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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江池顏忽然回過神來,卻將臉全部埋到了床面,接著攥緊床單,問她:“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云識則靜靜地看著她,滿心柔軟,鄭重地回著:“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做我的搭檔。” 聽到這句話,江池顏慢慢偏過了頭,看向她。 她則也低下頭去,輕輕吻在了她的唇角,一字一句地說著:“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生伴侶,也是我的搭檔。” “那么,不論今后的困難是什么,你都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嗎?”她卻又含笑問著她。 暖光下,一雙狐貍眼如同月牙一般明亮。 “嗯......”江池顏應著,眼里慢慢泛起了淚光,大概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情話,也是第一次這樣難堪。 兩人甚至連一個深吻都沒有,她就激動地不小心打翻了下方的紅酒瓶,酒液倒出來,還要周折幸動手收拾。 但那一刻,兩人都沒有發出聲音,而是默契的,含情的視線膠著在一起,臉頰泛紅地靠近對方。 鼻尖輕輕觸碰,呼吸交織在一起,微偏頭,任由唇瓣相觸,親吻著對方。 床頭燈猛地被關掉,漆黑一片的房間里,唯有兩道濃郁的信息素香味交織在一起,令人心曠神怡。 也只余留屋內的小奶貓不時發出細弱的叫聲。 ...... 云識從未想過,易懷會做出這樣的回應。 明明父母都曾在娛樂圈占有一席之地,前途一片大好,卻忽然宣布要退出娛樂圈,與合作方和公司紛紛解約,最后的一條置頂動態,則是一封道歉信。 里頭簡明概要她的團隊對江池顏的污蔑,以及自己對她不停糾纏的歉意。 網絡上一時炸開了鍋。 江池顏則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將心思用到了花滑上。 她在一點點糾正自己的缺點。 當然每晚,云識總會給她按摩腳踝,提醒她不要過度訓練。 等其他選手都睡著時,江池顏也總會發現被子里鼓起了一個小鼓包,每到這時,周折幸就會從她的被子里探出頭來,揚著笑將她抱進懷里,親吻她的臉頰,輕聲道:“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天亮前我就回去。” 她確實很規矩,只是有時喜歡吻她,但江池顏睡得很安心。 每每被她抱到懷里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很安心。 原來不知從何時起,心里的戾氣漸漸消散,只剩了一份平和與幸福。 周折幸,總是那個特別的人,和別人都不一樣,她也根本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沒有那樣主動地接近她,她的未來將會怎樣。 ...... 不出意外,江池顏以壓倒性優勢獲得了明星花滑賽的冠軍,獎金并不是很多,重要的是得到冠軍后的代言和資源,但她卻公開了自己的戀情,在明星與運動員中選擇了重新成為一名花滑運動員。 她并沒有忘記初心,但她有太多需要克服的東西,技術能力,藝術表達能力,以及舊傷。 但云識從未離開過她,整整八年,兩人共同陪伴,一遍遍在冰場上演繹著屬于她們的那首舞曲,終于,在28歲那年再次站上了冬奧的舞臺。 在主要考驗基本功的短節目比賽完成后,江池顏明顯放松了許多,而這一場,是自由滑。 在滿場觀眾的注視下,在那個圣潔的冰場上,冰刀劃過冰面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中回響著,還有那兩道堅定又輕盈的身影。 穿著黑色與白色刺繡考斯滕的身影不時交疊在一起,同步的滑行,同步的四周跳,稍微嬌小些的Alpha被身著黑色考斯滕的Alpha摟住纖細的腰肢,隨著高速的滑行下用力高高拋起,再穩穩落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冰刀劃過冰面,留下漂亮的圖形,裙擺飛揚,她們輕盈的動作,在冰面上的滑行更如同兩只翩翩起舞的黑白天鵝,一個清冷如雪,一個卻又熱情似火。 在愈發激烈的舞曲中,云識握住江池顏的腰,那一刻,兩人眼里皆是堅定與信任,下一秒,她將她高高托舉而起。 就像這首舞曲所演繹而出的,這些年,江池顏又何嘗不是被周折幸高高托舉而起,被她護在手心里呢。 迎風而上,傾身擺出飛起的天鵝姿態時,江池顏隨著身下女人的滑行盡情感受著高處的微風,眼中含著情意與動容,唇角卻高高揚起,那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心里,只剩了那個在冰場上與她一同起舞的人。 而在高高的看臺上,看到自家jiejie被托舉而起的那一刻,江池茹有些緊張地渾身發抖,直到一只纖長的手按到了她的頭上,揉了揉她的發。 身旁的周宴則安慰著她:“別緊張,沒事的。” 她點點頭,看到周折幸輕松地配合著江池顏穩穩落地,這才松了口氣,同時,能清晰地感覺到心中的幸福感。 她知道,那是jiejie,但同時,也有她的。 …… 這是一場冰上的盛宴,每一個輕盈的跳躍,旋轉,都印證著兩人的契合程度,每一個動作都與音樂絲絲入扣,甚至讓每一個正在觀看的觀眾都忍不住沉醉其中,隨著音樂的緩緩停止,才如夢初醒,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冰刀停在冰面上,聽著周圍的掌聲,看到揮舞著H國國旗的觀眾,江池顏卻呆愣了起來。 還是云識笑著猛地將她摟進懷里,即使還在緩著氣,卻忍不住鄭重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朝她笑著:“你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