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異世boss的人生導師 第14節(jié)
垃圾場內(nèi)流民開始增多,這給我們的觀測增加了難度,但是無法避免——因為濃霧蔓延加快,城市里許多人逃了出來。我們的觀察目標在被發(fā)狂的老鼠咬過以后,出現(xiàn)了奇怪的變化。 我們以為感染源通過血液傳播,但是被咬過后的人類和他周圍沒有被咬過的人類均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變異,雖然很微弱,但依舊否定了我們的猜想。” …… “第六輪觀測, 我明白了,是崩壞,是異常,是無法理解! 人類的精神有一個閥值,超過這個閾值的事物被歸為無法理解。那個被老鼠咬過的觀察目標也不是因為血液傳播被感染,而是他無法理解‘為什么他能聽到老鼠在他耳邊低語’。其余被感染的人類則表示,他們在吃撿來的食物時,總能吃到人rou的味道。 知道這一規(guī)則后,我們幾人都不寒而栗。如果是寄生生物,我們可以通過加強防御來抵制,如果人類僅僅只是思考,就有超過閥值的可能,我們怎么保護我們的大腦?” …… “第十五輪觀測, 我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們決定開啟一輪全新的觀測,地點就定在東區(qū)。這次我們將投放一個‘沒有認知能力’的控制變量,觀察外部介入的因素會導致什么變化。 也許這次觀測耗費的時間會很久,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到最后一刻。但是我已經(jīng)將所有記錄都放在筆記本中,也許以后有人找到了我們的尸體,能夠根據(jù)我們的記錄,將這個實驗繼續(xù)下去……” 陸慢翻到下一頁,然后發(fā)現(xiàn)后面幾頁全部被撕毀。 是神秘感染體干的? “里面有沒有有價值的信息?”謝玉問。 陸慢關上記錄:“曾經(jīng)有一批人類在這里對感染體進行觀測,試圖找出感染體變化的規(guī)律。” 陸慢給幾人解釋了一遍。 楚南鳴撇了撇嘴:“無用功,即使知道了又能改變什么?還不是死了。” 陸慢:“研究就是這樣,99次無用功才能堆積出一次成功。不過我總覺得他們最后干了一件很驚悚的事。” 如果這批人和小紅實驗室那批人隸屬于同一個實驗室,那么不排除他們最后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 “但是有一個疑問。”謝玉沉思過后,將兩人的爭執(zhí)叫停。 “這些人不是要去東區(qū)嗎?為什么他們沒有動身前就死在了西區(qū)?” 幾人仔細一想,確實。 陸慢數(shù)了一下筆記里的名字,再對比地上的尸體,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 “可能有一個變成了感染體。” 話音剛落,他們感覺周圍更加潮濕了,墻壁上滲出更多水。 “霧氣的濃度也上升了。”謝玉朝四周看了看,“大家小心。” 雖然嘴上說著小心,但他動作沒有一點兒著急的樣子。 陸慢記得謝玉能夠感知一定范圍內(nèi)的感染氣息,看來接近的感染體并不是很棘手。 楚南鳴甚至沒有熄滅火把,在黑暗中明晃晃亮著。濃霧的盡頭出現(xiàn)一個黑影,窸窸窣窣朝幾人前來。 沒有人動,謝玉幾人安靜地盯著黑影,手已經(jīng)放在了武器上,在壓抑的氛圍中,黑影爬行的聲音讓周圍顯得更寂靜。 陸慢看著手里的筆記,撕下來的幾頁讓她很難受,也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恐怕知道這幾頁內(nèi)容的,只有那個神秘感染體,還有濃霧盡頭的最后一個研究員。 陸慢突然對斯嘉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斯嘉聽后愣住了,又對著謝玉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作者有話說: 第14章 開始洗腦 “真筍啊。”謝玉感嘆,“我看行。”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楚南鳴看看斯嘉又看看謝玉,“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為什么不告訴我?” “不過你一個人能行嗎?”謝玉還是覺得不保險,“萬一你被攻擊了,我們?nèi)绻x太遠,沒有時間趕過來救你。” 陸慢:“沒問題,我有零點幾秒的反應時間,拿捏地住。” 楚南鳴:“干什么,你要去一個人去對付它?這不是送死嗎?” “我當然不會去送死,而且我也不是去對付它。”陸慢說話的聲音逐漸減小,“這可是最后一個研究員了,希望它不要讓我們這一趟虧本。” 主要還是那個神秘感染體太可惡,居然把記錄最后幾頁撕了,讓她們直接丟失關鍵證據(jù),只能按照它的方式通關。 但是它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曾經(jīng)在這之前遇到過小紅。 如果小紅一直呆在秘密實驗室,那么精神cao控的天賦永遠不出世,踏入垃圾場的人類就永遠沒有辦法出去。但是有精神cao控,她不僅可以從感染體身上獲得一手信息,更重要的是她被小紅01號保護,不會變異成感染體,這一局她能無傷通關。 黑影越發(fā)走近,楚南鳴在毫無防御的情況下,腦袋上被套了個麻袋。 楚南鳴:“唔唔唔???唔唔?” 斯嘉和謝玉三兩下?lián)Q上了研究人員尸體上的衣服。他們要假裝自己是實驗員,因為怕被感染體看出異常,所以又將地上的尸骨挪遠了點。 