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51節
許芊芊見狀,黑亮亮的眼眸頓時瞪大,牙齒上下碰了碰,哆嗦的道:“殿下,這...我喝過的!” 原本的水囊里變成了酒,他喝了一口,眉頭緊緊的蹙起,明七離開的時候給他了一個行囊,許芊芊背著的是分完東西后的。 他站起身,打開了自己的那個行囊,修長的手從里頭拿出了一個水囊,打開,淺嘗一口,發覺是水后,直接遞到了許芊芊的唇邊,道:“喝了,這是水。” 許芊芊看著水囊的口,抿了抿唇,有些猶豫。 晏呈看穿了她的想法,那雙黑亮亮緊緊的盯著他時,他倒是猜到了,他不禁想笑,居然還嫌棄他喝過,不想和他喝一個。 晏呈淡淡道:“以前又不是沒喝過同一個杯子。” 許芊芊聽見這話,倒是愣了愣,心下還真的不知道兩人何時共用過一個杯子,印象中,只有成了婚后,她方才會大膽,喝他的茶,或者喝他碗里的湯。 現在的確不是扭捏的時候,其實比這更親昵的事情都做過,她接過水囊打算喝,卻發現怎么都拿不起來,正欲抬起頭看向始作俑者時,那水囊被他拿著,遞到了她的唇邊,他喂她喝水。 許芊芊抿了抿唇,眼睫微顫,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下了水,下一瞬,零碎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涌入了腦海里。 她終于記起,他口中所謂的“以前又不是沒喝過同一個杯子”指的是什么時候了,那是好幾年前的冬日。 許芊芊進了東宮,殿外下起了大雪,宮女們下去沏熱茶,許芊芊渴的不行,但是彼時的晏呈正在梳理奏折,頗有些為難的樣子,看來是遇見了難題。 許芊芊又冷又渴,心想:日后他是我的夫君,那么,提前喝同杯水,應不是甚大事,于是,便趁著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端起水杯,小小的喝了一口。 放下杯后,她臉色羞紅,卻難掩歡喜的笑意。 她以為晏呈不知,可她不知道,在她放下水杯的那一瞬,那一直處理奏折的少年睨了她一眼,薄唇緊抿,對她大不敬的做法,卻也照單全收。 ...... 吃飽喝足后,許芊芊便躺在了氍毹上,而晏呈則褪下了滿是鮮血的華服,換上了分行囊時,他向明六拿的家衛服,坐在了火堆旁。 篝火的光將許芊芊曼妙的身軀照映的忽明忽暗。 她背對著晏呈,自喝了兩口酒后,腦袋便昏沉的厲害,頭昏昏的。 晏呈淡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明兒我找找有沒有山泉,去洗一洗,今夜先這么將就一下,行么?” 他說行么的時候,刻意愈發放低了聲音,像是醇厚的名酒,讓人醉在其中。 許芊芊醉后感覺身子飄飄然的,光影穿梭,她有種回到前世,同他在一個寢殿內的感覺,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啃咬著她,密密麻麻的侵蝕著她的呼吸。 她發覺自己聽不得,見不得晏呈變得很溫柔。 一來,她會覺得,他原是會的,但為何前世不對她這般溫柔。 二來,她希望他一直像前世那般冷漠,那么她就會愈發肯定自己的選擇,證明離開他,是正確的。 人似乎是怕什么,便來什么,她見不得晏呈溫柔,那原本沉寂已久的心,像是平靜的湖面,怕再因為他掀起洶涌波濤,也不愿再因他一句話,心飄忽不安。 可他偏生不給她好過,像生來便是和她做對的,只見晏呈許久沒等到她的回答,起身,靠近她,將修長,微涼的手輕輕的放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還道:“那么燙,綿綿可是不舒服?” 他不但把他的手搭在她的額頭上,還親昵的喚她小名。 許芊芊那顆心,像是被東西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罵他也不是,說他也不是,順著他,更是不可能。 索性,閉眼裝睡。 但是喝醉的人本就經不起折騰,她不回答,那雙搭在她額頭上的手便不收回,須臾后,她甚至都不知,到底是她的額頭燙,還是男人的掌心溫度太高。 灼的她心煩。 許芊芊忍不了了,閉著眼,裝作熟睡的模樣,將他的手拿走。 片刻后,他沒有任何的動靜,她的身后很安靜。安靜到她昏昏欲睡,就在她快要睡過去時,身后倏地傳來窸窸窣窣,像是衣物褪去的聲音。 許芊芊很想睜開眼看,但奈何,被酒勁沖昏了頭,使她就快要徹底的睡過去,那窸窸窣窣褪去衣物的聲音終于靜了下來。 晚間的山林里,風比白日里來的涼,涼過頭了,晚風就宛如初冬得寒風。 涼風席卷而來,許芊芊眉頭微微的一蹙,身上便蓋住了一件衣裳,屬于男人身上獨特的沉木香覆蓋住了她。 她心中向晏呈道了個歉,原來他褪去衣物是想要給她蓋,那原本懸起來的心,徹底的放下,而后,實在招架不住酒意和困意的侵襲。 她頭一點,睡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瞬,晏呈便挨著許芊芊,一道睡去,她側著背對著他,他側著,面對著她。這種明明是第一次,卻又格外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奇怪。 他看著許芊芊單薄的背影,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酒意,回想起這些日子,他變得愈發的不像他。 她雖然一句話沒說,雖然沒有實打實的告訴他些什么,但是他的確是因為她而成長了不少,也懂得了不少。 