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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的是,江池茹并沒有很激動,而是淡淡地看向易懷,虛弱地說了聲謝謝。 病房里仿佛死一般的寂靜,看著病床上骨瘦嶙峋的女孩,易懷顯然再待不下去了,強顏歡笑著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病房。 果然,她此次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看江池茹,而是為了找江池顏,或者說,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讓她心死的答案。 她就站在病房外,戴著口罩,等著江池顏走出去。 江池顏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但她一直等在門外,招惹了不少視線,只能走了出去。 兩人走到緊急通道樓梯處,云識只是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后,想讓江池顏自己處理。 易懷大概狀態很是不好,面色蒼白,站定后只是問了一句:“你和周折幸在一起了?你喜歡她?” “你眼睛沒瞎就不用問我。”江池顏的態度很不好,接著冷漠地說著:“池茹昏迷的時候你來看過她幾次?別惺惺作態了,自以為的情圣殊不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傷害別人。” “我希望下次不會再在池茹的病房外看到你。” 她撂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易懷知道,她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是讓她心如死灰的答案。 而且正在她失魂落魄地走出來時卻沒想到看到了周折幸,當即一股惱火沖上心頭,紅著眼一忍再忍才沒沖上去,只是質問道:“憑什么?” 云識看到她那副樣子反而笑了笑,接著道:“易懷,你清醒一點吧。” “我想你明明就知道池茹有多喜歡你吧,卻還在快要比賽的緊要關頭把自己對池顏的感情告訴她,暗示她你暗戀的痛苦。” “才十六歲的Omega,心理防線不見得有多堅強,便注定了那場悲劇,你覺得自己很癡情,可是在你感情之外的那些人呢?” “這次你發布那封分手信,自己是解脫了,可有沒有想過池顏的處境,你有你的專業團隊保護你,那么池顏呢?” 一句句清晰的話語響徹在這個小空間里,也將易懷羞辱得體無完膚。 可云識卻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而是用仿佛看透一切的目光打量著她攥緊的雙拳,慢悠悠地繼續說著: “易懷,戴著假面被包裝成大眾喜歡的明星,像提線木偶一樣地活著,很痛苦吧?所以你才會對這份感情這么執著。” “但是你忘了,感情是雙向的,付出也得要看對方接不接受,否則給人帶來的只是困擾。” “你問我憑什么?我只能告訴你,因為我對她的感情比你通透,只是一份純粹的愛情,我不愛她的任何附加屬性,不需要她給我帶來什么,只愛她這個人,她的靈魂,就算她變了,變傻或變壞,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她,我也愛她,不求回應,希望她幸福。” 說完最后一句話,云識便淡然地看著她,接著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但那一刻,那些話語就像一塊塊大石壓在易懷背上,讓她直不起腰,更像數把匕首插進她的心臟,痛徹心扉。 是,她之所以喜歡江池顏,是因為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她直白,執拗,也只有在她面前,她才可以展現出真正的自己,而不是戴著面具的易懷。 也就是在那一刻,更仿佛大徹大悟般,易懷跌坐在地上,雙眼呆滯,淚流滿面。 ...... 云識走到下一個小的拐角,才發現江池顏還站在那里。 兩人對視間,江池顏忽然伸出手,做出要拉勾的手勢,用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她才知道,她都聽到了。 那一剎那,云識揚起一抹笑來,朝她走近了一步,也伸出小指,鄭重地勾住她的小指,又大拇指相印。 兩人都知道,她們立下的約定是什么,是不約而同的誓言。 江池顏也微微勾起唇來,可下一秒,又忽然轉身與她并排,踮起腳來,用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威脅她:“說我會變傻是吧?” 她邊勾著她邊往前走,云識便只能如同哥倆好一樣和她勾肩搭背,可比她到底高了半個頭,不得不茍著腰順從她,又連忙搖頭:“哪有,我就打個比方,我家池顏這么聰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是吧?” 江池顏似乎不屑地撇了撇嘴,卻忍著快要勾起來的唇角,勉強松手放過了她,又道:“不需要回應是吧?” “沒有那回事,是我虛偽,沒有回應我會痛苦死的。” 云識反應極快地回著,邊迅速湊近她偷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接著迅速跑回病房,才又拿著熱水壺出去打水去了。 江池茹已經勉強能一次性說出好幾句話,看到自家jiejie進來后使勁捶了一下走出去打水的折幸姐一下。 坐到自己的旁邊時,耳朵還紅著。 忍不住朝著她道:“jiejie很愛折幸姐吧,我能感覺到。” 她將手放到自己的心上,朝她笑起來。 江池顏看著她虛弱的笑,卻忍不住心酸,但最終還是反而問出了口:“那你呢?今天看到易懷,你感覺怎么樣?” “不喜歡了,我能感覺到,你很討厭她。”江池茹慢條斯理地說著。 江池顏則忍不住俯身,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傻瓜,要你自己的感覺,不要在乎我的感覺。” “你最重要。” 可女孩卻無比鄭重地看著她說出這句話,讓她動容,又心疼得無以復加,她只能啞著聲音也認真地回復她:“嗯,你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