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64節
遲迢看的心里冒火,用尾巴去推它,小虎崽從善如流,松開應向沂,抱住雪白的蛇尾舔了舔。 應向沂喜歡小動物,這虎崽雪白可愛,很會討人歡心。 他蹲下身,安撫地摸了摸快要炸毛的小蛇:“條條,它好像很喜歡你。” 遲迢:“……” 屁!它是把本尊當成儲備糧了! 可見妖才是最了解妖的,小虎崽舔完,突然一口咬下去。 應向沂嚇了一跳,連忙去拽小虎崽:“快松口,這個不能吃。” 小虎崽以為他要搶食,兩只前爪抱著蛇尾,警惕地盯著他,咬得更緊。 龍鱗堅硬,豈是你這種奶娃娃能咬得動的? 遲迢漫不經心,故意搖晃尾巴,將小虎崽晃得暈頭轉向。 “應兄,它倆打鬧,你就別摻和了。”百里舒嘿嘿一笑,“老大白蛇,老二白虎,應兄這家庭成員越來越豐富了。” 這話戳著遲迢的肺管子了,他瞇了瞇眼睛,尾巴一甩,小虎崽正好落進一旁看熱鬧的百里舒懷里。 遲迢冷笑:“現在你是它的家庭成員了。” 百里舒:“……” 小虎崽被晃暈了,認不出人來,抱著百里舒就是一頓啃。 它的牙剛冒了尖,咬人不見血,但很疼。 百里舒被咬得齜牙咧嘴,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將小虎崽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應兄,你快幫幫我。” 應向沂沒空搭理他,撈過蛇尾,心疼地摸了摸:“疼不疼?” 雖然喜歡小動物,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家蛇崽。 “它毛還沒長齊,哪能傷得了我。”遲迢不以為意,尾巴一點一點蹭在他腳邊,不爽道,“它蹭你了。” 他看得出來,小虎崽很親近應向沂,這份親近是與生俱來的。 自家崽崽是個醋包,應向沂好笑又無奈:“它應該是餓了,畢竟……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大概得有個千百年。 這只小虎崽能活到現在,都超出醫學奇跡的范疇了,是靈異事件。 應向沂和百里舒按著小虎崽,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它和普通的幼崽沒有區別。 百里舒揉著被咬疼的胳膊,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棺材都能生老虎了?” “應該是棺材上有什么特殊的禁制,再說了,誰家老虎一出生這么大個?”應向沂拿出燒餅,掰成塊放在小虎崽面前。 小虎崽餓狠了,前爪抱著燒餅,啃得很香。 遲迢看了一會兒,嫌棄地挪開視線:“怎么處理它?” 應向沂和百里舒看不出來,身為妖尊,且具有龍族血脈的遲迢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不是普通的虎崽。 這是早就被滅族的白虎族幼崽,貨真價實的白虎。 四族被滅族鬧得轟轟烈烈,六界皆知,有他一條漏網之龍還不夠,現下又多了只漏網之虎。 六界的天要變了。 遲迢心里煩得要命,推了推小虎崽的腦袋。 小家伙在地上滾了兩圈,兩只前爪抱著沒吃完的燒餅,茫然地抬起頭。 一副蠢樣。 要是被人發現了,指定活不到成年。 應向沂也有些發愁:“它應該沒有親人了,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照顧自己的樣子。” 從白虎族遺址拿出來的虎崽,不用想,肯定和被滅族的白虎有關。 遲迢敏銳地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你想養它?” 應向沂養小虎崽是最好的選擇,他也能夠就近觀察,以便應對突發狀況。 只是他心里不舒服。 “你明明說過我們兩個要相依為命,你養了我還不夠嗎?” “我……” 小虎崽啃完了餅,熱切地湊過來,沖著應向沂伸爪子,軟乎乎地叫。 遲迢惡狠狠地恐嚇:“吃多了會變胖,變胖會被人宰了的。” 小虎崽像是聽懂了,哆嗦了下,收回爪子慫成一團。 不等應向沂說話,遲迢先嘆了口氣:“算了,你養吧,它蠢成這樣,落到其他人手里肯定活不了多久。” 夜深,被滅掉的火堆重新燃起來。 百里舒被分配去照顧小虎崽,應向沂抱著郁悶的小蛇:“不喜歡它?” “不喜歡。”小蛇舔了舔他掌心,“我只喜歡你。” 