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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去哪?” “mama說帶我去省城看奶奶,奶奶住院了。” 林期一聽劉曉琴到省城住院,預感她的病不是肺炎那么簡單,他問:“黃叔叔有一起去嗎?” “沒有,mama不讓告訴黃叔叔。”趙平遙說道。 林期聞言,試探問道:“奶奶得了什么病?” “奶奶去體檢了……”趙平遙話到一半閉了嘴,因為她看到趙穆微動醒了。 “你們在聊什么?”趙穆打了個哈欠,問道。 “明天給你們送柿子。”林期接話,同時轉移話題,“對了,我哥給你回復了嗎?” “沒有。”趙穆笑了笑,意料之中。 “那我下周二幫你去把作品集拿回來,下周一我要去省城出差。”林期說這話的時候,通過后視鏡看趙穆的反應。 “沒事,不著急。”趙穆笑道。 林期見狀越發肯定劉曉琴不僅僅是肺炎,而趙穆連黃肅都沒告訴,他直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第二十七章 雷(2) 周日一早,林期到張震東家拿了柿子,順便幫老人家院子里除了草,他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離開,沒多久,周清和張躍蘭兩母子來探望。 這波探望主要是周清來認錯,張躍蘭幫腔。周清在外有個財務公司,這幾年做了不少資產包,去年,張家表舅有塊問題廠地被法拍,他找周清做了局解決。一開始談好廠地拍回來之后,周清以三千多萬賣回給他,中間讓周清賺個六百萬。結果市場行情變動,原先表舅在這塊地上半死不活的項目變成了一個收益頗豐的好項目,周清便坐地起價,一而再再而三漲價,從最初的三千萬漲到了六千多萬。 表舅氣不過,找了人打周清想給他點苦頭吃,沒得逞。而周清因為這事,放言要把地價再抬高,并且打定主意不賣給表舅,讓他準備好把基業搬走。 最終,這事被告到了張震東那,雖說雙方都有錯,但周清不講信用在先,沒有任何可辯解的余地。這讓一向在張家宗室里講究仁義和團結的張震東面子掛不住,親自出馬料理了周清,讓他按原先談好的價格把廠地讓出。至于周清做這局,以及后面漲價,允諾一些人物的利益,則由周清自己去解決。于是張震東一出手,周清這一筆不僅沒賺,還會大虧,搞得他敢怒不敢言,心里一肚子的火和怨氣,面上還得認錯道歉,十分憋屈。 張震東雖老,眼不花,他看得出周清的心口不一,他不認為自己那種凡事利為先的理念有錯,他不會自我反省。但張震東也很清楚,他管不住周清了,他早已經羽翼豐滿,不會再言聽計從,陽奉陰違的那一套,他玩得非常好。 所以,周清來道歉,張震東接受了,還寬慰教導了他一番,話語里讓他不要忘本。周清頻頻點頭。 一旁的張躍蘭,一向城府淺,她原以為父親張震東會暴怒打周清,結果他這么和煦就原諒了他。在她眼里,看不到兩人的暗潮洶涌,只認為他們其樂融融。只聽她十分高興,幫腔張震東教訓兒子,說道:“外公原諒你了,你更要反省反省,以后常來聽教誨。你學學林期,我聽趙嬸說林期一早來幫外公打理院子,孝順又本分,你多學學。這次你捅的簍子,還要林期幫你去擦屁股,你也得好好謝謝他。” 張躍蘭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說得很好,卻不想張震東忽然正色皺眉,不滿嚴厲道:“好好的提什么林期?林期有林期的好,他有他的好,你作什么比較?張口閉口擦屁股,說話這么粗魯,一點也不文雅!” “哎呦,爸,我這個人就是個粗人,從小讀書就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和我計較用詞?我這不是作比較,不就是想讓阿清別那么混賬,學學好嘛。”張躍蘭大笑,她認為張震東對兩個外孫各有不同的愛。 周清則笑了笑,說道:“媽,我哪比得上林期,不過會盡量學,如果這樣能讓外公開心。”他的言外之意是看透了張震東偏心林期,他做什么都是好,他則做什么都是錯。而他這么多年在張氏的努力不敵林期來除個草。 “越說越離譜,我們在就事論事,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們拿林期比較個什么勁?!”張震東拍了桌子,氣道。他瞪著周清,看透他的善妒肚量小。 周清微微一笑忙再認錯,一旁的張躍蘭卻一臉懵圈,完全不知道張震東為什么忽然就發火了。從張家離開的時候,她想想張震東的火氣,還在數落周清:“我早和你說周末有空帶齊齊來玩玩,你外公看到齊齊就開心,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嗎?你外公年紀大了,就喜歡人順著他,你就學學林期多來走動問候,多懂事多讓他舒心。” 周清聽著張躍蘭夸林期,他沉默了一陣,沒忍住冷笑了一聲說道:“林期懂事?媽,你也太不了解林期了,他要真懂事早該結婚成家了,不會到現在還盯著有夫之婦想入非非。林期這小子,骨子里犟得很也傲得很,你看看真要動了他的東西,他能不能做到像我這樣遷就外公?還低頭道歉?” “什么有夫之婦?林期喜歡有夫之婦?那人是誰?”張躍蘭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驚訝高聲。 “是誰?不就是我那數學劉老師的女兒趙穆,她是林期的初戀,女兒都上幼兒園了,林期還惦記著。你還把她往我這介紹工作,是怕兩人沒機會見面嗎?”周清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