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159節
應向沂坐在后面,將他整個人圈進自己懷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啄吻著耳朵和脖頸。 “先別親了,我忙著呢。”遲迢縮著脖子躲了躲,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興奮,“它能用來殺人,我喜歡!” 應向沂:“能用來殺人?” 你喜歡一種東西的標準會不會有些奇怪? 遲迢沒覺出不對,興致勃勃的拉著應向沂研究面前的小玩意兒:“我記得它能刺啦刺啦的,那是它的力量嗎?它身上沒有妖氣,看起來也不像邪祟……” 應向沂按著他的頭,將人摟到懷里:“冷靜點冷靜點,你可是妖尊,能不能矜持一點?” 對著我都沒這么狂熱過,不就是一只黃皮電耗子嗎,可愛是可愛了點,但也沒到這種地步吧。 應向沂偷偷掐了個訣,趁遲迢不備,將皮卡丘變回了剪紙。 從他懷里鉆出來的遲迢沒找到心心念念的黃色怪物,撿起床上的剪紙,呆愣愣的:“沒了……” 應向沂臉不紅氣不喘:“看來是靈力耗盡了。” 遲迢仰著頭,固執地舉著那張圓形蛋剪紙,可憐兮兮:“阿應,阿應……” 他也不說請求,就黏黏糊糊的叫名字,一副我已經把想要的東西告訴你了的模樣。 應向沂心里的小鹿快撞死了,舉手投降:“好好好,你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你剪。” “好誒!”遲迢心滿意足地拉著他的手親了一口,然后指著他的儲物戒,“現在就剪吧!” 應向沂:“……” 遲迢!這個家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應向沂心里快嫉妒瘋了,面上卻沒表現出一丁點,他嘆了口氣,故作為難:“剪那本書用的靈力太多,我這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再剪東西了。” 遲迢這才想起來,把神界攪的不得安寧的主要功臣是那本書里冒出來的上古兇獸:“為什么一本書里會藏著那么多擁有強大力量的兇獸?” “這是我最近研究出來的召喚剪紙……”應向沂簡單解釋了一下,“那本書叫《山海經》,是我故鄉的典籍,里面記載了幾百種傳說中的異獸,我能力有限,召喚出來的不過十幾種。” 遲迢想說你快別謙虛了,十幾種已經不少了,如果召喚出幾百種異獸,別說神界,其他五界也要玩完了。 遲迢吞了吞口水,神色復雜:“阿應,你抬起腿來。” 應向沂不明所以,曲起一條膝蓋。 遲迢嗷嗚一聲,抱了上去:“阿應的這條大腿被我抱了,就不能再給別人抱了!” 應向沂:“……” 應向沂又好氣又好笑,手撐在身后,勉強沒仰倒:“遲迢迢,你是不是有毒,光明正大的夫妻關系,讓你整的跟我們有什么不正當交易一樣。” 還抱大腿,你以為自己是被包養的小情兒嗎? 他活了幾十年,可沒聽說過誰家的小情兒這么膽大包天,吊著金主,一口都不讓吃。 應向沂惡向膽邊生,摁著人的后腦勺,在后頸的軟rou上啃了一口。 遲迢一個激靈,差點把懷里的大腿骨捏碎:“阿應,你……餓了嗎?” 應向沂一噎,氣笑了:“對,餓了,想吃龍rou。” “……”遲迢沉默了一會兒,勸道,“龍rou有鱗片,硬,你咬不動的,我帶你去吃魔族特有的吃食吧。” 不等應向沂說話,遲迢就倉皇下了床,生怕應向沂真的迷上了龍rou,要把他吃進肚子里。 “怕了?” 應向沂好奇不已,敢怒不敢言的遲迢可不常見。 遲迢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皺著眉頭,有些苦惱:“在妖界,有一種妖,雌性在懷了胎兒后,會吃掉雄性來補充營養。” 應向沂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遲迢自顧自的,繼續道:“這是一種我不太能理解的古怪的愛意,但不可否認,他們是相愛的。” 應向沂面無表情:“所以呢?” 遲迢為難道:“我怕你對我產生了這種愛意,雖然你還沒有懷……” 他垂眸,視線掃向應向沂的腹部,那里勁瘦平坦,沒有凸起的痕跡。 一直到吃飯的地方,應向沂都沒搭理跟在身邊百般獻殷勤的遲迢。 這頓飯是魔宮里準備的,十分豐盛,擺了滿滿一桌子,和群英宴上仙界用來招待客人的規格差不多。 應向沂狠狠咬著遲迢夾在他碗里的菜,將這根菜當成了讓人牙癢癢的小白龍。 平日看著挺機靈的,怎么突然變這么呆了,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只會破壞氣氛。 還懷胎,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條龍又在暗戳戳的內涵。 都叫了相公抱了大腿還不老實,就是欠教訓。 遲迢幽幽地嘆了口氣,擼起袖子,將手臂遞到他面前:“好嘛好嘛,你想吃就吃吧。” 應向沂側目:“什么意思?” “你說什么意思,你都快把筷子給咬斷了,還問我。”