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54節
金手指失靈了。 應向沂想了想,從儲物戒中拿出書。 遲迢又開始不爽了:“他對你很重要嗎?” “談不上。”應向沂一頁頁翻著書,隨口道,“只是救都救了,不從他身上弄清楚些事情,也太虧了。” 百里舒身上被下了傀儡咒,同行的斗篷人很可能與他一樣,這種大荒時期的邪術突然出現,適逢白虎族遺址異動。 樁樁件件,無一不指向一件事:背后藏著陰謀。 一心吃醋的妖尊終于冷靜下來,開始回憶與傀儡咒有關的事情。 四族禍亂蒼生,被天道所罰,青龍一族內有隱情,說起來,也與這傀儡咒有關。 起初是白虎族肆意殘害生靈,使得人間動蕩不安。緊接著,玄武一族吞噬壽元,引起人間和冥界的禍事。朱雀涅槃,千妖百鬼萬魔重生,至此六界大亂。 青龍一族是最后被滅族的,罪名是,疑有之。 四族同氣連枝,三族惹出禍事,青龍一族自然逃不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最終一件小事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六界大亂,人妖魔鬼相互殘殺,龍族應召鎮壓,穩定了情況。 可沒過多久,就有種種線索指明,禍事的謀劃者是龍族。 “疑有之”罪名的最重線索,就是從青龍一族中搜出來的傀儡咒,被cao控的凡人身上都被下了這種邪咒。 因此,遲迢才能一眼認出傀儡咒。 “找到了!”應向沂激動道,“左邊的和百里舒手腕上的印記相同,右邊卻是反著的,很有可能就是解咒之術。” 遲迢扯回思緒,看看他,又看看攤開的書,眸光愈深。 他曾跟著瞥了幾眼,這本書上畫著無數繁復的紋樣,有些眼熟有些陌生,像極了大荒時期的法陣咒術合集。 小娘子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能拿到這種上古之物?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旁邊應向沂摩拳擦掌,就聚起一點靈力,在百里舒右手腕上施法了。 “你知道怎么解咒了?” “還不清楚,得試一試。” 遲迢:“……” 遲迢:“?” 咒法最是古怪,稍有不慎就會傷及性命,不清楚就敢動手,你是怕他死的太慢嗎? 遲迢再次陷入對二人友誼的懷疑。 “這樣好像沒用,難道我想錯了?”應向沂思索兩秒,又開始搗鼓。 小蛇頗為同情地看著百里舒:“萬一出了岔子,他會死的。” 應向沂動作一滯:“那么嚴重?” 遲迢:“不然呢?” 一人一蛇對上滿臉驚恐的百里舒,雙方俱是沉默。 兩秒后,應向沂接上了之前的動作:“這家伙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 遲迢幽幽道:“萬一呢?” 應向沂目光同情:“萬一啊萬一,那群斗篷人不像是好東西,要是有萬一,也算是給他個解脫吧。” 百里舒:“……” 我真是謝謝你了。 許是百里舒真的命大,應向沂誤打誤撞,竟把傀儡咒解開了。 百里舒手腕上的印記消失不見,他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應向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他活下來了。” 消耗了太多靈力,應向沂疲憊不堪,倒床上就昏睡過去了。 遲迢看看地上的百里舒,心安理得地爬到應向沂頸窩,閉上了眼睛。 天大地大,陪小娘子睡覺最大。 夢境變換,回到了從前的山清水秀。 應向沂并不意外,上次夢到白虎,所有事情已近尾聲,他有預感,那個夢該結束了。 長嘯聲從天際云間傳來,高亢綿長。 應向沂抬頭看去,正見一條白龍從空中俯沖下來,一身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燦爛的光芒。 白龍用尾巴卷起應向沂,將他甩到背上,帶著他重新沖向天空。 蒼穹之上,風聲料峭,應向沂趴伏在龍背上,雙臂環繞,緊緊抱住這龐然大物。 “抱緊了,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龍行千里。” “等,等下——” 尾音被吹散,化作流靄躲進山谷之間。 