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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樣的故事哪怕不是發(fā)生在她身上,哪怕只是寫在小黃書里,她看到了也會心疼的。 葉沐嘆了一聲,老實承認了:“好吧,我是心疼,但我不會為了這種情緒,就和一個人貿(mào)然開始,或是不忍心和一個人結(jié)束。” 陸晟說:“嗯,清醒點好,會更自在。” 葉沐瞅著他好一會兒,又把話題繞了回去:“不對吧,你還是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呀,為什么后面的女朋友,就越來越?jīng)]有感覺了呢?” 陸晟輕笑:“其實你剛才已經(jīng)替我回答了一部分了,你回想看看。” “狡猾。”葉沐瞇起眼睛,絲毫不上當,“居然偷我的答案,不要臉。” 陸晟只好投降:“好吧,那是因為我在我父親身上學到了一個道理,一些教訓,一開始我并不會去運用,到后來就越用越嫻熟了。” 葉沐問:“什么道理?” 陸晟說:“不給自己畫大餅,不對他人抱期待。只要沒有這兩件東西,發(fā)生任何事,都可以平常心。否則就會像我父親一樣,對自己失望,令他人失望,自我否定,還被他人否定,每一次打擊他都裝在心里,壓得他喘不過氣,最終走向毀滅。” 葉沐還記得陸晟提過的他父母的故事,全是負面的東西,有無休無止的爭吵、埋怨,有最惡毒的攻擊、傷害,還有撕掉面具之后,最不堪的彼此。 人在面對這些極端負面的情緒時,第一反應就是逃避,接著就是出于本能的推卸責任,可這樣只會激發(fā)矛盾,令關(guān)系陷入更深層的惡性循環(huán)。 換句話說就是,陸晟父母的故事,也給他的人生造成了刺激,留下陰影。 所有痕跡都不是白留的,他記住了,也將那種感覺留下了,還因此進化了。 所以,他才是現(xiàn)在的模樣。 葉沐安靜了一小會兒,再次發(fā)問,只不過接下來的問題,她都是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就只是隨心而發(fā),想問就問了。 葉沐:“那我呢,你對我有期待嗎?” 或許這個問題她不該問,當問出時,就意味著在意。 可反過來講,難道她不問,就不會在意嗎? 她還沒有學會不對他人抱期待,就只好對自己說,就問這么一次,不然憋得慌,體驗一下也好,等以后學會了,就對誰都不問了。 陸晟專注地看著她,目光交纏著。 半晌,他笑道:“有。” 可他沒有說有多少,這就很容易令人產(chǎn)生想象了,會不由自主地將它想象出很多。 葉沐不愿陷入給自己畫大餅的圈套,便追問:“一丟丟?” 陸晟說:“比一丟丟,再多一丟丟。” 葉沐有點滿意了:“那這么說,我和你初戀的分量是一樣的,那她是朱砂痣,我是白月光嗎?” 陸晟笑出聲:“還能這樣給自己貼金么?” 葉沐瞪他:“快說!” 陸晟接道:“是,你是,滿意了么?” 不,不滿意! 人就是這樣的,得一想二! 葉沐揚了揚下巴,雙手環(huán)胸:“那么,如果白月光——我,另結(jié)新歡,你會不會難過、失落、痛苦、失眠,一蹶不振?!” 這話落地,陸晟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以rou眼可見的速度。 他忽然變得無比認真,連眉心都皺了起來。 氣氛也跟著改變了。 葉沐不解地看著他,一時找不到變臉的原因。 這時,陸晟反問:“你會么?” 會什么,哦,另結(jié)新歡。 葉沐說:“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分手了,當然。” 陸晟語氣很淡:“哦,那我會祝福你。” 嗯?怎么聽上去有點咬牙切齒呢,但再仔細品品,又好像是她想多了。 葉沐問:“所以,你不會難過,也不會受打擊么,不會像對準大嫂一樣,許久都走不出來?” 陸晟解釋道:“打擊到我的不是她,是那種挫敗感,這種情緒主要是因為我自己。” 葉沐:“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舉例。快回答我!” 陸晟:“事情還沒發(fā)生,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希望我說有,還是說沒有呢?” 葉沐嘆氣:“我這么說吧,工作角度來說呢,我不希望,私人角度來說呢,希望。不過你不要管我希不希望啊,你要問你自己的感覺啊。” “呵,事情還沒發(fā)生,我怎么知道?” 這話落下,陸晟就將她拉進懷里,開始親吻。 葉沐嚇了一跳,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發(fā)作了。 她象征性地叫了兩聲,就被他撓癢癢rou,很快笑起來:“最后一個問題。” 陸晟的氣息guntang著冒出來:“嗯。” 葉沐拽住他的耳朵,問:“要是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比我先找到下家啊,讓我先找?” 陸晟動作頓住,遂吸了口氣,直接將她撈起來往樓上走。 葉沐不滿地叫道:“喂,你還沒回答我呢!” 陸晟:“不回答。” 葉沐:“為什么不回答?” 陸晟:“不想回答。” 葉沐:“哦,不想回答就是否定答案。你這個渣男,這么迫不及待嗎,是不是已經(jīng)想好下家了!” 陸晟:“到底是誰渣?”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