應向沂知道它說的喜歡不是那么單純,沒接這話:“我猜它和白虎族有關系,咱們先帶上,到時候見到遲迢,就把它交出去。” 遲迢本迢:“……” 說來說去,還是得砸他手里。 “你身上的印記是怎么回事?不是遲迢的話,又是誰給你留下的?” 遲迢不像百里舒那樣好糊弄,三言兩語就被帶跑偏了。 應向沂摸了摸脖子,笑笑:“我相好留的唄。” 遲迢:“……” 你敢不敢說話算數? 想到什么,應向沂話鋒一轉,語重心長:“條條,你也看到我這印記了,我與旁人有了孽緣,所以你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感情了。” 不等遲迢回答,他又補充道:“親情可以,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崽。” 遲迢:“……” 誰要做你的崽,我特娘的是你男人! 應向沂耗費心神,很快就睡過去了。 小虎崽從百里舒懷里撲騰出來,往應向沂身邊湊,遲迢在生悶氣,見狀截住它,用尾巴卷著上上下下地拋。 百里舒哭笑不得:“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欺負小孩。” “誰欺負它了?”遲迢熟練的把小虎崽甩回他懷里,“看緊了,別讓它再跑過來。” 小虎崽被晃累了,安安靜靜地趴在百里舒懷里:“連它的醋都吃,你對應兄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鱗尾盤在應向沂腰間,遲迢將他整個人圈起來:“他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管是那蠢東西還是你,都離他遠點。” 宣告完主權,心里的郁氣散了大半,遲迢心滿意足地拱進應向沂懷里睡覺。 火光明暗晃動,百里舒揉了揉懷里打瞌睡的小虎崽,小聲嘀咕:“應兄你自求多福吧。” 夢境早已開始。 遲迢看著自己毛絨絨的爪子,想起一句老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都怪那棺材里蹦出來的小家伙,害他變成了毛絨絨的傻老虎。 應向沂坐在不遠處的河邊,正撫著耳垂:“今日來的晚,和誰幽會去了?” 不用擔心暴露,遲迢大大咧咧地走近他:“去收拾討厭的人了,你在看什么?” “看你送給我的禮物唄,前些日子太忙,一直沒顧得上。” 清澈的水面好似一面鏡子,將耳垂上晃動的銀白色細環照得清清楚楚,其上流光湛湛,與他手腕上的鱗片交相輝映, 應向沂嘖了聲:“又是項圈,又是耳飾,你把我當成侍寵了?” 今日看到那嫁衣,他才想起這筆賬還沒和遲某人算。 “若真把你當成侍寵,你現在就該被鎖在我床上了。” 白虎碧眸,映在水里的表情一派真誠。 應向沂挑了挑眉:“哦?” 遲迢嫌棄地看著毛絨絨的虎臉,往后退了幾步,和應向沂拉開距離。 離得太近,他總會有種小娘子被討厭的白虎搶走的錯覺。 應向沂似笑非笑,目光往白虎身下一掃:“今兒個怎么不撲過來蹭我了?” 遲迢心里一緊,狐疑道:“你今日怎地如此熱情,該不會喜歡這副皮囊吧?” 這個猜測令遲迢十分不爽,恨不得一爪子呼自己腦袋上,把這張毛毛臉扒了皮。 比條條還能吃醋。 應向沂忍俊不禁:“好酸啊,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醋味?” 遲迢:“……” 遲迢不依不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副破模樣。” 如果應向沂敢說是,他醒來后立馬把那小虎崽子給掐死。 “我好好的一個人,當然是喜歡人的。”應向沂拍拍身旁的位置,“過來。” 遲迢很不習慣四爪著地的感覺,好半天才挪過去,趴在他身旁,尾巴下意識伸到水潭里泡著。 毛絨絨的尾巴尖不比光滑的鱗尾,沒一會兒皮毛就被浸濕了,水里的一截比水面上的尾巴細了一圈。 遲迢郁悶地甩著尾巴,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我很不開心」的感覺。 應向沂笑了笑,覺得小變態這副模樣意外的有趣:“你之前留在我身上的印記救了我一命,我現下有些好奇,這耳飾是不是也有什么別樣的作用。” 遲迢心虛地垂下頭:“沒有,就是覺得好看,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