含著笑意的龍吟聲散在空中,白龍穿過重山疊嶂,河流溪谷,馱著應向沂在云霧間兜風。 一直到暮色四合,他們才停下來。 應向沂激動得手都在發抖,心臟跳得很快,腎上腺素飆升。 四周紅蓮如火,白龍浸在水潭里,慢慢湊近他,巨大的豎瞳中映出他的臉:“shuangma?” 應向沂額角的頭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側,勾出鋒利的輪廓。 他看到湖綠色眸子里的自己,看到其中不加遮掩的溫柔,揚了揚唇:“爽。” 白龍興奮地甩起尾巴,潭水濺在紅蓮花瓣上,凝成一顆顆水珠,又滾落潭中。 應向沂伸了個懶腰,失笑:“好久不見。” 這是他們第一次打招呼。 心平氣和地聊天說話,沒有摩擦和帶刺的言語,像是彼此親密的朋友。 遲迢不置可否,在心里偷笑。 明明每天都見面的,只是你不知道。 知道了應向沂對雄性的排斥,遲迢沒有急躁的表現出過分親昵的態度,只靜靜地守在他身旁。 只有野獸才能看出來,那不是知難而退,而是伺機而動。 他在等待機會。 機會一到,就會張開藏起來的爪牙,將人抓回自己懷里。 應向沂慢慢冷靜下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白龍:“喂,我能摸摸你的角嗎?” 小變態會變成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過親眼看到,還是與想象中有差異,帶給了他很強烈的沖擊感。 這種存在于傳說中的生物,充滿著神秘的色彩,應向沂沒辦法不去好奇。 至于好奇之外的情緒,被他刻意忽略了。 遲迢皺了皺眉頭:“龍角不能隨便摸的。” 若非他知道應向沂不喜歡男龍,肯定會以為對方在調戲他。 應向沂挑了挑眉,伸出去的手卻沒收回:“讓我猜猜,是不是只有媳婦兒能摸?” 遲迢博覽眾書,知道民間百姓會將娘子叫作媳婦兒。 只不過從應向沂嘴里吐出來的兒化音,跟帶著軟鉤似的,落在耳中,撓得他心尖微癢。 “看樣子我猜對了,猜對了該有獎勵吧,不能摸角,讓我摸摸你的頭?”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遲迢輕哼了聲,學著他的語氣,“無論是角還是頭,只有我媳婦兒才能摸,你既然不想做我的小娘子,就不能摸我。” 應向沂沒想到他的直截了當的拒絕,一時間怔住,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明明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小變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糾纏他,一切都在朝他希望的結果發展。 可他卻沒有想象中快活。 嘖,果然夠渣。 幾天不見,口口聲聲訴說愛意的人就換了副嘴臉。 “不能摸,但是可以獎勵別的。”遲迢搖頭晃腦,盯著他耳垂上的細孔,努力壓制住內心的喜悅,“我送你一個禮物,如何?” 咬耳朵是心血來潮,他在那時候就做了打算,還發愁怎么找借口將東西給對方呢。 運氣太好,現下就有了臺階。 應向沂很快掩飾好情緒,收回手,磨蹭了一下指腹,心不在焉道:“什么禮物?” 遲迢壓低聲音:“你湊近一點。” 應向沂坐在水潭邊,聞言敷衍地傾了傾身。 白龍焦急地催促:“再近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么?” 應向沂:“……”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怕了? 見他一動不動,遲迢等不及了,猛地伸出尾巴,卷著他的腰,將他拖去了水潭里。 緊接著,耳垂刺痛,像有什么東西穿過去,但不等應向沂思考,就有微涼柔軟的觸感從那塊皮膚上蔓延開來。 像是一個繾綣的吻。 應向沂瞳孔緊縮,有些失神。 兩秒后,guntang的熱意從耳垂的小塊皮膚上發起,隨著血液流淌,盈滿耳根。 帶著潭水的吻是微涼的,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