以往的他,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認為的好的,那便是這世上頂好的,可卻忘了,他給的,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甚至可能是她討厭的。 估算了下,應還有兩日便能找到毒砝,皆時,毒砝找到,許淵醫治好,她便真的無牽無掛了,在凌安是個自由自在的人。 那他呢? 她會愿意還跟他,跟著他回去嗎? 她真的會明知他不肯,卻還要嫁給旁人嗎? 想那么多都沒有任何的頭緒,他頭有些疼,朝外的那只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腰身上,肌膚相觸的那一瞬,他心里起了個念頭。 若是她真的嫁給了旁人,那他就算背負一生的罵名,也得把她搶回來。 念頭一閃過。他滿意的睡去。 --- 又是一場夢。 夢里,他一襲白衣,坐在歲闔殿內,依舊是黑夜,她不愿化作風來見他的黑夜。 他身側是一杯酒。 不一會兒,殿內多了一道腳步聲,而后,是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女子身上一股藥香的味道,跪在殿內,溫聲道:“殿下,人去不能復活,還請殿下保重身軀,為太子妃調查真相,讓太子妃,死而瞑目。” 那女子,有一雙鳳眼,不美,但卻有種英氣。 晏呈喝了一口酒,沒有搭理她的話,只是問道:“太子妃的死因,查出來了嗎?” 女子道:“殿下,民女那日取了一點太子妃的血,不知殿下可曾注意,太子妃的血,竟有種胭脂香的味道。” 晏呈倒吸一口涼氣,目光緊緊的看著那女子。 女子又道:“殿下,您沒聽錯,太子妃的血的確異于常人,我曾聽師父說過,他有個孿生兄弟,名喚君胭,擅長制作各種香料,那年他和我的師父鬧崩之際,便曾偷了我師父的藥單子,而后加上自己擅長的東西,制作了一種劇毒,用過的人,起初不會有任何異樣,死甚至都很安詳,民女懷疑,太子妃中的就是這種毒。” 晏呈眉頭緊鎖,那手中的酒甚至都顧不得喝,道:“孤的母妃,安妃離開的時候,血也是香的,這會否是個巧合?” 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是如此,說巧合,未免太過分。 女人搖頭,“殿下,正常人的血液是不可能帶香,若是安妃娘娘的血液也是香的,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安妃娘娘和太子妃,都中了同一種毒。” 晏呈手中的酒杯被他狠狠一捏,瞬間成了粉碎,他追問道:“這種毒,是何毒?” 女子輕嘆:“殿下,這種毒只有我師父知道,但是我師父早已離世,民女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殿下。” 待人走后,晏呈心口疼得吐出了一口血。 他該是有多么的混蛋,身邊的人都中毒了那么久,卻絲毫未有發覺。 他對不起她。 對不起滿眼都是他的許芊芊。 --- 再睜開眼時,是被身旁的人嚶嚀一聲給吵醒了。 此時,山林間已破曉,曉光初現,隱隱約約透過稀疏的枝葉縫隙透過光進來。 晏呈伸出手捏了捏自己有些疲乏的眉心,心里對夢見的東西已經不當成是夢了,他覺得,那是未來或許會發生的! 往后的許芊芊會中毒...原來母妃的死,也是因為中毒而亡... 母妃的毒是誰下的。 許芊芊的毒又是誰下的。 他不由得又憶起那年母妃離世的樣子,前段時間只是受了涼,慢慢的精神萎靡,后頭一點,就離開了他和父皇。 太醫來看,也只是說,寒氣入心肺。無力回天,無藥可救。 細細想來,那人和他應是有著深仇大恨,專門挑他的兩根軟肋下手,和他有深仇大神的究竟是誰,又有誰能直接將接觸到安妃和許芊芊呢... 晏呈的頭一陣撕裂的疼。 反觀身側的小女人,倒是睡得很安詳,白生生的小臉,檀口輕抿,不知夢見了什么,還抽了抽嘴角,笑了笑。 晏呈又陪著她躺了一下下,而后在她快要睜開眼的時候,先她一步起身,避開了被她知道自己抱著她睡了一晚。 省的又鬧小脾氣。 約莫一刻后,許芊芊醒來,看見晏呈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身上只有一件內衣,外衫則披在她的身上。 許芊芊緩了緩,站了起身,緩緩靠近晏呈,想起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衫,關切問道:“殿下,你昨夜沒睡嗎?” 晏呈面不改色的嗯了聲。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明天六點。 第四十七章 晨起時的山林間處處都是鳥兒的晨鳴, 嘰嘰喳喳的,仿佛昨夜血腥的那一幕, 只是她夢里的一場幻象。 許芊芊坐在晏呈的旁邊, 看著他把火堆的苗給摁滅,將衣裳遞給他后,道:“待會兒尋個山泉, 把衣裳洗干凈吧。” 昨日他的衣裳上都是那個怪物的血。 許芊芊自顧自的說著,也沒仔細去看晏呈的表情, 若是看一眼, 定能發現他此刻心事重重。 晏呈滿腦子都是昨夜的那個夢, 他倒是想開口問問許芊芊,但不由得被自己這個念頭給嚇到,那個夢既然是預兆了未來, 那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晏呈覺得自己糊涂了, 將火堆摁滅后,便收拾氍毹,將行囊裝進包裹里,須臾后,帶著許芊芊繼續往山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