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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盛著顏料的鐵盆被打翻了,發(fā)出響亮的聲音,可此時江池顏確實已經(jīng)處于暴怒邊緣,死死揪著易懷的領(lǐng)口將她抵在冰場圍欄墻上,抬起的手就要直接揍了下去。 易懷閉上了雙眼,反而毫不躲避。 關(guān)鍵時刻,云識及時抱住了江池顏,沒讓她打下去,又拖著她后退。 江池顏反應(yīng)過來,眼底是灰暗的,在她懷里掙扎著,幾乎是咬牙切齒:“關(guān)你什么事,周折幸,你最好別管,不然連你一起打!” 她終于想明白,四年前江池茹臨上場前的不對勁是因為什么,所以她怨恨易懷那樣狠心去刺激一個失戀的小姑娘,更怨恨自己沒有早點察覺。 醫(yī)生告訴她,池茹已經(jīng)太久沒醒了,各方面機能都在下降,再這樣下去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她的眼眶泛紅,十指攥緊成拳。 偏偏這時周折幸還使眼色讓易懷快點離開。 易懷確實失落地走了,冰場大門被關(guān)上,可她滿腔怒火沒處發(fā)泄,只能叫喊著:“周折幸,你放手!” 在那一刻,腺體處的血管突突直跳,信息素猛地往外沖,竟忽然爆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將一個力量在她之上的Alpha狠狠推開了。 而她,也因為冰刀的慣性使然,猛地朝后退去,腰部一時之間撞上了冰場圍欄的角,一陣酸痛襲來。 濃郁的柃檬樹香味瞬間傾散開來,清香的,獨具有一種安撫人心的效果。 云識自然注意到了,可看著她泛紅的眼,竟怎樣都說不出話來。 “你出去,別煩我?!?/br> 死死盯了她半響,江池顏最終還是強忍下心底的憤怒,繞開她徑直滑到畫架旁,蹲下身用畫筆沾了顏料繼續(xù)畫作,一言不發(fā)。 她像個沉默的小火山,估計一點就燃。 可顏料盤里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了,云識最終還是去到休息室里拿了新的顏料,又蹲到她旁邊,默默將顏料擠到盤里。 但她沒想到有些顏料已經(jīng)硬了,擠出來掉到盆里便讓盆里的顏料濺了起來,江池顏又離得近,瞬間濺了好幾滴紅色顏料在她臉上。 “周折幸!” 這下可算是徹底引爆了江池顏,她滿臉怒意,將畫筆一甩,便站起身逼近她。 這時,云識卻不知道怎么的就慫了,連忙站起身后退了幾步,卻被她瞬間扯住衣領(lǐng)往圍欄逼。 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雙眼似乎都躥著小火苗,她心里幾分無奈,伸手便揉了揉她的發(fā),下意識就朝她撒嬌:“乖,我不是故意的?!?/br> “不然,你像以前一樣打我一拳好了?!?/br> 她說著,見江池顏無動于衷,于是繼續(xù)補充:“我知道你氣易懷,但還可以用別的方法讓她不好受啊,你打她,只會讓別人覺得她才是弱勢的一方......” “呵?!?/br> 可江池顏冷笑了一聲,氣沖沖地道:“不要你管?!?/br> 接著,出乎意料的是,她卻只是湊上前來,將臉猛地貼到她臉上,泄憤一般,在她左邊臉上使勁蹭蹭,又到右邊臉上使勁蹭蹭,神情冷漠地將臉上的顏料都擦在了她臉上。 最后,還狠狠推了她一把,便轉(zhuǎn)了身又繼續(xù)蹲下身拿起筆。 可畫了幾筆卻又開口和她撇清關(guān)系: “周折幸,你只是我的導(dǎo)師,別總是多管閑事。” 云識沒回她,只是看了她半響,最終邁開步子往門外走。 她先是找到清潔工阿姨,跟她抱歉冰場里弄了不少顏料,恐怕很難打理,又上樓去拿了揉腰的藥。 再次回到冰場時就看到江池顏還蹲在那里,甚至有時會揉揉腰。 她嘆了口氣,走近她。 江池顏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又是她,頓時表情又變差了。 可她仍舊站立到她身邊,又彎下腰去拉她的胳膊。 江池顏不耐煩地想甩開,她卻強制性地將她拉了起來,開口道:“腰疼是吧,我用藥油幫你揉揉。” “你瘋了吧?”江池顏瞬間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想抽出手。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江池顏的性子,有時真的很暴躁,也從不會表現(xiàn)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讓人猜不透。 也許這樣沉悶的性子便是她黑化的引子。 即使云識覺得,她黑化起來一點也不可怕,就算可能是個定時炸藥,但只要排除所有會引爆她的火源,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但此時,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她只握著她的手腕,卻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陰翳。 “周折幸,我勸你不要再多管閑事靠近我了,否則后果不是你能承擔(dān)得起的?!?/br> 江池顏的手掙扎著,抬頭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沒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早已被黑暗侵蝕,任由心底某處生長出的藤蔓肆意攀爬,將整顆心纏得密不透風(fēng)。 那是一種奇怪的占有欲,因周折幸一點點地靠近而被莫名牽引出來。 她只是盯著女人那雙天生含情的狐貍眼,視線緩緩下移到她高挺的鼻梁,豐潤的紅唇,又輕飄飄挪開視線,面上不顯,卻第一次不受控制般偏執(zhí)地想著。 她若再靠近她,讓她動心,又遠離她,她不介意讓她那雙眼睛再看不了別人。 初賽時,攝像頭就支在她不遠處,她聽到工作人員正玩笑似地討論著直播間的內(nèi)容,一句句地打趣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