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12節
溫洺一如既往的溫潤,嘴角淡淡一笑道:“說謝未免就太客氣了,那日寧遠書坊,許小姐在我那受了委屈,溫某如此做是應該的,還請許小姐不要將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若是許小姐不介意,溫某倒是想和許小姐成為朋友。” 若是旁人說起朋友,許芊芊只覺得過于唐突,可從他嘴里說出,卻給人格外舒服的感覺,她受人恩惠,倒是樂意交這個朋友,許芊芊莞爾一笑,道:“那以后或許還有很多事情勞煩溫大人,屆時請溫大人不要嫌棄。” 王安已走,溫洺也沒有久留,閑聊了幾句后便也跟著離開,鋪子里只剩下許芊芊和流蘇。 許芊芊看了眼空蕩的鋪子,她對這個鋪子寄予了旁人難以想象到的厚望,她需要靠這個鋪子翻身,離開京都,離開被掌控的人生,思緒有些延長,回過神時,已然走到了二樓的轉角處。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纖細的手腕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桎梏住,男人的掌心溫熱,身上帶著淡淡的龍涎香和蘇木香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讓許芊芊頓時愣住,驀然抬眸往上看,卻撞上了晏呈那平靜如死海,卻又能讓人在其中溺亡的眼眸。 作者有話說: 寶寶們我來了~~~~感謝你們的喜歡~麻煩你們點點我的專欄收藏一下~快五千了~(過幾天可能開《偷穿他的白襯衫》鮮艷娛樂圈(在我專欄里!!!!) 第14章 沁妝閣 鋪子的二樓拐角處,猛烈的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光圈斑駁的落了一地。 晏呈一直在二樓的拐角處,將他們方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如今看著面前嬌弱的女人,那雙昔日一見他就彎起的桃花眼,如今那雙眼里,哪里還有一點兒昔日的柔情,更多的,是不可細探的疏離。 “殿下,請自重,”許芊芊的眉眼微蹙,語氣帶著顫音,桃花眼看向被晏呈桎梏住的手腕,有些兒疼,男人身上的龍涎香充斥在鼻息間,看著僅在咫尺的有力胸膛,男人掌心溫熱的觸感,被桎梏住的痛感,都不禁讓她,想起了前世。 ...... 她深知晏呈這人自幼便是眾星捧月,活脫脫一朵高嶺之花,她能嫁給晏呈,自然不是因為晏呈多愛她,而是那早就被定下來的婚約,有了一紙婚約,所有東西都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一到及笄她便成了全天下艷羨不已的太子妃。 自懂事開始,她便一直跟在晏呈的身后,加之祖母整日整日的給她灌輸她是未來太子妃,是晏呈的妻子,理應要順著他,迎合他,所以她聽話,乖巧,在他面前活像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 最后出嫁的時候,祖母和他說,晏呈身居高位,又是將來的帝王,后宮佳麗三千,她一定要從各個方面都將他這個人牢牢抓住,而后,她的手中多了一本冊子。 冊子里,她當時只偷偷瞧了一眼,便覺得羞澀不已,紅著臉不敢再看。 可大婚后的第二日,當聽見皇后給晏呈納側妃的時候,她的心慌了,她自幼沒了父母,對晏呈的依賴勝過于任何人,光是想到他有朝一日,身邊會多出很多女人時,她便覺得受不了,鬼迷心竅的又拿出了那本不敢讓任何人看的冊子。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將里面各式各樣的怪異姿態,纏綿體態默默的記在了心里。 大婚的當晚,許芊芊便和晏呈共結連理,但是兩人的第一次差別一下子便出來了,她疼的瑟瑟發抖,他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可他帶著熱意的溫度讓她感受到他不像面上那般鎮定。 看完了祖母給的冊子里所描繪的人面目愉悅,哪里像她哭哭啼啼的,許芊芊事后反思,她這般或許會掃興。 于是夜里,許芊芊一如既往的去了晏呈的書房,只是一改往日素雅的裝扮,她換了一身薄如紗的粉色如意裙,還特意在袖口處涂抹了讓人聞了便覺心曠神怡的意安香。 一改昨日的哭哭啼啼,熱情似火,加上冊子里看的那些東西,一點一點的用在了晏呈的身上,事后,那人也不顧她的疲累,捏著她的下巴,眼底饜足,有力的胸膛汗珠沿著流下,語氣一如既往的冷,“誰教你的?” 許芊芊被男人冷冽的語氣嚇得不敢說話,只敢盯著他的胸膛,看著汗水緩緩流下,而后手輕輕的觸了觸他桎梏住她下巴的手,哪怕再疼,也不敢開口說要他放手。 