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46節
說完,自個兒先轉身,往南邊的一處院子走去。許芊芊思忖片刻,又看了眼顧帆遠的屋子,抬腳跟了上去。 ....... 許芊芊走到香案閣時。 食案上已經擺放了兩碗面,還有幾道小菜,有椒鹽雞、五珍膾、螃蟹清羹、鵪子水晶膾、皆是她愛吃的,但賣相不怎么好。 許芊芊頂著晏呈炙熱的視線坐在凳子上。 晏呈便遞給了她一碗面,而后,又夾了一道椒鹽雞給她。 聲音溫潤道:“嘗嘗。” 屬于他身上的沉木香,隨著他靠近過來的動作,充斥在鼻息間。 許芊芊接過木箸,而后埋頭吃了幾口。 這碗面,一邊有些淡,一邊有些咸,口感不算好。 晏呈目光沉沉,見她放下筷子后,立刻問道:“味道如何?” 許芊芊一雙桃花眼微動,眼睫輕輕的顫了顫,而后,視線一瞥,看見了晏呈不離手的玉扳指摘了,再仔細一瞧,只見那雙修長的手,指腹上還有幾道劃痕。 她又垂眸,看向食案上,那賣相不算好的菜肴,后知后覺明白了些什么。 晏呈眉頭緊鎖,放在桌案上的手,微不可見的握緊。 許芊芊收回視線,思忖片刻,道:“還可以。” 聞言,晏呈緊鎖的眉頭一松,像是完成了一樁極難的事情,道:“芊芊若是喜歡,等回了京都,我日日下廚,做菜給你吃。” 許芊芊想起方才在屋子里同顧帆遠說的那些話,走出來時,晏呈的神情,加之現在無端端提起京都,許芊芊猜測,他應是聽見了。 思及此,她輕搖頭,聲音很輕,道:“在凌安吃過便行,臣女不打算再回京都,恐辜負了殿下的一番美意。” 應是聽多了她拒絕的話,晏呈倒是不像前幾次那般難以接受,“芊芊既然不想在京都,那我便陪著你在凌安,等你何時想回去,我們再回去。” 許芊芊攥著木箸的手一頓,有些無奈,“殿下,臣女是要在凌安安家,會找一個——” “好了,”晏呈聽不得她說這些話,一想到她會和另一個男子成家立業,在冬日窩在他的懷里,夏日乘船戲水、春日一道賞花、秋日一起賞月,他便覺得心口那種鉆心的疼,又泛泛而起。 他抬眸,那雙薄涼的眸子里,方才的光已黯然消失,他輕輕的閉眸,從喉間輕嘆一口氣,須臾,道:“昨夜,我是喝醉了,但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的心里話。” “我說喜歡你,那便是喜歡,”晏呈聲音輕,很溫潤,“我知道,你會覺得,是我不習慣你不在,所以才誤把不習慣當成喜歡,但我很清楚,我就是,心里有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晏呈說完,整個屋子里,包括蘇維在內的下人們,全都低下了頭。 反觀許芊芊,倒是放下了碗,沒有絲毫羞澀和驚喜,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輕聲道:“可是殿下,臣女昨日也已經同你說清楚了,我不喜歡殿下。”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后,我都不會再喜歡殿下。” 說著,她便起身,沒在這里呆下去。 蘇維一臉震驚。 天爺!這許小姐心硬起來,竟是比殿下還有狠上幾分。 蘇維抬起頭,悄悄的看晏呈。 晏呈一言不發,伸出手,拿起了方才許芊芊沒吃完的那碗面,慢慢的一口一口吃完。 只是這口面,是怎么吃都無味。 那顆心,終究是比想象中要疼的。 他終究是回不去她的心里。 ...... 許芊芊一直陪著顧帆遠,直到申時三刻方才回去。 期間,晏呈倒是來過一次,但見許芊芊并未怎么搭理,便有自知之明,關心了一下顧帆遠后,便里去了。 許芊芊還覺得納悶了,前陣子,顧帆遠見了晏呈,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而今,儼然一副忠臣和明君之間的相處。 許芊芊不免覺得疑惑,好奇的問顧帆遠。 顧帆遠卻道:“太子殿下同我說,只要成了周將軍的弟子,那便是一只腳已經踏入了朝廷,那么我和他之間,便已經是君臣,沒有jiejie的這層關系。” “后來,周將軍同我說了許多,太子殿下的立下的豐功偉業,早幾年,也不過十三四五,便能出謀劃策,本處于弱勢的季朝順利拿下邊疆那群反賊。當聽周將軍說完這些話,再回頭看太子殿下,不得不說,的確是有些令我佩服。” 許芊芊聽完,只覺得顧帆遠被晏呈賣了還幫晏呈數錢。 晏呈能穩坐太子寶座,除了是圣上偏愛,但更多還是因為自身魄力和手段,他想要一個東西,向來不會明著說要,而是讓那個東西,自動上鉤。 而今,顧帆遠這一切的反應、態度,皆是在晏呈的掌握之中。相信過不久,他便是晏呈的人了。 ...... 幾乎是許芊芊剛坐上馬車離開安苑,秦家的一輛馬車便停在安苑的門口。 不一會兒,秦香走了下來。 她站在門口,抬眸看著安苑二字,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但,比起緊張,她更想把自己心里的話告訴太子殿下。 