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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沈太見此出聲調笑:“安娜你這旺火可是被我越拍越旺啦” 何安娜笑著將籌碼放在一邊,雙眼彎成一對月,嬌聲道:“好啦,至多等下請你們飲甜湯嘍” 二十幾圈過后,黎慕九已經輸到口袋空空,偏大多都被何安娜贏走,饒是沈太同張太都看出端倪,滿臉尷尬草草散場,黎慕九輸到幾十萬竟也不惱,仍舊開車帶何安娜去甜品店飲甜湯,沈太張太借口回屋煲湯不再同行。 兩人從雀館出來已經夜幕低垂,油尖旺人聲鼎沸,何安娜坐在車后座睇著前排專心開車的黎慕九,她原本一絲不茍的油頭已有兩綹垂在額前,寬肩窄腰,著白襯衫西裝褲竟也說不出的合襯,此刻她襯衫袖口挽起至手肘,露出光潔的小臂與腕間一支銀色手表,黎慕九一只手松松握住方向盤,一只手指間夾著一根煙,似是已經極為疲倦。 空氣中彌漫著細細煙草味,何安娜雙手抱住肩慵懶窩進車座中,無論有意無意,她對黎慕九的一拳拳似是打進棉花中,對方無半點怨懟,這讓何安娜連吹枕邊風的理由都找不到,挫敗感不由心生。 此刻的何安娜更是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幼稚到可笑,這不該是她的作風,畢竟她同黎慕九昨日才初見,今日這番難免不讓人起疑。 “給我支煙” 黎慕九聽到車后座何安娜出聲,從后視鏡望了她一眼,而后皺著眉將手中的煙叼在口中,雙手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 黎慕九掏出口袋中的煙,扭身遞給何安娜。 何安娜抬起頭,望著街邊霓虹燈映照下的黎慕九,突然心下一跳。 而黎慕九見到滿身倦怠表情慵懶的何安娜亦有一剎那失神。 這一剎似是被人無意定格,除卻晚風吹動何安娜散在肩上的長發在空中飄浮,得以證明時間流逝。 黎慕九手中舉著一包煙忘記給。 而何安娜亦忘記接。 半晌,一陣鈴聲突起,驚醒車內兩人,何安娜接過黎慕九手中香煙,取出一根點燃,坦坦蕩蕩。 黎慕九扭回身子,拿起一旁手提電話接通應答。 何安娜食過半支煙,黎慕九收線轉身軟聲說:“阿嫂,我檔口有事,喊阿BUN來接你好不好?” 何安娜原本已經疲倦,無謂是誰送,她自己開車回去都可以,只是一句OK在嘴邊繞了繞,還是不肯甘心:“你可是在阿公面前應承過,話會將我周全送回淺水灣,怎么,才不過幾個鐘,九姑轉身就拋到腦后?” 黎慕九有點無奈,她剛剛接手尖沙嘴這片堂口,殺了大眼強亦未能服眾,自然有對家尋釁鬧事,此刻她不出面,日后更加無法壓制。 “那不如阿嫂同我一齊過去,檔口離這不遠,處理完我即刻送你回淺水灣。” 何安娜將剩余半支煙扔出窗外,抬了抬下巴當作默認。 黎慕九心中默默嘆過一啖氣(注),開動車子徑直行至尖沙咀一家酒吧門前。 黎慕九摘下安全帶,回過身叮囑何安娜:“阿嫂,我去去就回。” 何安娜垂下眼瞼點點頭,似是已經不耐煩。 一聲清響,車門被輕輕帶過,車內獨剩了何安娜一人,街邊的熱鬧與車內的寂靜劃分分明,無論是喜是悲都被分割開來,是愛是恨都與何安娜無關。 她似是已被塵世拋下,無人可得救贖。 一瞬間何安娜原本周身的疲倦煙消云散,她有些喘不過氣,拿過座位上被主人遺忘的煙盒走下車,望著周遭擦肩而過的癡男怨女,何安娜覺得好過很多,高跟鞋虐待雙腳,她輕輕靠在車上,點燃手中香煙。 煙霧隨風散去,似供在佛前的一炷香,普渡眾生,亦渡了她。 可惜未等何安娜食過兩口,就有三兩咸濕佬(注)上前sao擾。 “靚女,開豪車的不是肥佬就是花僆仔(注)啦,無謂再等,不如同我們飲杯酒,好過在這吹冷風” 顯然,幾人將何安娜看做了勾引豪車車主的拜金女,何安娜懶得與他多說,卻不知此番冷冷淡淡倒更激起他人征服欲望,糾糾纏纏似是烏蠅在旁,何安娜煩不勝煩,扔掉指尖香煙目不斜視走進酒吧。 熱浪來襲,動感音樂轟炸在耳,何安娜四顧尋找黎慕九身影,五顏六色閃光燈照在臉上,何安娜反倒平靜下來,一轉身,角落中一抹白色襯衫人影吸引她視線。 何安娜走過去,距離人影不遠處停下腳步,顯然黎慕九的事還未處理完,何安娜不好打擾便靠在一旁墻壁默默食煙。 此刻黎慕九站在一群古惑仔中間,一身襯衫西服分外惹眼,對面幾位來者不善,領頭一位面上掛著可怖刀疤,何安娜腦中想起道上某一位人名與面前人像重疊——刀疤發,青和幫的死對頭鴻興的手下,果然無怪黎慕九匆匆趕來,的卻不是善茬。 只是現下黎慕九也沒了耐性,半瞇著鳳眼死死盯住刀疤發,滿身殺意:“無謂多說,你到底要怎樣?” 刀疤發眼珠一轉,卻正巧與靠在一旁食煙聽墻角的女人眼神撞上。何安娜翹起唇角,挑眉看過去,刀疤發眼神一深,亦勾起一抹猥瑣笑意。 黎慕九見刀疤發笑的莫名,順著他眼神看去,黑暗中,一紅一綠的閃光燈下,一抹窈窕身影靠在墻邊,鮮紅的唇輕輕翹起,指尖燃起的煙似是籠罩在眼前的霧,那分明是只妖,幻化了人形來人間勾魂攝魄,無論男女皆難逃魔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