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96節
許芊芊一步一步, 慢慢的走上前,她身穿著湖藍色的衣裳, 純白色的曳地裙, 隨著走動的動作,裙擺微動,完美的身段若隱若現。 流蘇緊隨其后, 當看見姜純的臉時,心下一驚。面不改色的靠近許芊芊, 耳語道:“小姐, 就是她?!?/br> 就是她出現在東宮。 許芊芊面色溫潤, 一如既往的柔和,輕聲道:“我知道?!?/br> 流蘇一愣,小姐見過? 還未等她問, 許芊芊已經隨著許蓯走到了姜純面前。 其實早在許芊芊走來時, 姜純面帶笑意,但余光卻一直在許芊芊的身上盤轉,每看一眼,心底便一個震顫。 天爺!這世間竟有這么美麗的女子。 她閱人無數,自個兒也是欽州那邊數一數二的美人兒,所以她的尾巴一直翹的很高, 見誰都不屑一顧,可就在方才, 她看見許芊芊的第一眼, 心下竟燃起了一抹怪異的感覺。 許芊芊通身的氣派,讓這個鋪子蓬蓽生輝。 她自認美麗, 但見了許芊芊, 就像是丑鴨子見到了真正的嬌貴天鵝。 當兩人對視的那一瞬, 姜純已經猜到,許芊芊定然是知道,她來此的目的。 她來京都前,的確是打探過,這家鋪子就是許家人開的。 只是對上許芊芊的那雙眼時,她一瞬有些亂,那瞬息將自個兒多年的驕傲給打落的粉碎。 許蓯熱情的介紹姜純,見她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胭脂水粉和新進的布匹,還不忘向姜純寒暄,“聽姑娘的口音是欽州的,來這里是常住還是小住?” 姜純的余光從許芊芊的身上收回,莞爾一笑:“常住。” 許蓯樂壞了,這得是綁了個長期的財主?。?/br> 許蓯:“可是在這里相看了人家?” 許芊芊莫名想起,前世初見姜純的時候,她站在晏呈的身側,晏呈說姜純已經是側妃。 姜純那時拿著絹帕的捂住了嘴小聲的咳了咳,羸弱的行了個禮,道:“meimei見過jiejie,日后還請jiejie多多關照。” 她說話間弱不禁風,身子虛弱,可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她眼底的笑意她再是清楚不過。 就好像此刻一樣。 許芊芊清楚的看見姜純的目光偷偷的睨了她一眼,而后笑著,柔聲道:“嗯,打算在這里安家立業,母親已經為了選好了人家,日后,我們會經常見面的?!?/br> 許蓯以為她所謂的經常見面是日后會常光顧的意思,樂呵呵的應了好。 許芊芊卻知道,姜純的這個話,其實是向她炫耀 ——她和晏呈的事情定下來了。 ....... 許芊芊無甚心情,姜純離開后不久,她便去了后院。 流蘇一邊替許芊芊收拾東西,一邊好奇的問道:“小姐為何不回府里住,這里到底不安全?!?/br> 許芊芊坐在床榻上,無聲的嘆了口氣,起初,她是因為那日醉酒后的憨態讓他看完,還主動的親他,讓她有些沒臉,所以才躲到這里,可女孩子的心思到底是敏感的。 晏呈若是向尋,她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能知道。 更何況只是隔了一條街,從他的左眼皮搬到了右眼皮。 她以為他會來尋她。 可他沒有,非但沒有,還一邊哄著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一邊又迫不及待的和親親表妹定下了好事。 既然姜純的出現那么快便讓他動搖,那她算什么?那他這段時日里的懺悔、難受、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嗎? “早知道就不信你了,”許芊芊眼一紅,心底的澀然,讓她又難受了好一陣子。 導致晚膳也沒用,氣的胃脹脹的。流蘇請了大夫來,開了兩貼藥就離開了。 這會兒,流蘇去后院的后廚熬藥,因為不能燒干還得掌握火候,她就守在了藥爐前。 許芊芊的小身板躺在床榻內,背對著門口,面對著里頭。 她咬著唇,蔥白的小手扣著床榻上的紅木,眼眶酸酸的。 不一會兒,屋內響起男人沉穩的腳步聲,扣著紅木撒氣的許芊芊一聽,指尖一頓,身子一僵,原本紅著的目光瞬間閉上。 裝睡的徹底。 晏呈看著被窩里的小手動來動去,而后又不動了。 他蹙起眉頭,抬腳往前,坐在了床榻的邊沿,拍了拍許芊芊的背,“怎么跑來這里住了?” 晏呈的明知故問得不到回應,他輕輕的一笑,將許芊芊的小身板板正,有些涼意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嗓音低沉道:“還同我鬧脾氣呢?別氣了,那日醉酒,是我的不是?!?/br> 他知她羞什么,更是知道該如何哄好她,可偏偏,姜純的那件事情,他卻只字不提。 許芊芊的心頓疼,本就脹氣的胃,現在更脹了。 晏呈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她,灼人的目光,燙的她無法淡定裝睡,她睜開了勾人的眼眸,在晏呈帶著淺淺笑意的眼眸下,她別過了頭,不去看他,但卻能感受到他的氣壓瞬間變低。 而后,屋內響起他低聲的關切,“綿綿,你這是怎么了?” 晏呈雖然之前的確混賬了點,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但眼下,他將許芊芊放在第一位,心也是不由得偏向她,她的一顰一笑,一個蹙眉一個癟嘴,他都看在眼底,記在心底。 