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得見 第113節
林微夏眼睛一下子就濕了,重重地揉搓了一下眼皮,越揉越想哭。 林微夏在福利院的辦公室有一張自己的臨時辦公桌,她跑回辦公室,打開那個鎖著的抽屜,全是月兒每年給她的賀卡和禮物。 她坐下來,隨便打開每一張賀卡看,上面寫道: xia,祝賀你拿獎。 xia,生日快樂。 xia,圣誕節平安,外面下雪了。 xia,情人節快樂。 每張賀卡的開頭稱呼都是xia,而落款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藍色的小鯊魚隱藏在角落里。 像是害怕被發現小心翼翼的關心。 而每份卡片都配了一份禮物,有手鏈,圍巾,珍珠耳環……等東西。孩子們給林微夏的禮物太多,她每次收得匆忙,也沒有仔細看,只是放進抽屜里一直好好保管著。 原來在兩人分開以后,班盛不在的時間,也一直在背后默默參與她的人生。 當初兩人分開時太難看,班盛負傷被拋棄出國,被她傷害以后依然不留遺力地愛著他。 微夏基金會,他一直在以她的名字背后捐贈,林微夏在想,一個人到底要多愛一個人,才會這樣不留余力地去愛屋及烏。 林微夏坐在那里,忽然想起來大二那年,她被拉去參加系里的聚會。 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林微夏輸了被要求給初戀打電話,她抽到的卡片是——對前任說我不喜歡你。 林微夏酒力本來就不好,被同系的同學灌醉,喝了幾杯混酒之后,更找不著北了,醉得不輕。 臉燙得不行,林微夏把臉貼在桌子上,試圖降溫,她眼睛迷蒙,撥了那個電話,以為停機了,結果傳來扣人心弦的嘟嘟聲。 沒想到還能打通。 林微夏一直以為停機了,也沒敢打過。 “噠”的一聲傳來接通聲,心跳忽然停止。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誰都沒有先說話。 不知道為什么,林微夏有些緊張,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句話來,喉嚨也一陣干澀。 她能想象出電話那頭那張冷淡又克制的臉,以及高三兩人分開時,他頂著一臉的傷來找她,班盛說他要出國了,在賭林微夏會不會挽留,她說一路平安的時候,少年漆黑的眼睛黯淡下去,濕漉漉的,失望且驕傲受挫的眼神。 手機屏幕顯示通話54秒,他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掛。 同學用口型不停地催促林微夏快點講。 林微夏打了一個酒嗝,因為酒精在腦內發酵的原因,幾乎是沒多思考一鼓作氣說出口: “我不喜歡你。” 電話那邊一片靜止,死寂一般的沉默,像是有悲傷蔓延。 “哐”的一聲,立刻有人發出一聲尖叫,林微夏對桌有個女生倒酒的時候,手一抖,酒瓶摔在地上,立刻變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女生身上也灑了酒,場面頓時混亂起來,收拾的收拾,關心的關心,聲音很響也亂。林微夏注意力被分走,看過去。 嘈雜中,聽筒那邊傳來一聲低低沉沉的聲音: “但我愛你。” 林微夏當時以為這句話是錯覺,再回過神來時那邊什么聲音都沒有,電話也掛斷了。 一直以為班盛說的那句話是她的錯覺。 但林微夏現在才知道,原來不是。 林微夏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抽屜里的那些厚厚的賀卡,還有禮物,找來一個袋子裝進去帶走了。 夜色降臨,霓虹交閃,林微夏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機一直沒電,她拎著東西回到家。鑰匙擰開鎖孔,門推開,人站在那里,空氣中飄來一陣食物的香味。 再低頭,跟正不遠處客廳的班盛抬眼相撞。 一個月沒見,班盛的短發長了一點,還是那張天生的拽臉,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體恤,露出一截鎖骨,燕尾蝶匍匐在他身上,此刻他手里拿著一把螺絲刀,嘴里叼著一根煙,白霧從薄唇里呼出來,痞又帥。 他正在幫她裝鞋架。 林微夏上周在網上買了鞋架,收到后跟班盛抱怨說她看不懂說明書,不會組裝。班盛讓她放著,說等他回來裝。 林微夏當時說等你回來,鞋架已經落灰了。 “你提前回來了?”林微夏眼神茫然。 “嗯。”班盛懶洋洋應道。 但其實他在國外忙得昏天暗地,拼命完成任務提前回來見她。 “廚房里做的什么菜?”林微夏站在玄關處看著他。 班盛低下脖頸,手臂的線條因為擰螺絲的動作繃緊,漫不經心接話: “土豆燉牛腩。” 他在國外的時候,兩人聊天,林微夏跟他說過她最近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土豆燉牛腩,還惋惜地跟班盛說只吃過一次,那家店就關門了。 