雖然謝玉和楚南鳴兩人就能將感染體制服,讓陸慢去讀取記憶,但謝玉轉念一想,可能這也是陸慢想展示自己的價值。 她戰(zhàn)斗力較低,一直擔當被保護的角色,但是加入巡邏隊也不能一味依靠外人,陸慢想證明她也能解決感染體。 黑影從濃霧中完全顯示出身形。這是一團爬行生物,身上長滿了管子,管道從它的一邊出來又扎進rou里,再通往另一邊,在一堆管道中,一張青白的人臉鑲嵌在中央。 隨著它走進,它背后掛著的儀表盤隨之震顫,發(fā)出節(jié)奏統(tǒng)一的滴滴聲。 “我……論文……沒了……”青白色的人臉發(fā)出沙啞如風箱的悲鳴,“數(shù)據(jù)……沒了……實驗體……炸了……” 陸慢心里一下子對他升起高度的同情心! 太慘了,她不是沒有見過因為數(shù)據(jù)丟了寫不出論文的學生,她畢業(yè)那年還聽說一個天文博士生用五年時間觀察一顆行星,結果快畢業(yè)那年行星炸了,博士生也快炸了。 也不知道這位大兄弟到底怎么感染的,雖然還勉強保留了人類的四肢,但萎縮成了很扭曲的模樣,整個rou.體橡皮泥似的和儀器揉到一起。 儀器上的儀表盤已經(jīng)不再顯示數(shù)值,反而成了顯示他生命值的東西。 陸慢不退反進,舉著火把向前走去。 剛剛她已經(jīng)默默發(fā)動天賦技能同化。01號說同化的效果不穩(wěn)定,但如果配合環(huán)境和偽裝,這種效果應該能提升百分之五十。 于是她想出這個方法。 研究員已經(jīng)看到他了,果然,它先是張開血盆大口,想要沖過去吞噬她,但隨后眼神里又透露出迷茫,動作也遲疑下來。 “人……好餓……不是人……” 陸慢動作甚至沒有停頓,一直鎮(zhèn)定地向前走,直到舉著火把,在研究員面前站定。 “我們回來了。”她蹲下,輕聲對已經(jīng)愣住的感染體說,“你一定等的很辛苦。” “你……” “我們?nèi)サ奶茫悴挥浀靡舱!!彼龑⒒鸢芽拷樟亮搜芯繂T已經(jīng)愣住的臉,“東區(qū)的觀測已經(jīng)結束了,安。” 安是觀察手冊上的名字,陸慢也不知道這是哪個研究員,索性隨便叫了一個,反正不重要。 但幸運的是,她似乎叫對了。 “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安的眼神開始發(fā)直,“結束……了?” “對,結束了。”陸慢重重道,“一開始我們有十個人,兩位同事死去,最后派出三個人前往東區(qū),給留在西區(qū)的五位傳遞消息,然后帶你們一起過去。” “可惜我們一直沒有辦法傳遞消息,等我們有能力回來時,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 這不是她猜的,而是記錄中有只言片語,讓陸慢猜測研究員曾經(jīng)有這么個安排。 “我不信、不……” 陸慢聲音充滿歉意:“對不起,我也沒想到回來后,大家都變成了這樣。” 她很慶幸研究員雖然感染等級低,但是勉強能聽懂人類的語言,并對此作出一些反應。 當然,她也不認為這就能代表c級感染體保留獨立思想,這只是像亡魂一樣,死前纏繞在它身上的臨終執(zhí)念而已。 “為什么,你們來的,這么晚。”感染體眼睛變得濕潤,從空洞的眼神里流出眼淚,“我們失敗了……” “沒有失敗。”陸慢語氣加重,“還有我們在。我們?nèi)丝戳四銈兊挠涗洠酉聛砦覀儗⒗^續(xù)我們的使命。” “你還記得吧,個人的死亡在時代面前無足輕重,但是我們?yōu)榱宋磥恚退銧奚约海焕г诎禑o天日的防空洞,也會繼續(xù)完成我們的事業(yè)。” 被陸慢歸為“我們仨”的斯嘉謝玉兩人都驚了。 她到底怎么能夠自信滿滿說出這些話,感染體真的會聽進去嗎? 陸慢卻知道,這就是感染體的軟肋,也是他死前的最后執(zhí)念。 感染體的目光移動,放在了謝玉和斯嘉兩人身上。雖然有點懷疑,但它的記憶力衰退十分厲害,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離開的同事長什么模樣。 隨后它看到了地上趴著的,腦袋上套著麻袋的奇行種,目光一點點明亮起來。 “實驗體、實驗體。”它嘴里說著無意義的話,變得很激動,管道和rou塊在擠壓,它伸長了脖子去看,“他,他是……” 【他在問,這是不是他們投放的實驗體?】 陸慢雖然心里疑惑,但還是在小紅01號的幫助下理解了,但她并不知道實驗體的具體內(nèi)容,只能半真半假道:“是的,你別看他那樣子,其實我們的實驗也不算太失敗。” “至少我們證明了人類能夠變成感染體,但在那之前,感染體能偽裝成人類。” “它們……”陸慢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崩人設。 “它們能夠保留人類的思想,但很可惜,它們永遠無法再變回人類。” 研究員的眼淚已經(jīng)覆蓋了整張蒼白的臉,直愣愣地看向黑暗中,影影綽綽的三個影子。 他等了太久了,他一直等一直等,沒有等到人回來。 同事一去不復返,他們就被困在了這里,一遍一遍,閱讀著以前的記錄,數(shù)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他們死了嗎?會不會永遠也沒有消息傳來? 如果沒有消息,他們下一步怎么辦?沒有人知道,他們一開始就沒有第二個計劃,剩下的日子只是漫無目的地等。 等到救援的隊伍,或者等到同伴回來。 但是都沒有等到,也許上級并不是忘記救他們,而是死光了。他們每個人在接到任務時都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場有去無回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