而今,她的情緒不對,他一眼能察覺得到。 許芊芊不說話,咬著嘴角,明明就是很倔強,但那張精致的小臉卻惹人憐惜,讓人氣不起來。 晏呈被她一言不發的態度折磨到沒了法子,撩起她的發絲,卻又被她嬌氣的抓了回去,晏呈懵了,須臾后,道:“究竟怎么了,綿綿這般鬧脾氣,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說著,他又將語氣軟了幾分,“你說便是,何須生悶氣,到頭來氣到自個兒?!?/br> 在他的軟和的態度下,許芊芊的心終究是軟了,可嘴巴還是硬的,將被子蓋住了頭,嗡聲嗡氣道:“殿下自個兒做了什么,自個兒清楚,何須把話說的那么明白,到頭來也讓彼此難看,倒不如好聚好散,你我也體面些。” 許芊芊這個性子來的莫名其妙,說出來的話也莫名其妙。 幾日前還軟聲軟氣的喊他夫君,而今,就喊她殿下。 還用那種生疏到不行的語氣。 晏呈伸出手扒拉她的被子,可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勁兒,死死的拽著。 晏呈無奈,“好好好,我不扯,你別捂死了自己?!?/br> 見好就收的許芊芊適當的提出了條件,“你出去。” 這是不想看見他了。 他雙眸瞇了瞇,無奈的輕嘆一聲,以前就是如此,平日里溫溫柔柔,兇一句都要紅透眼眶的小家伙,但是小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累的人夠嗆。 為了不讓她真的捂死自己,晏呈無奈答應。 要讓她自個兒說出發生了什么事情,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倒不如趁此去問問她身邊的人。 屋內再次響起腳步聲,而后是門打開,合上的聲音。 須臾后,許芊芊的玉手將捂住自己小臉的被子掀開,胸口上下起伏,呼吸著新鮮空氣,看著屋內空蕩蕩,她的心又一酸,瞧,讓他走,還真的就走了。 她一癟嘴,小手攥成拳,無力的打在了輕柔的被褥上。 軟綿綿的,沒出到氣,她更氣了。 眨巴一下,眼淚就掉了下來。倒也不是她矯情,只是姜純的出現,讓她又感受到了,他身為儲君的無可奈何,將來登基后,還有更多的妃嬪們,大臣們也都會費力將自個兒的女兒塞入后宮。 皆是,會有更多的鶯鶯燕燕圍繞在他的身邊,她真的能做到坦然接受嗎? 可若是接受不了,放棄他,她又能做到嗎? 當前世的那些誤會解開后,他的種種行為都是無可奈何而為之,甚至那些無情、冷漠、往深了剖析,也是另一種愛意。 若是沒解開誤會稀里糊涂的就分開,她倒也不遺憾。可眼下,那些誤會解開,細看下他的內心一直住著她的身影,這叫她如何舍得,如何甘心,人生怎能一直重來。 許芊芊這廂憂愁思重。 晏呈在那頭,也調查到了她今夜鬧脾氣的關鍵原因。 “當真是因為姜純的原因?”晏呈問。 蘇維應了是。 晏呈細細一想,恍惚想起什么,若不是刻意去想,他都忘了前世姜純也是他的側妃。 他瞇了瞇眼,手轉了轉玉扳指。 蘇維見狀,想起年前兩人因為一個女子的胭脂盒在東宮大鬧一場,晏呈的狗脾氣,立刻好言相勸道:“殿下,許小姐這是在意你的表現,若是不在意,那么殿下與誰見面,她又何須賭氣不理殿下呢,再者,姜小姐三番兩次去沁妝閣,一買就買那么多胭脂,若不是有心,哪有人幾日的功夫用了那么多胭脂,還有就是,姜純小姐的那些話,也值得引人深思?!?/br> 蘇維說的這些,晏呈又怎么不懂。 只是眼下,蘇維不懂的是,其中有一個原因,才是她介懷的。 那便是姜純前世與他的關系。 一想到這個他的腦袋便疼的很,他伸出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xue,思忖片刻,道:“明日讓姜純去百合坊,就說孤要見她?!?/br> 蘇維咯噔一聲,喃喃道:“殿下,您還要見姜小姐么?”您可真厲害。 晏呈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蘇維,并未吱聲。 蘇維只得應了,走了下去。 ...... 流蘇將熬好的藥送到了許芊芊的屋內。 好說歹說,方才將一碗藥送入她的口中,而后又拿出了一小碟的蜜棗,笑著呈上,道:“小姐嘗嘗甜不甜。” 苦口的藥汁,讓她覺得澀口,見有蜜棗,許芊芊黑亮亮的眸子瞬息光彩熠熠,伸出小手捻起一塊吃進了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讓她漂亮的眉舒展開,她道好吃。 流蘇笑著道:“能不好吃么,這是太子殿下親自去買,親自拿到奴婢的手里,說小姐怕苦,讓奴婢盯著小姐喝藥,緩解嘴里的苦味?!?/br> 許芊芊一聽,輕哼一聲,“讓你在宮里住幾日,你倒是成了殿下的人了。” 流蘇一聽,忙道:“小姐說這話我可就傷心了,奴婢只是瞧著,殿下對小姐的心是真的,所以才說這些,能在一塊不容易,更何況,小姐的心里,本就有殿下,人活一輩子不容易,何必委屈自個兒?!?/br> 流蘇的話很是通透,許芊芊一瞬間竟不知說什么,張了張嘴,也只能再吃一個蜜棗。 ...... 翌日沁妝閣剛開門。 許芊芊便帶著流蘇去吃了街頭那家冒著熱氣的rou餡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