遲迢語重心長,哼哼唧唧的聲音里帶了點寵溺,“不就是饞龍rou了嗎,我有的是rou,你先嘗兩口。要是喜歡,我變回原形給你啃,我原形超級大,能吃好幾年,保管你吃龍rou吃吐了。” 應向沂愣了下,被氣笑了:“你以為我是被龍rou饞的生氣呢?” 遲迢眨了下眼,沒作聲,但從表情能看得出來,他就是這么想的。 “你個呆龍!”醞釀了一天的話還是說了出來,應向沂攥住眼前的手腕,笑罵道,“你是不是傻啊?我就是想親親你,不是真想吃你的rou。” 遲迢:“你不早說!” 害得他做了那么長時間的心理安慰,還想過要不要自己主動去了鱗,再跑到火架子上烤一烤。 這特么什么品種的憨憨龍? 飯也不用吃了,笑都笑得肚子疼了。 遲迢一筷子下去,把桌上那條魚給叉成了兩截:“你想親直說不就好了,我有不讓你親過嗎?” 應向沂倒了杯酒:“消消氣,下次我一定直接說。” 他算是看明白了,對待一根筋的小白龍,必須得打直球,搞得再花里胡哨,再浪漫,遲迢都不一定能聽明白。 遲迢喝了口酒,挑挑眉:“這酒不錯,比在秘境里喝的還要好,看在酒的面子上,本尊就不氣了。” 應向沂抬眸,摩挲著杯子,沖他一笑。” 一杯酒下肚,這事便翻篇了。 插科打諢一通,兩人都沒了胃口,遂讓人把菜撤了。 見他們吃的不多,暫時打理魔宮的老者擔憂不已:“可是飯菜不合妖尊和仙君的胃口?” 應向沂擺擺手:“沒有,我們白天去宮外玩耍,吃的太多了,現在吃不下。” 老者這才放下心來,望了望天:“時辰還早,二位要不要在魔宮里逛一逛,我們魔宮里的花園很漂亮,以前尊主得了空,很喜歡去走一走。” 應向沂和遲迢欣然應允。 東祝愛好風花雪月,這花園是非亦親自打理的,其中有好幾株珍貴的花。 遲迢辨認不出來,瞅著好看就折,湊了一捧,用妖力捆起來送給了應向沂:“話本里都會給喜歡的人送花,我今晚就借花獻佛了。” 應向沂習慣了他的成語水平,撥了撥花瓣:“你什么都是從話本里學的,那些話本里可有教過怎么做娘子?” “話本里沒教,但……”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狡黠地壓低聲音,“春宮圖冊里教過,要這樣那樣,那樣這樣,阿應是不是想學?” 剛說了你呆,轉眼你又這么浪。 應向沂一時無語,不禁有些懷疑他方才是不是裝出來的:“之前在云海秘境中,為了拿雙生法器,你對我描述的那些,也是從春宮圖冊里學來的嗎?” 遲迢rou眼可見的慌了,眼神游移:“啊嗯,是吧,怎么不是呢。” 應向沂本就覺得他那時的描述太奇怪,后來也想過是不是受了環境的影響,有些緊張。 但從現在的反應來看,他確實是有事瞞著自己。 應向沂瞇了瞇眼睛:“真的是嗎?你該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遲迢抿緊了唇,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和盤托出。 但被做到哭實在太丟人了,應向沂自己想起來就罷了,讓他親口告訴對方,對他的自尊心實在是很大的挑戰。 “如果我有事瞞著你呢,你會不要我嗎?” “這得看是什么樣的事,如果像是你說喜歡我是騙我的,那我不僅會不要你,還會……” 話音戛然而止,應向沂長長地嘆了口氣:“糾正一下剛才的話,無論你是有事瞞著我,還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都不會不要你。” 他捫心自問,實在是舍不得。 如果遲迢真的做了傷害他的事,那他也不過就是會折斷遲迢的羽翼,把人困在自己身邊,逼著遲迢愛上他,陪著他。 分開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死。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應向沂心里清楚,他只需要稍微一逼,說一個「會」字,遲迢就會把隱瞞的事情都告訴他。 可他偏偏說不出那個字。 好不容易讓遲迢全心全意的信任他,那個字一說出來,難免會讓他的小白龍心里恐慌,不敢再對他任性。 “不過懲罰還是要的,我會找個小本本記下來,借著懲罰的名頭,狠狠地欺負你。”應向沂警告道,“所以你想清楚,要不要把瞞著我的事情告訴我。” 遲迢咧著嘴,笑得挑釁:“不要,阿應想知道,就自己來發現吧。” 他得了準確的承諾,心里的擔憂一掃而空,整條龍都輕松起來了,在花叢中穿梭。 應向沂無奈失笑。 也不算沒有收獲,起碼確定了遲迢有事瞞著他,看樣子這事應該不太大。 應向沂跟在后面,腦海中冒出幾種猜測,可能性最大的一種是,遲迢背著他看過兩個人交歡,所以能描述得那么準確。 雖然有些不爽,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應向沂徹底放了心,把這茬丟到腦后了。 花園里香氣撲鼻,兩人躺在地上看星星,壓倒了一片花枝,等到差不多后半夜了,才一起回了住處。 關門,熄了蠟燭,滿屋寂靜。 吃飯的時候喝了一點酒,又逛了一圈,早就累了,兩人沾枕頭就著,呼嚕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