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那一天,虎族部落里血腥味漫天,潺潺的血甚至流到了雪菀的腳邊,她眼睜睜看著被圍在雄性老虎們中間兇猛的雌性。 她像是個真正的王,鋒利的牙齒刺穿同族的皮毛,撕碎他們的血rou,即使面對一頭頭蜂擁而上且看起來比她強壯得多的猛虎也毫不畏懼,何況一旁還有不少獸人拿著各種鋒利的石斧砍向她。 她狠厲殘忍,速度又形如猛鷹,血液染紅了她淡黃的皮毛,讓少且窄的黑色條紋越發透出一種詭異的黑,皮rou被同類咬穿也能迅速擺脫,再快且狠地咬斷對方的脖子。 整場戰斗持續了很久,直到滿地都是尸體,那頭雌性早已被刺穿雙目,折斷一條后腿,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從眼眶中流落的血液讓她狼狽不堪,可她仍舊呲出尖牙,蟄伏在地面,蓄勢待發,仿佛在捍衛自己最后的尊嚴。 周圍圍繞著一只只的老虎和獸人,卻無人敢再靠近她。 君卯過來找她要草葉,雪菀怔怔地看著那頭雌性,拒絕了。 “結為伴侶后我再給你。” “那等會兒我們就結~” “不行,三天以后。” 她在拖時間,她不明白水盈盈為什么還不來找她,正如她不明白為什么要將一個雌性逼成這樣。 君卯笑了笑答應了,而且朝著那頭已經瞎了眼的雌性愉悅地喊道:“阿姊,勝者為王,我請你現在自己走去后山吧,這里已經容不下你了。” “對了,有時間三天后也可以來小弟的伴侶儀式,看不見,聽一聽聲音也是好的嘛~” “你們,把尸體抬下去,三天以后舉行復活儀式。”他又這樣說著。 獸人們便抬著尸體漸漸散開,余留一頭血淋淋趴在原地的雌虎。 她抬著高昂的頭顱,迎接落日余暉,許久之后,在金燦燦的夕陽下,她慢慢起身,拖著殘腿一步步朝前走著。 所過之處無人敢靠近,她近乎頑強地在部族里四處碰壁,忍受遠遠的嘲笑聲,留下滿地血漬,最終走出了部族大門,老虎尾巴時不時因為踉蹌逶迤在地面,凄徨的背影獨自遠去。 …… 云識永遠也忘不了,她撕咬同類喉嚨時遠遠看向她的眼睛,鮮血濺在她的眼眶周圍,染紅皮毛,眼中露出寒光,盛滿了恨意,仿佛就要立刻沖過來撕碎她,食rou飲血。 黑化值100%的反派,真是得要了她的老命。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逃走。 思緒之間,還未走到高臺之上身后就忽然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 “等一等!我有話要說。” 果然是女主趕到了,云識連忙轉身。 與她一同轉身的還有被打攪到滿臉寫滿了不耐煩的君卯。 只見前方一群人皆是些各色各樣的高大男人,為首的水盈盈則嬌小柔弱,身穿皮毛裹胸,皮裙堪堪只到大腿根,還滿身紅色,一雙杏眼盛滿了眼淚就準備朝她跑過來,喊她:“雪菀……” 她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手腕,停下了腳步,眼淚卻瞬間就落了下來,我見猶憐:“你怎么能騙我呢?” 【宿主,走劇情!】 “知道了。” 云識有些無奈,朝后的手掐了一把自己,頓時疼得眼泛淚花,又上前幾步準備跑向她,邊喊著:“盈盈~我沒有騙你啊~我一直在等你啊——” 差點被自己的矯情當場送走,云識被君卯一把抓住手腕扯了回來。 男人一臉不悅,問著:“怎么回事。” 這時候,女主不作聲了,一臉委屈,反而是她身后的某個男人開口答:“盈盈和那個女人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卻沒想到她不僅假扮她,還拿走了她們鮫人族的圣物。” 這就是女主,她爸讓她不要聲張,她倒是滿世界地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 云識心里毫無波瀾,表面則一臉傷心地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她又想扯自己的手,望向君卯:“你松開我吧,我去跟盈盈解釋。” “松開你?”君卯被氣得不清:“一路走過來,你都讓我別碰你,好,我做到了,我是那么的愛你,可是你呢,你卻欺騙我?” 云識看著他,半響,終于試圖掙開自己的手,冷淡道:“別愛我,沒結果。” 君卯聽聞大笑兩聲,接著吩咐一旁的族人把女主她們攔下,又扯著她的手往高臺上拉:“我管你是不是水盈盈,今天這儀式必須得完成,我親愛的阿姊還等著聽聲音呢~” 我聽你妹! 雖然早知道劇情就是這樣的,但云識難得莫名來了脾氣,掙扎了兩下,還順便摸了一下別在自己發間的白色小花,這朵花她特別喜歡,心念一動,便變回了原形。 出場前她還特意用葉片撿起掉在皮裙里的小花,插在自己葉片中間,臭美地摸了一下自己中間的葉片,爬出皮裙,準備隆重登場。 不遠處女主的聲音被擋在一群獸人中間,憤怒又委屈,卻又戛然而止:“你松開雪菀!你這個禽獸……” 然后,整個混亂的現場仿佛都靜止了,連君卯也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已經空蕩蕩的手,又掃向地下。 原本女人站著的地方只剩了皮裙和裹胸,一株草從皮裙里爬出來,兩根草根像人的腿一樣,波浪狀的草葉長在根上,除了兩片草葉像手一般長在兩側,其余葉片則貼在一起如軀干般直立,只有葉尖分開,如頭發一般飄搖,中間還開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