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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上猛然刮起一陣冷風,她被吹得涼颼颼的,只能扯住自己的T恤底,怕走光,又連忙小跑幾步往門口走。 云識只能跟上她的步伐,進了門卻沒想到反派倒有了點主人家的風范,主動鎖了門,又咚咚咚地像是赤腳踏到地板上,去放杯子和牙刷了。 她脫了鞋往小門靠,還沒走到門口,咚咚咚的聲音就又靠近。 陸斯微兩手抓住她的胳膊,明顯有點怕,但鼓足勇氣的聲音:“走吧。” 她正考慮著要不陪她睡外面算了,反正有她在身邊今夜注定難眠,可女人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的,聲音堅定的。 “你不用顧及我,我可以的,只要有人陪著,反正只有一晚……” 云識也不知道今晚過后睡棺材的難忘經歷會不會給她留下陰影,但想到剛剛就是在這屋里發生了那樣荒唐的事,棺材小是小了點,但起碼一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也就妥協了下去。 她關掉燈,女人就更加緊緊地攥著她的胳膊,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一片漆黑中跟著她走到棺材前面。 她聲音微顫的,路上還為了緩解害怕感吐槽她:“就不能不關燈嗎?反正你也看不到。” “電費很貴,我付不起。” 這句話一出來,陸斯微頓時磨了磨牙,裹緊了自己帶過來的小被子,緊張感漸漸煙消云散,只是想著這樣一個毫不體貼的女人是怎么有人喜歡她的。 “我先抱你進去。”云識沒聽到她的聲音了,以為她是太黑不知道怎么進去,于是轉身,攬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又將她往棺材里抱。 對于四周一片漆黑的未知境地,陸斯微怕得要死,只能死死抓著她的胳膊,被她抱到棺材里的一瞬間更差點當即就哭了出來。 她似乎是跪在了微軟的毯子上,云識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聽到了她緊張的呼吸聲,于是邊安慰著她,邊也邁了進去:“這是地下血族用品專賣店買的,花了大價錢呢,別怕。” 不然她也不至于這么窮。 她強硬地攬著渾身緊繃的陸斯微睡下去,邊將棺材蓋蓋緊了。 隨著棺材蓋蓋緊的一聲砰聲,女人頓時嚇得往她懷里縮,身上還蓋著從外面帶進來的被子。 甚至發出微沖又帶著哭腔的聲音:“那也是棺材!” 這么怕就不應該逞強非要睡進來。 這話云識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然今晚非得沒完沒了了。 僅能容納一人的狹小地方如今要擠下兩個人,她只能側躺著,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噴薄在自己的鎖骨上,聽到輕輕的哭泣聲,忍不住伸手去摸到她溫熱的臉蛋上,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眼淚,邊感嘆著:“怎么這么愛哭……” 明明不管是在原劇情里還是熒幕前,或是和她曾經接觸過的陸斯微,看起來都格外堅強,總是帶著敵意地看著她。 又或許,她對她的敵意分毫未減,只是因為她‘失憶’了,離開了她的圈子,是一個不再可以威脅到她的人,甚至是一個已經不再存在于世上的人,她才可以如此放松地表現出自己的脆弱。 正想著,陸斯微卻頗為不滿,握住了她的手,一片漆黑中,她只感受到她忽然像狼崽撲過來一樣咬自己的下頜,泄恨一樣,潮熱的,柔軟的唇觸在下頜上,帶著微微血液香味。 她只能壓抑著自己,又隨她去了,邊拍了拍她的背,又想到什么似的,手往上摸索著棺材板,安慰她:“你別怕,有燈的。” 胡亂摸了好幾下,她這才摸到開關,頓時,棺材蓋下方便忽然散發出了淡藍色的光亮。 陸斯微覺得她是在嘲笑她,笑她動不動就被嚇哭,可她說不出話來反駁,于是只能發泄似地咬她。 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錯,她明明很能忍的,卻自從遇到這女人后變得一點都不能忍了,也許因為她是個瞎子吧,所以哭的時候不會因為有明晃晃的視線而強忍著。 直到一陣些許刺目的光線讓她停住了動作,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抬眼往上看。 只見棺材蓋上竟像布滿了整片星空似的,黑暗之中點綴著顆顆散發著光明的小燈,燈泡淡藍色,于是輝映到眼前的光便也泛著淡藍的色調,驅散了棺材內所有的恐怖氛圍,倒變得這像個睡覺用的小盒子一樣。 她愣住了。 云識則趁著這時瞬間撐著身子艱難地翻了個身,當遠離了女人身上那股香味后,額頭抵到棺材壁上,才放松了下來。 陸斯微則反應過來,有了光算是心里徹底放松了,而后又皺起眉看著她朝向自己的背,看著她些許凌亂的長卷發,忽然急中生智,故意發出疼痛的聲音,接著道: “棺材板太硬了,睡得我傷口疼,我睡不著,能不能睡你身上?” 云識瞬間一驚,一時大感不妙,聽著她這短短一天對反派的了解,只要是她突發奇想提出的要求,不管是來軟的還是來硬的,總是能達到目的。 她只能更加堅定地拒絕她:“你睡不著是因為精神好,疼一會了就睡得著了,等你睡著了我再抱你去外面。” “艾簡連!” 果不其然,女人生氣了:“你不讓我睡我偏要!” 云識何曾遇到過讓她手腳緊張地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場景,也就只有在面對變幻無常的反派了,直到她忽然想到她那天生逆骨,于是試探性地反而道:“那我讓你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