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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電影, 各個小城鎮院線分布均勻, 反而是大城市沒有火爆, 而有的電影,票房基本集中在大城市院線, 尤其是某些人群,但在三四線以下城市幾乎無人問津。 葉沐:“咱們上課都學過,如果預期數字和分布與實際的相差太多,就說明前期市場分析沒有做到位, 不夠客觀。之所以會成為學科,就是為了更專業, 少犯錯。” 沈之越:“話是不錯, 不過業內人士很難做到的客觀, 多少都會有點主觀看法。哪怕預測和實際完全相符, 制片也會覺得失望, 會希望更好, 希望有奇跡降落在自己身上?!?/br> 人性里有一個“貪”字,就看貪多貪少了。 葉沐沒接話,只微笑著看著他。 許久不見, 沈之越變化不小, 他皮膚比以前黑了, 人也瘦了, 臉上還有點疲倦, 應該是從劇組出來后還沒休息好。 他的下巴清理的很干凈,沒有胡渣,可她腦補出來的,卻是他在劇組沒時間刮胡子的樣子。 他的頭發也是剛剃過的,是干凈利落的寸頭。 她的目光往上飄了兩次,很想試試手感。 葉沐笑問:“這次休假有什么安排?” 沈之越:“剛和幾個朋友聯系上,他們要組織一次長途旅行,問我要不要一起。我看了下時間,應該夠?!?/br> 葉沐:“去哪里,徒步還是自駕?” 沈之越:“自駕,川藏線。” 至于用什么樣的車,帶什么樣的裝備,這些葉沐沒有多問,她好一會兒沒說話,只是吃著碗里的食物,想著卻是另外一件事。 沈之越見她不說話,便問:“怎么了?” 葉沐這才委婉地開口:“那你們這次,還會在出發前找好‘臨時女友’么?” 沈之越明顯一愣,隨即搖頭。 葉沐又問:“都是男的?” 沈之越:“也不是,同行的朋友都有伴侶,我就一個人,但我不打算碰這個?!?/br> 葉沐:“為什么?” 沈之越看了她一眼,隔了幾秒才解釋道:“你應該對這個圈子沒有太多關注,這幾年‘臨時女友’、“臨時男友”的名聲不太好,渾水摸魚的也比較多。” 葉沐來了興趣,跟著又追問了幾個問題。 沈之越架不住,只好科普道,一開始驢友圈玩“臨時”這個梗,是為了一同上路的人互相有個照應,畢竟男女在生理條件上各有利弊,又在一個團隊,而且精神上可以有個寄托。 當然前提是,彼此都是瀟灑人,到了地方就說分手,旅途中發生任何事都是你情我愿,不要搞“欺男霸女”那一套。 但到了這幾年,這個梗已經被玩爛了。 一些窮游的女性在路邊搭順風車,會直接拋出“我可以給你做臨時女友”這樣的要求,擅動車上的物品,隨便吃隨便喝,甚至愿意用身體交換。 而在這群人當中,大多數來自白領和女大學生,導致很多不搞這一套的自駕游司機看到年輕女性攔車,會不敢伸出援手——這就有點像是看到老人倒在路邊不敢攙扶的心態一樣,怕被碰瓷。 也因如此,圈內還產生一套說法,搭順風車可以,上車后請先出示身份證,還要講禮貌,不要亂動他人物品等等。 事情傳開之后,窮游女生集體風評被害,就有一些司機專門占窮游女生的便宜。 女生上車之后司機什么都不講,也不限制行為,等到天黑了,車子開到沒人的地方就熄火,女生要么下車,要么順從他們的“規則”,畢竟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葉沐聽了有些吃驚:“這樣的事很多么?” 沈之越:“具體比例不知道,但這幾年的確涌進來一批這樣的人,正常自駕游的都會很小心,不想惹一身腥。而且現在只要一提‘臨時女友’,就會有人覺得是‘小姐’。” 葉沐:“可你們的團隊應該沒問題吧,大家都認識這么多年了,而且都是一同上路的。” 沈之越:“嗯,我們都知根知底,不會有這層顧慮。但一年前,我們隊里還是發生了類似的事,鬧了一點不愉快,自那以后就不再輕易吸納外人,反正團隊內部會互相照應,沒必要非找個旅伴兒。” 葉沐:“不愉快的事,指的是什么?” 葉沐一臉好奇。 沈之越不由得笑了:“你還和以前一樣。” 葉沐:“你都提起來了,沒道理不講完啊?!?/br> 沈之越只好說,是一年前某個隊友認識了一個網友,聊了很久覺得對方人不錯,對方也對川藏線很有興趣,就拉進來一起玩,隊友想借此機會和網友奔現。沒想到上路之后才發現對方人品不行,給隊里帶來很多麻煩,弄得這個隊友天天都在四處道歉,又不能將網友半路扔下。 結果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沈之越所在的團隊自此立下規矩,不要拉網友進來,就算半路要讓陌生人搭順風車,也要把規矩和丑話都說在前頭,有行車記錄為證,以免出什么事鬧到警察那里,自己百口莫辯,還連累其他人。 這之后,兩人聊的幾乎都是川藏線的事,比如雙語領隊,比如異地托運費,比如兩隊拼團等等。 沈之越幾次都想將話題轉開,但葉沐一開口就會拉回來。 吃完飯,兩人沿著路邊邊走邊消食。 沈之越忽然說了句:“你問了我這么多問題,我還沒有問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