沒想到他一直記在心里。 “白天打電話你說跟一個女生有約了,那個人……是我?”林微夏后知后覺地說道。 班盛掀起眼皮看他:“不是你還有誰?” 林微夏把紙袋放在一邊,快步走了過去,一下子撲在班盛背后,雙手摟住他的腰。 班盛正專心安裝著鞋架,后背忽然掛了個人,一個沒防備,整個人差點摔地上。又擔心摔到林微夏,抬手托住她的臀部,臉色有點沉: “想摔斷老子的腰?” “行,摔斷了以后你自己動。”班盛哼笑了一聲。 這人忽然說渾話,林微夏臉一紅,班盛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林微夏站起來。 撤離之后,林微夏還沒有反應過來,班盛撂下螺絲刀,略微俯下身,手肘穿過她的胳膊,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 班盛坐在沙發上,將人抱坐在他大腿上,捏她的臉,抬了抬眉骨,問道: “怎么今天我還有這待遇。” 難得林微夏主動投懷送抱。 “今晚想我在哪里弄你,浴室,還是洗手境前,你挑。”班盛語氣壞得不行。 這個人,說起下流的話怎么一點都不臉紅。兩人一直沒有到那一步,有時親得擦槍走火的時,林微夏有些害怕就說自己沒有準備好,最后都是用手幫他解決,或者他不進去,完事之后班盛會去沖個冷水澡。 林微夏喉嚨一瞬間變得干燥,她低聲說:“我話跟你說。” “說唄。” “就是,我都知道,卡片,還有微夏基金會的事。”林微夏看著他神色動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還以為你沒那么喜歡我呢,總覺得我喜歡你更多,對不——”林微夏雙手搭在他脖頸上,摸了摸他后面的棘突,小聲地說。 話沒說完,班盛出聲打斷,漆黑的眼睛回看她,語氣認真: “不可能。” 他喜歡她只會更多。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林微夏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心一動。 班盛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嘴唇壓了下來,他身上的氣息冷洌,唇齒被撬開,舌尖滑了進來,她被動地仰著頭坐在他大腿上。 兩人親得難舍難分,低喘聲回蕩在房間里,她穿著白色的針織衫,一側被班盛剝開,白皙的香肩露出一半黑色的文胸,男人眸子一暗,呼吸加重,低頭啃咬下來。 班盛直接抱起她走向房間,林微夏兩條長腿下意識地盤住他的腰,他舔咬的時候,肩膀一側酥麻又痛,心底像躥了電流一樣。 人被班盛摔倒了柔軟的床上,借著昏暗的燈光,林微夏躺在那里有些緊張,不同于上次發燒,她現在很清醒,腳趾不由得繃緊,身上出了一身汗。 他碰一下她,林微夏都會抖得不行,而班盛隱忍的汗滴到她的鎖骨里。 白的色的針織衫與男人黑色的體恤交疊落在地上,勾出一道曖昧的春色。 林微夏背過身去,露出雪白的后背,比紙還窄的腰上裹了一件黑色的內衣,露出兩片蝴蝶骨。內衣的結錯綜復雜,班盛俯在她身上,手指勾住一條繩子,啞聲道: “撕了?” “我不,是新的。”林微夏把臉埋在枕頭里,甕聲甕氣地說。 班盛輕笑一聲:“爺還賠不起?” “撕拉”一聲,黑色的蕾絲內衣被撕開,纏在男人青筋隆結的手臂上,班盛將人撈轉過身,燈光昏暗,林微夏這次看清他鎖骨下面靠近心臟的地方有一處英文紋身,燈太暗看不清。 林微夏有些在緊張得別過臉,下巴被掰了過來,唇舌渡了進來,像是薄荷葉的味道,辛辣又刺激,腳趾繃緊,心一縮一縮的。 長發與緊實的手臂貼在一起,班盛眼睛里溢出難耐的紅,拿出一個東西,動作熟練地拆除。 “你……怎么這么熟練。”林微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班盛沒有說話,哼笑了一聲,真正發生的時候,林微夏才感覺男人的霸道又強勢,她感覺自己被折成了兩半。 班盛撞了她一下,聲音嘶啞:“老子第一次用。” 他一邊弄她一邊在林微夏耳邊說渾話,林微夏痛得不行,又哭又隱隱覺得奇怪的爽,眼前看到的一切模糊得不行,他還不停地刺激她: “老子高中第一次夢遺是因為你,你穿著紅色長裙在臺上拉二胡那次。” “你……你別說了。”林微夏瞪他一眼。 可這一眼,在班盛身下,看起來媚意橫生。 班盛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把人從床上拉了起來,讓林微夏背對著他,再一次犯渾,壞得不行: “在國外的時候,閉上眼幻想你的模樣,知道老子能弄幾次嗎?” 林微夏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怎么過的,像是蝴蝶在暴風雨的沖擊下,被撞得七零八散,最后待在一片葉子上,不停地抖著蝶翼。 但他們也終于屬于彼此。 第88章 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