她想,他等下便會自己松開的,可沒有,直到她忍受不住,怯懦的說了句:“殿下,我疼。” 他才蹙眉松開。 ...... “孤弄疼你了?” 晏呈低沉的嗓音響起,打斷了許芊芊的思緒,她回神后,細細的品了品這句話,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看,原來他是知道她會疼的。 分明就是知道她也是個有血有rou的人,會疼,會哭,會難受,會委屈。 可前世為何,偏偏就對她紅著的眼眶,盛滿霧氣的眸子視而不見,她前世也疼,為何偏偏他不問問那時候的她疼不疼,為何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讓她死都難以瞑目。 許芊芊強忍著眼眶的酸澀,心口那想將前世的事情娓娓道來,想掰開了揉碎了全數的一件一件單獨拿出來細細的問他,可又能如何呢? 那些前世的恩怨早在咽氣的時候便隨著她的魂魄飄散了,不是說原諒他了,而是她不想再和他講那些破碎的道理,也不想去問他,你之前為何要這么對我。 沒什么好問的,因為不在意他了,所以不在意他的想法,他的一切。 許芊芊覺得這樣蠻好的,她能感到自己存在的尊嚴,如今的她,不再卑微,不再為他的一句話而感到開心或難受,不再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胡思亂想。 未來如何她不知,但眼下,她能有事情忙,有事情可期待,便是最好的了。 手依舊被他牢牢的抓住,疼痛的感覺讓許芊芊的眸子頓時盛滿了霧氣,可她嘴角卻只是翹了翹,道:“殿下沒有弄疼臣女,臣女也不怕疼,但還請殿下自重。” 她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空曠的鋪子內響起,晏呈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狹長的鳳眸看著她那滿是霧氣的眼眸,四目相對,下一瞬,她便側眸看向了另一處,連對視,她都不愿。 她都快哭了,還說不怕疼。 半晌后,晏呈修長的五指一松,許芊芊的手便立刻像一條靈動的小蛇那般,逃出了他的手。 “鋪子之事,殿下即已知道,那便請殿下替臣女保密,臣女告退。” 許芊芊欠身行禮,而后站直身子,轉身離開,那雙粉色的繡花鞋踩在樓梯的時候,她聽見了晏呈略微低沉的嗓音響起,“為何明明疼,又不說。” 許芊芊又想起了前世,那次次飽含期待卻又失望的樣子,她輕輕的笑了,而后輕描淡寫的道:“不管疼不疼,殿下是君主,殿下給的,臣女受著便是。” 她會哭著喊疼,是因為還對他抱有希望,將他視為夫君,視為天。 如今她不喊疼,是因為她對他,只有君臣之儀,不帶任何的私情。 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 自那日后,許芊芊便開始忙碌了起來,每日都去鋪子里監工早出晚歸,溫洺時不時的會來她的鋪子,又幫了她不少忙,十日一晃便過去了,在溫洺的幫忙下,鋪子改頭換面,而后又大肆宣傳,將胭脂鋪子的名號打響,也有不少人前來應聘,一切都順利無比,許芊芊根本沒有多少費心思。 許芊芊給鋪子取了一個她特別歡喜的一個名字——沁妝閣。 沁妝閣里面的所有胭脂都是許芊芊自個兒給調制的,在胭脂上還增加了衣裳、布匹,用料皆是上乘,二樓便是專門給貴女們試胭脂水粉的坐席,還有試衣裳的小隔間,三樓根據溫洺給的建議,加之又尋了一個經驗頗深的老婦人,便改成了熏香療法。 許芊芊又找了風水師看了一下鋪子,便將日子定在了二月十九日,亦是明日。 一想到明日要開業,許芊芊便有些忐忑,直到張婆子來喚她去安壽院時,她方才恍惚想起,自己已經十多日沒向祖母請安,日日早出晚歸,忙的不知天地,如今走去安壽院的路上時,她整個人的心都是不安的。 直到進了安壽院時,她方才將有些雜亂的思緒放下,而后鼓足勇氣走了進去。 許老夫人對許芊芊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有著格外強大的執念,見許芊芊這幾日又和以往一樣早出晚歸,她等了幾日也沒等到許芊芊來這里和她說和太子重歸于好,索性便不等了,若是沒好,她便豁出去進宮一趟,在晏呈的面前,曉之以情的說一下已故的安妃和許芊芊的母親昔日的姐妹情。 不管如何,也得保住這門光宗耀祖的婚事。 許老夫人的想法和心思,許芊芊又怎么會不知,當祖母問她這幾日為何日日早出晚歸時,她便知道,許老夫人誤會了,誤以為她和晏呈重歸于好了。 面對許老夫人熠熠發光的探究眼神,許芊芊抿了抿唇,想和祖母說實話,但是若被祖母知道自己這幾日早出晚歸是因為開了一間鋪子,那么定然會直接將她禁足在府里,還會直接進宮討好晏呈。 