耳邊響起秦昭所說的:“兩情相悅最是重要,凡是不擇手段得到的,終是不被祝福的。” 秦香只覺得愚昧。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被別人搶走,還笑著祝福嗎? 秦香做不到。 所以也不容許秦昭被這般傷害。 她鼓足勇氣,上前道:“勞煩同我晏公子通報一聲,說是秦家女兒,有事求見。” 那守門的人應了聲后,轉身便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又折返,道:“晏公子請您進去。” 秦香攥著絹帕的手輕輕纏著,內心狂跳不已。 作者有話說: 前二十紅包。 明天六點更新。今天六點也更新了(大家別跳了) 第四十四章 秦香是第一次來安苑。 但是安苑對于凌安人來說, 卻不陌生。 安苑在凌安的宅子來說,是極其昂貴的, 住在這一排的人, 非富即貴,但唯獨安苑,因設計別出心裁, 所以賣的價格相對昂貴許多。 所以也一直空在此處。 哪怕秦香也見識過不少世面,但是從進了安苑后, 每走一步, 都會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到, 和顧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只要一想到這世上最尊貴的男人居住在這,卻又覺得,也就只得他配得上。 繞過了抄手游廊, 走過了假山庭樓, 沿著小河拱橋,秦香被帶到了東邊的院子。 一進去,那顆心便像是打擂鼓戲一般,狂跳不已。待被人引著走進里面時,她悄悄抬眸望去,只見屋內陳設極其簡單, 卻又不失奢華。 那雙眼眸,觸及到桌案旁那冉冉升起的細煙的鎏金百合大鼎, 又緩緩往上移, 看見了周遭氣場冷冽的晏呈時,嚇得頓時跪地。 “民女秦香, 見過殿下。”秦香跪地, 身上的香, 隨著動作起伏,再抬起那張施了粉黛的精致臉龐時,一看便知,是刻意打扮過。 晏呈看著手中的折子,頭也沒抬,淡聲道:“免禮。” “你來尋孤,所為何事?” 秦香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藏在袖口處的手,緊張的顫了顫。 但是她此次來,也是沒辦法的下下策,倘若自家的哥哥能勇敢一些,也不至于要她來開這個口,的確,哥哥向來不爭不搶,可她等不起,耗不起。 算是幫哥哥,也算是幫自己。 晏呈許久沒等到聲音,他向來不是有耐心的人,須臾,他眉頭輕皺,眼皮倦懶的一掀,看向站在中間的秦香。 秦香私下派人打聽了許多關于晏呈的事情,連他的喜好、厭惡、不喜的事情都打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和許芊芊是怎么鬧得,都沒有遺漏掉。 所以,太子殿下和許芊芊,是注定不能在一塊的。 兩個人在一起的前提,先是互相珍惜,方才能長久。 思忖片刻后,秦香再次跪地,將頭磕地后,輕聲道:“太子殿下,民女是來求殿下一件事情。” 秦香和晏呈左右不過第三次見面。 說求,倒是有些微妙。 晏呈能讓秦香進門,已是看在了母妃昔日的手帕交周舒的面子上,而今,聽見她說求字,耐心一點點的耗盡,冷聲道:“何事?” 秦香抬起頭,須臾后,道:“我哥哥和許jiejie兩情相悅,民女想求殿下成全!” 蘇維站在旁側,眼神睨了一眼跪著的秦香。 心下不免有些譏諷,秦仲、秦昭,都一股正氣,怎么到了秦香這,倒愚笨了。且不說她有沒有資格向殿下討要“成全”一說,成全的對象,還是殿下的心上人。 殿下能應,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晏呈看向秦香的目光宛如冰刀一般,眸色漆黑深沉,帶著鋒銳、陰惻惻的寒意,冷聲道:“秦昭讓你來說的?” 秦昭不是沒腦筋的。 其實早在晏呈的眸子變冷時,秦香便覺得有些害怕,但聽見晏呈這么問,只得硬著頭皮,輕聲道:“今日來找殿下,全是民女一人的想法,臣女自幼同哥哥長大,深知哥哥對許jiejie的情意,還請殿下成全。” 晏呈那雙眸子終是從秦香身上收回,宛如幽靜的海面,深不見底,可周身的氣場卻像是愈發的冷冽,仿佛要將人活活凍死。 須臾后,落針可聞的屋內,響起他沉冷的話,“你應該慶幸,你的母親同安妃娘娘是手帕交,也應慶幸,你許jiejie近來愿意搭理孤,否則......” 他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又道:“就憑你今日的這番話,孤能讓你從這出去后,便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秦香怎可能不知晏呈的手段,兇殘、不近人情、冷漠,她今日能來,無非就是掐著周舒是太子殿下母妃手帕交這一點,方才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