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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瀾心一急,就要上前去追他,卻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拱門外面。 沈蔽日站在樹下,似乎也是一夜未眠,恭敬的對徐宴清行禮:“四媽早?!?/br> 徐宴清看了他一眼,不自然的轉開臉去:“大少爺早?!?/br> 他一開口就是沙啞到幾乎聽不清的嗓音。沈蔽日皺著眉,道:“我已讓人備下了清咽的藥,四媽回去后好好休息吧?!?/br> 徐宴清謝過他就走了,沈蔽日看了眼那大紅的背影,正要去給沈正宏請安,就看到沈觀瀾跑了出來。 沈蔽日手一伸就攔住了沈觀瀾:“你怎么在這里?!” “晚點再說,你別擋著我!”沈觀瀾著急去追徐宴清,沈蔽日怒道:“你是不是瘋了!別告訴我你在這里待了一夜?” “哥!”沈觀瀾憋了一整晚的情緒,如今還被攔著,不免得有些失控了。 他用力推了沈蔽日一把,趁機追了上去。沈蔽日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氣的不行,又不能在這里鬧開,只能一拂袖子先進去了。 沈正宏的丫鬟把徐宴清送出院門后就折返了,驪兒一直守在院門外。見徐宴清走出來了,忙上前扶著他:“爺,您怎么樣?大少爺一早就讓人備了藥送來了,咱們趕緊回去服了吧?!?/br> 徐宴清的嗓子疼的像是有刀尖在一遍遍劃著。他無力的點著頭,正要走,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他轉頭看去,沈觀瀾的臉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視野里。 他皺起眉,想要抽回手,被沈觀瀾緊緊拽著。驪兒也看到了沈觀瀾,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沈觀瀾對驪兒道:“我有話跟他說?!?/br> 驪兒茫然道:“在這?” 沈觀瀾也反應過來這里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只得道:“回去再說?!?/br> 徐宴清急的又咳了兩聲,他這會兒張嘴已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只能用眼神來拒絕。不過沈觀瀾臉皮厚,根本不理會他冷冰冰的視線,和驪兒一左一右的攙著他回西廂去了。 這一大早的,府里的下人們也都才起身沒多久,他們挑著小路回去,沒有遇到人。等進了房間后,沈觀瀾把徐宴清扶到桌邊坐下,驪兒立刻把食盒里溫著的藥遞給徐宴清。 沈觀瀾把那中藥接過來聞了聞,確實是清咽利嗓的,便遞到徐宴清嘴邊,想要喂他喝。 徐宴清臉上還化著妝,沈觀瀾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那凌厲的眼神能看出來他在抵觸自己,只得把碗放在他手邊:“你喝吧,喝完了把衣服換下,我有話和你說。” 沈觀瀾說完就出去了,他在門外等著。徐宴清把藥喝下去,回到里間換衣服,驪兒打來熱水給他清洗。等整理完畢后,他才坐回床上,用手勢示意驪兒出去把門鎖好,別讓沈觀瀾進來。 他的手勢雖然簡單,可驪兒跟了他很久,一下就看懂了。猶豫道:“您真的不給二少爺一個解釋的機會?” 徐宴清板著臉,視線依舊像昨晚的月光那么清冷。 驪兒見他撤下蚊帳,躺回床上去了。便也不再說什么,端著食盒退出門外。 沈觀瀾見她出來了就想進去,被她攔著:“二少爺,我們爺已經睡下了,他太累了,您就讓他歇息吧?!?/br> 沈觀瀾一聽就急了,礙于驪兒是姑娘家,他不可能像對待沈蔽日那樣用蠻力。只得講道理:“我知道他肯定誤會我了,驪兒,你讓我進去解釋清楚!” “誤會什么?”驪兒一聽就惱了:“二少爺有未婚妻了,這是沈府上下都知道的事,二少爺要說這是誤會嗎?” 沈觀瀾拍了拍額頭,無奈道:“果然你們也知道了。驪兒,這真的是個誤會!這是我媽擅自決定的。我已經拒絕了,只是還沒找到機會跟宴清說這事。你別攔著,讓我進去解釋清楚就好了。” 沈觀瀾說完就要去拉驪兒,這回驪兒沒有剛才那么堅決了,猶豫道:“二少爺,您說的是真的?您沒有騙人吧?” 沈觀瀾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用力一推門就開了,他閃身進去,反手就把門鎖上。 徐宴清躺在床上,把他們爭論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心里不受控制的生出了些不該有的期待,他又立刻逼著自己不能去信。 沈觀瀾是沈家的二少爺,是太夫人,老爺和大夫人手心里的寶貝。他覺得以前自己肯定是失心瘋了,才會相信沈觀瀾的胡話,信他這么低賤的身份可以陪在沈二少爺身邊,做那人的伴。 徐宴清把臉埋進枕頭里,他想呵斥那人出去,可是喉嚨像火燒一樣的疼。他只能躲著,卻躲不開那人強壯而有力的臂膀。 沈觀瀾把他抱起來,見他不肯睜眼,就捏著他的下巴吻了過去。 徐宴清用力推著他,沈觀瀾趁機摸到了腰間,隔著軟滑的綢緞捏了幾下,他便嗚咽著散了力氣,只能又氣又憋屈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由著那人在他嘴里攪著,直到這個吻從強迫慢慢變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溫柔。 他陷在沈觀瀾的懷中,終于閉上了眼,擠出了委屈的淚。 沈觀瀾放開他,急促的呼吸落在他面頰上,哽咽道:“宴清,誰都可以誤會我,但是你不可以!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你怎么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認定了?那是我媽自作主張安排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沈觀瀾說完就把臉埋在他胸口。徐宴清吸了吸鼻子,剛才悸動的心情隨著這番話而漸漸沉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