不管是哪一樣,她都覺得難以接受,她不能讓她的心血付之東流,她心口一沉,衡量了一會兒,還是保住自己的店鋪要緊,便道:“祖母,這幾日早出晚歸,是因為去了東宮,還請祖母莫要過問,待芊芊事成之后,便會和祖母說。” 許老夫人也不管許芊芊有何計劃,見她這么說,心口的大石頓時落下了,開心的笑了起來,念叨道:“你能想通便好,也不枉費祖母這幾日這幾日拜了那么久的菩薩,祖母等多久都沒事,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只要能讓殿下消氣,你便怪怪的聽他的話,可不許再使小性子了。” 見許老夫人這么說,許芊芊眼眸一垂,斂下了苦澀的神情,她強扯了扯嘴角,乖巧道:“祖母放心,芊芊省的。” ....... 翌日,沁妝閣的開業。 自昨日和許老夫人說自己是去東宮,許芊芊便覺得許老夫人已完全信任,她來去也自由多了。 心中擔憂今日的沁妝閣的開業,她不能露面,便選了一個資深的人當了店家,當她以一個客人的身份去到沁妝閣,看見里面絡繹不絕的客人時,許芊芊便知道,離自己要離開的目的,又更近了一步。 一直到酋時末,她拿到了掌柜的送來的賬目表,她才心滿意足的匆匆回府,回到淺云院時,卻發現許蓯給她拿了一件極其嬌艷的衣裳,道:“明兒便是花朝節,聽說這一次還有許愿燈,明兒我們一道去啊!” 沁妝閣今日開業的收成很好,到酋時末,便已經收了足足五十兩,心頭的大石落下,又恰逢花朝節,見許蓯開心的模樣,她點頭,道:“好。” 作者有話說: 狗男人如今開始有點點自我懷疑了~火葬場還有幾章立刻開啟,現在是有點點虐男主了~ 第15章 不重要,所以不重視 花朝節是季朝的習慣,每逢二月二十日,便會在京都的花岸河舉行,這一日,不管是河邊還是橋岸上,都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花岸河里,到了夜間便會有人開始當許愿燈漂流。 總之,格外的熱鬧。 許芊芊和許蓯兩人出門,誰知,許淵不知哪里聽來了風聲,非要吵著鬧著要去,于是姊妹兩個,便帶上了許淵一道。 馬車里,許淵便指著許芊芊的頭頂,滿臉不開心。 許蓯:“你又怎么了?” 許芊芊倒是知道許淵的意思,他雖癡傻,但手巧,特別喜歡雕刻,那日西湖贏來的木簪子,也被許淵一雙巧手將那支木蘭花雕刻的愈發入神,栩栩如生。 “今日人多,那個木簪子我沒戴,怕弄壞了,”許芊芊柔聲和許淵解釋,而后又許諾道:“以后和哥哥出來,我都戴著,可好?” 許淵聽見這話,這才安分下來,沒有再鬧。 倒是許蓯聽見了,輕哼一聲,有些酸酸的道:“都是兄妹,大哥似乎有點偏心了,簪子meimei有,我這個做jiejie的就沒有,得虧二哥哥不在,若是二哥哥知道了,不免又一個人說大哥哥不公了。” “哎,說起二哥哥,我都好些日子沒見著了,也不知如今他如何了,”許蓯嘆口氣,但不止許蓯想念二哥哥,許芊芊也十分想。 二哥哥名喚許舟,是大伯的二兒子,也是祖母寄予厚望,祈禱能中個狀元,入朝為官的孫子,祖母一來是希望許芊芊當上了太子妃,日后成了皇后,對二哥哥前朝也有幫助。 這個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很響,還好二哥哥至始至終就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對許芊芊也是格外的上心,算算時間,前世的三月初便是放榜的日子,二哥哥沒能當選狀元,只中了個榜眼的位置,回來后,被祖母好生奚落。 只能再等三年,只可惜,許芊芊當時嫁給了晏呈兩年后便離世,到底也不知道二哥哥如了祖母的愿沒。 ...... 酋時處的時候,馬車到了花岸河。 此刻街邊人來人往,姊妹兩人帶著許淵走到了人群中,花朝節人來人往,女人選擇戴著面紗,男人也選擇戴著面具。 許家兄妹三人皆是戴著面紗和面具,耳邊是小販的叫賣聲,許芊芊走了一會兒,聽見了不少世家小姐們在討論沁妝閣,聞言,許芊芊和許蓯看了彼此一眼,彎著眉眼笑了。 不一會兒,許淵便眼尖的看見了河邊放花燈的人,嚷嚷著要去,許芊芊倒是能理解許淵這孩童的心性,便帶著許淵去了,流蘇受意去買了四個許愿燈,每個燈附了一張紙。 買燈的人很多,毛筆也供不應求,只能等一個人寫完輪到下一個。 輪到了許芊芊的時候,她先是幫許淵寫了一個愿一切順遂身體復康。 到了她自個兒時,她卻瞬間有些茫然,面紗被風吹的微微拂動,一雙桃花眼微垂,玉指提筆。 舊年花朝節,許芊芊許的愿望是和晏呈有關,不止舊年,自從她情竇初開,懂事開始,不管大節小節,只要能許愿的,她提筆便絕對和晏呈有關。 如今,心里空了一角,提筆卻遲遲下不去。 想來也是可笑,以前轟轟烈烈的做一些事情,只為要他一個笑,一個眼神。 可自從重生后,她便覺得,往日做的都是自我感動罷了,他不缺她一個,真心也是換不來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