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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震驚,盡管她不想承認,可那趟旅途仍是成了一把放大鏡,將他們的缺點都無限放大了。 其實說白了,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價值觀上。 以前在都市生活,于櫻還不覺得前男友是個計較小錢的人,她只覺得他節儉,她也不覺得他是會抱怨攻略完成多少的人,她只覺得他工作認真,責任心重。 相比之下,于櫻的初衷就只是為了體驗一次“慢生活”,在異地他鄉走走看看,將節奏放緩,融入到當地的生活,不要著急去追趕景點,走馬觀花一樣,到頭來可能什么都沒欣賞到。 而前男友的認知和她完全相反,他認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肯定要玩得足夠充分,因為可能這輩子就來這里一次,不多跑幾個地方就虧了。 簡而言之,于櫻對那次旅行的期待是窮家富路,而前男友則想著窮游,花最少的錢玩最多的地方。 結果旅途結束回來,他們分手了。 又過了兩年,于櫻踏上川藏線。 她和周子濤是在網上一個驢友群里認識的,之前都沒見過面,而且他們和群里其他人一樣,都是因為生活里湊不齊這么多朋友一起放下生活去“流浪”。 對他們來說,川藏線就是一場緣分。 那時候驢友之間開始流行一種玩法,就是“臨時男女朋友”,即一男一女以情侶的身份出發,一路上互相照顧,再順便談一路的戀愛,從起點開始,到西藏結束,再回到自己的城市,各奔東西。 于櫻和周子濤也是如此,可他們沒有做到各奔東西,反而在回去之后,都在不斷思念對方。 周子濤身上自然也有缺點,可在旅途中,他不僅有耐心,辦法多,脾氣好,不抱怨,不指責,還非常尊重于櫻。 于櫻越發意識到,這是個好男人,絕不能放過他。 當然,周子濤也是類似的想法。 于是兩人溝通了一個小時的電話,最終周子濤決定辭掉現在的廚師工作,來到于櫻的城市。 …… 等葉沐一行人抵達露營地,支起帳篷,搭建好臨時廚房,時間已經臨近中午。 于櫻負責處理食材,沈之越和周子濤一起去河邊釣魚。 葉沐就在一旁收拾內務,以及幫于櫻打下手。 她手里雖然在忙,腦子里卻還在回味于櫻和周子濤神仙一般的愛情故事。 哦,說是愛情倒也不完全正確,或許于櫻和前男友是因為愛情走在一起,因為太過了解而分開。而和周子濤呢,似乎更像是兩個身心疲憊的都市人,為了逃離現實生活和喧囂,卻在旅途中找到了和自己同等能量的那束微光,于是微光照亮微光。 要不怎么說,結婚要“門當戶對”呢,它指的不是條件,而是價值觀。生活是無數件瑣事和諸多意外組成的,兩個人的價值觀會因此不斷碰撞,如果不合,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等葉沐回味完,轉頭就去跟于櫻打聽,沈之越在川藏線上的表現。 于櫻說,其實沈之越也被塞過“臨時女友”,因為隊伍里就剩下他和另外一個女生了,但他一路上都很規矩,只是在細節上多照顧對方,一點便宜都沒占人家的。 聽到這,葉沐又試探了一些細節。 其實她心里有點怪怪的,一時覺得原來沈之越也玩了“臨時女友”那一套,男人啊哼哼,一時又覺得這也沒什么,都遠離都市和網絡暴力了,為啥不暫時解開各種包袱、捆綁,去好好享受旅行的美好呢? 午飯后,周子濤拉著于櫻去散步,沈之越和葉沐負責刷碗。 葉沐就趁著刷碗的時候,以開玩笑的語氣提起“臨時女友”這茬兒。 沈之越聽了先是安靜了幾秒,然后便開始解釋:“一路上條件都挺艱苦的,每個人都很累,海拔也高,腦子都變慢了,根本沒心情想東想西,更不要說做什么了……” 葉沐笑嘻嘻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別緊張嘛。” 沈之越:“我不是緊張,就是……” 葉沐卻煞有其事地輕嘆道:“哎,被你照顧一定很幸福,你動手能力強,脾氣又好,雖然是個男的,心卻比女人都要細。” 沈之越一時詞窮,好像承認與否都不對。 葉沐看了他一眼,拿走他手上洗好的碗擦拭起來,又小聲來了句:“我也覺得你肯定什么都沒做。” “嗯?”沈之越沒聽清,問:“什么?” 葉沐:“沒什么。” 瞧瞧,這都約會第三次了,他除了在她手心上寫字之外,還干過什么呀! 她倒不是欲求不滿,就是覺得感情上的共振,自然而然就會引起某些肢體行為,借此來表達對對方的渴求。 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和他的差不多,否則也不可能共振得起來,而她都想親親抱抱舉高高了,她就不信他沒想過。 既然想過,為什么不實施呢? 磨磨唧唧。 就這樣,葉沐心里的碎碎念一直持續到晚飯后。 這次是周子濤和于櫻負責收拾洗碗,沈之越就拉著葉沐的手在附近的松樹林里溜達。 因是冬天,又是郊區,葉沐穿的很厚實,走起路來也不太靈活,會顯得有點笨拙。 幸好沈之越的步子也很慢,還時不時停下來,拍幾張風景照。 直到兩人走了一圈,天都快黑了,沈之越提議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