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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問她是不是頭疼的難受?她搖了搖頭,艱澀道:“姨媽……我,我剛才頭疼的不行,想到四媽這的藥最齊全,就想來看看有沒有我平時吃的那種。結果……我……我……” 她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一臉的悲憤。大夫人不解的看著她:“結果什么?你倒是說完呀,是徐宴清不肯給你藥?” “不是……姨媽,我害怕……我要是說了,姨夫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崔曼玲捂著嘴,大眼睛里含滿了淚水。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要心疼了,何況大夫人還是她親姨媽,頓時道:“別怕,有什么就說出來,姨媽給你做主!” 崔曼玲梗了梗,湊到了大夫人耳朵邊上悄聲說了幾句,大夫人的臉色霎時變了,厲聲道:“你確定沒看錯?!” 崔曼玲趕緊點頭,眼里的淚水擠出來,模樣顯得更無辜了:“我就是怕被他們發現了才嚇得跑了出來的……” “豈有此理!老爺還沒死呢!這賤人是要翻了天不成?”大夫人一生起氣來就顧不得嘴上了,讓文月在這邊陪著崔曼玲,自己則帶著兩個家丁從后門進去,直奔徐宴清的屋子。 她一進來就氣勢洶洶的,有兩個丫鬟端著水盆和果籃,在長廊上遇到她,嚇得立馬跪了下去。大夫人也不理會那倆,到了屋門口就讓家丁踹門。 那門栓沒鎖緊,被家丁一踹就開了。大夫人進去一看,果然在床上看到了衣衫不整,還在睡的兩人,頓時氣得臉都綠了,讓家丁把人綁起來,押到祠堂去。 那迷香的藥效縱然厲害,也架不住冷水的潑。 等徐宴清和驪兒終于悠悠轉醒的時候,兩人都倒在祠堂冰涼的地磚上了。 徐宴清吸入的迷香比驪兒更多,腦子昏沉沉的,累的眼睛都睜不開。倒是驪兒清醒了,一眼看到了上頭坐的人,頓時打了個激靈。 大夫人黑著臉坐在高堂上,背后是沈家祖宗的壁畫。而壁畫之上,則是一塊黑色的牌匾,用狂草書寫著“思過堂”三個字。 驪兒對這個地方一點也不陌生,因為徐宴清之前就經常被罰到這里來跪著思過。 “大,大夫人……”驪兒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點打結了。她最近陪著徐宴清過的舒坦了,已經有日子沒見到大夫人這陣仗了。此番一看到,立馬勾起了腦海深處的恐怖記憶。 大夫人賞了她一記眼刀子,讓人又潑了桶冰水到徐宴清身上。 徐宴清穿著素白的寢衣,被冰水潑濕后,那柔滑的綢緞緊貼在身上,有不少皮rou都顯了出來。驪兒嚇到了,見一旁的家丁還想潑,急忙求大夫人不要。結果一掙扎就發覺了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尖叫了起來。 她身上只有一件肚兜,繩子捆在赤//裸的手臂上,勒出了一條條明顯的痕跡。隨著她的掙動,肚兜都有點歪了。 她嚇得魂不附體,嘴里胡言亂語的喊著。大夫人被她吵得心煩,讓她閉嘴,又問徐宴清到底醒了沒。 有家丁蹲下去,拍了拍徐宴清的臉:“四太太,您別睡了,該醒醒了。” 第五十三章 徐宴清確實清醒了,那一桶冰水潑的他渾身發涼,再暈的腦子也活泛過來了。 他聽到驪兒的尖叫聲,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轉開了頭,臉色變得難看極了,在腦海中飛快的思索著現在的情況。 他只記得睡之前是沈觀瀾陪著他的,后來睡著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但他怎會在思過堂醒來?驪兒還穿成那樣?還有大夫人,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 徐宴清仔細回憶著,這一年多來大夫人不知用了多少借口懲罰他,可從未有哪次像這次這樣的陣仗,兩排站了十來個家丁,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屑極了,充滿了嫌惡,好像他犯了天大的錯。 不過不管怎樣,他不能讓驪兒穿成這樣在眾目睽睽下待著。他避開驪兒的方向,對大夫人道:“大夫人,請您找件衣服讓驪兒先穿上。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可這樣暴露于人前。” “你還知道她未出閣?你跟她都干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怎么?你能看得別人就看不得?我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到底是怎么跟你鬼混的!” 大夫人把桌子拍的震天響,那昂貴的玉鐲子敲在桌面上,也不知裂了沒有。但她一點也不在意,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徐宴清聽到這里終于懂了,臉色一白,急道:“大夫人,這是污蔑!驪兒自小就跟著我了,我待她像親meimei一樣,怎么可能與她有染?!” “污蔑?徐宴清,你當我是瞎子?還是當那兩個跟我進去的下人是瞎子?還是說你覺得老爺住院了,我去照顧老爺了,你就能在沈府無法無天了?” 大夫人見徐宴清還敢狡辯,氣得把手邊的茶杯都掃到地上去。那杯子砸在地上,濺起的碎片飛到了驪兒那邊,驪兒的手臂被劃傷了,痛的悶哼一聲。徐宴清聽到了,心痛極了。他知道眼下是被人陷害了,但他忍受不了驪兒陪著他被人這樣侮辱,氣的連話都克制不住了:“大夫人,您是內院的當家人,是非公道自在您心里。可我沒想到您居然這么糊涂,驪兒尚未成年,我若真要與人有染,何必對近身的人動手?難道就不怕被發現嗎?!” 他從未如此直接的頂撞過,大夫人面子頓時下不去了,指著他罵道:“好啊,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徐宴清,你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是吧?來啊!上棍刑,給我把他的腿打斷了!我看他還有什么辦法再胡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