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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壓力讓她在訓練時扭傷了腳,需要暫停訓練一周。 晚上去接池茹時,看到整個訓練場亮著燈卻空無一人時,她看著空蕩蕩的冰場,終于忍不住縮在墻角哭了出來。 她哭得聲嘶力竭,緩和了一點變為抽泣時,卻忽然看到一雙勻稱的腿出現在自己面前。 抬起頭,又被一張扯開的衛生紙掉落蓋在了臉上。 耳邊更響起了周折幸的聲音:“還有五分鐘,你meimei就要回來了。” 她心里一慌,連忙捏起臉上的紙擦眼淚,可擦完,心里卻還是憋悶得很,昂著頭死死盯著周折幸一副老好人含笑的模樣,很不爽。 于是氣沖沖地朝她道:“我知道教練組這么做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是......” “心里不爽,就想和你打一架。” “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周折幸很痛快,還退后了半步,甚至朝她揚起笑來,說著:“那這一架我們打賭吧,我贏了,你就同意我追你meimei。” 這一句話,可謂是直接點燃了江池顏的怒火,撐著沒傷的腿就蹦了起來,伸手迅速狠狠揍了她一拳。 拳頭打在她嘴角處,兇狠的力道當即讓她踉蹌了幾步,隨即疼得直抽氣地坐到地上,卻摸著嘴角,抬起頭看她,又微微勾起唇角問她:“消氣了吧?” 江池顏不說話,她就又輕輕笑了一聲,道:“我開玩笑的,我不喜歡Omega。” 江池顏這才睨了她一眼,也不知她說的是不喜歡Omega,還是江池茹,只這一眼看到她嘴角的淤青和血色,心里的氣確實全消光了。 還在心里嘆道,好好的一張臉,可惜長了張嘴。 她一條腿撐不住,坐了下來,可五分鐘已經過了,卻還不見江池茹。 許是猜到了她的疑問,周折幸又開了口:“我騙你的,你meimei太累了,先去休息室睡了,一時半會不會醒。” “你!”江池顏覺得她很討人厭,可和她面對面坐著,看著她仍舊一副笑模樣,看到她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微微瞇著眼,半捂著受傷的嘴角,還發出‘嘶’的聲音,心里更窩火了,可還是放緩了語氣地朝她道:“疼就去擦藥啊。” “你要是內疚就陪我滑會冰?” 沒想到,周折幸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她視線下移,挪到自己包了繃帶的腳踝上,又看向她,眼神高傲地示意自己傷了不能動。 可周折幸卻忽然站了起來,甚至笑著強制性地拉起她的手想將她扯起來,邊挑釁著:“我一條腿也可以,你不行嗎?” 說什么不行,就是不能說Alpha不行。 江池顏瞬間順著她的拉力站起了身,又跟著她蹦到了冰場門口。 隨即看著她換上了冰鞋,卻又在自己面前蹲下身,似乎也想幫她換上。 她連忙搶走冰鞋,并沒好氣地表示:“我自己能行。” 可換好冰鞋后,一條腿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江池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周折幸再次牽上她的手,又拉著她站起身,甚至等她站起身后就不松手了,牽著她往冰場中心滑去。 她一條腿,怎么能甩開她,要是摔了個屁股蹲就丟人丟大發了。 正在這時,周折幸卻又轉過身來,更強制性地拉起她另一只手,倒滑著牽著她前行。 她沖她笑,本來挽起的長發因為剛剛被她打了一拳而掉了一縷,隨著滑行微微飄動,又朝著她道:“你閉上眼。” 江池顏不干,她就又輕聲道:“相信我。” 也許是忽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她與池茹并肩滑行的樣子,她立刻閉上了雙眼,想將畫面驅趕出腦子,卻沒想到閉眼滑行的感覺還挺不錯。 看不見滿場的冰,只能感受到耳畔拂過的清風,即使只有一只腳在冰面上滑行,卻不知為何如此信賴牽住她手的那個人。 她聽到冰刀劃過冰面的悅耳聲音。 可伴隨著速度的越來越快,那人卻忽然甩開了她的手,她心中一跳,腰卻被猛然摟住了,身子也忽地騰空,被人抱在懷中。 耳畔是極速的風聲,冰刀劃過冰面的聲音。 她緊張地伸手摟緊周折幸的脖頸,害怕踢到冰刀,連忙朝后彎起雙腿,卻也不敢睜開眼睛。 可伴隨著速度似乎越來越快,冰刀劃過冰面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她感覺周折幸在抱著自己大范圍地旋轉,整個身子仿佛都要被甩了出去,嗅到清風中一股淡淡的紫檀香。 但不得不說,那種感覺太好了,就好像被清風環繞,更伴隨著那種極速的快感,所有郁悶的心情都被甩了出去。 這時,耳邊卻又傳來了周折幸微微喘著氣的輕柔聲音,她溫熱的呼吸就吹在她耳畔。 “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冰場上,冰,是最純凈的,你在想什么它都知道,她會反饋給你相同的東西,知道嗎?” 但那句話她根本就沒聽到心里去,她只感覺到心臟在狂跳著,不曾停歇。 不知多久后,那速度慢下來,直至停止。 周折幸將她放下來,她睜開眼,發現已經到了冰場出口,頭還暈暈的。 “你力氣真大。” 緩和下來后,她坐下來將冰鞋脫掉,只說了這樣一句,又抬頭看她,發現她滿頭大汗,微卷的碎發粘在額角邊,唯有唇角的傷還紅得十分鮮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