么體會,更不清楚,徐恪欽怎么會摸他。 平時郭嘯話多,生個病還變得沉默了,徐恪欽余光留意著郭嘯的一舉一動,冷不防開口,“你在干什么?” 郭嘯慌亂地拿著毛巾在臉上擦拭,臉埋在毛巾里,甕聲甕氣道:“沒什么…”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待了一會兒,知道有人來敲徐恪欽的門。 郭嘯聽到了輕柔的女聲,他想了半天,才想起徐恪欽是跟著兩個漂亮女生一起來的。 顧以欣昨晚給徐恪欽發了消息,一直沒等到徐恪欽的回復,因為太晚了,她也不好來敲徐恪欽的門,她擔心了一晚上,特意起得比平時早一點。 見徐恪欽的氣色還是不大好,還有些咳嗽,顧以欣關切道:“怎么越來越嚴重了?要不然我們回去吧?!?/br> “昨晚睡著了,剛剛才看到你的消息?!毙煦J輕咳了一聲,“你倆去玩吧,我在房間睡一會兒就行,我叫客房服務就行了?!?/br> 看著徐恪欽病泱泱的,顧以欣都沒玩的心思了,她正想開口,徐恪欽又搶在她的前面道:“難得來一次,別掃邱雯的興,我只是感冒而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