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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看這位小姑娘在凌尋莨心中的地位了,柳之行自尋死路,她今日非得讓他如喪家之犬! 云識倒是對那些被罵的話沒什么感覺,只察覺到了現場越來越緊張的氛圍,以及身旁源源不斷散發出的陰寒之意。 她被徒然往后拉了一下。 凌尋莨將她徹底擋在了身后,接著看向柳之行,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眼中的光仿若睥睨眾生,又仿佛萬年寒潭。 “我凌尋莨的人誣陷你這只臭蟲?為了什么?是有什么好處?” 她不停反問著,被微風浮動衣袂,吹起額際青絲,一步步朝柳之行走過去。 周圍的氛圍似乎降到了冰點,隨著她擲地有聲的冷漠聲音而變得鴉雀無聲。 柳之行徒然察覺到一抹危險之意,心中狂跳不止的同時卻在繼續顫著牙關反抗:“我左右不過說了你徒兒兩句,你殺魔確實是了得,怎的,還想傷了修仙之人?要知道若是傷了我,遭了因果,你的修仙之途可會……” 他的聲音下一秒卻戛然而止,因為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 不只是他,場上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有修為低的弟子更是口唇發白,動彈不得。 但那卻也是一瞬間。 眾人只看到一抹紫光自靈氣閣門前一閃而過,柳之行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喚出本命靈器,眼上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霎時間再顧不得其他慘叫起來。 他滿眼鮮血,渾身顫抖著彎腰捂住眼睛,慘叫聲幾乎傳遍了整個閣前至后山,那不停流出的鮮血讓人望而生怖。 他只能連忙將渾身靈氣往已漆黑一片的眼上匯,祈求能夠治愈,可被那紫級靈劍傷了,談何治愈! 周圍的邵材倆人早已滿心驚詫地躲到了一旁,都知道凌尋莨會有所行動,但誰也沒想到她竟會因為一個‘瞎’字而親自毀了柳之行的眼睛。 凌封歸依著這些時日師妹對這徒兒的看重,早知會如此,她最是冷情,但這樣的人又往往最是護短,他只是嘆息了一聲, 卻也并未去攔。 云識一直站在原地,感受著微微的風聲,聽著那凄厲的嚎叫,但此時此刻,她卻詭異得愉悅非常,她只是又感受到有白衫拂到她的臉上,凌尋莨似乎重新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伸手扯住她的白衫,聽到她略顯厭煩的話語:“若你是該殺之人,便不會有因果……” 凌尋莨滿眼厭惡地使了個術法祛除劍上的鮮血,又將靈劍收起來,無視場上的氛圍與那凄厲的慘叫,又抬眼看向柳之行,一字一句道:“現在,將那腌臜事說清楚,還有玉牌的真假,便饒你不死。” 她冷厲的話語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了柳之行身上,只見他渾身顫抖,卻恍若發瘋了一般,癲狂地大笑道: “好啊!好啊!你們今日縱容這鐵石心腸的女人因為一句話而傷害同門,用這等酷刑來逼供!何曾想過他日也會和那被她覆滅的魔界一般!血流成河!” 他癲狂笑著,朝后仰,一副以死明志的樣子。 “哦?那就成全你~”凌尋莨只是又將目光挪向一旁渾身緊繃的舒梅,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又挪回到柳之行身上,再一次召出靈劍,一步步地走向他。 她踏云靴踏在地面的聲音也仿佛似一聲聲踏到人心間。 柳之行聽到聲音,渾身篩糠似地抖著。 舒梅卻在凌尋莨滿眼冰冷,即將揮劍渾身溢出威壓時被那血紅刺紅了眼,驚恐著下一個就是自己,忽然跌坐在地,滿眼流出眼淚來,大叫道:“留他一命!我說!我都說!” 聽到那聲音,柳之行才徹底癱坐了下來。 凌尋莨收了劍,一雙丹鳳眼掃向舒梅,如同看死人一般。 她聽到舒梅顫抖著咬牙切齒的聲音:“我那日確實是和柳之行去了那個寢屋……” 正當所有人反而都松了一口氣時,凌尋莨又忽然收了劍,施施然走回原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淡淡說著:“果然,我徒兒說的沒錯。” 所以,這么大陣仗只是為了證明她徒兒說的沒錯? 那一刻,還有些發呆的云識忽然感覺到四面八方莫名其妙的熾熱視線。 …… 第四十二章 “但那只是一場誤會啊!而且我們根本就沒做什么敦霜雪便闖了進來,我舒梅一世清白,誰曾想卻在此遭了跟頭,依我看必定是有jian佞之人早有謀劃!” 舒梅尖利的視線掃向一旁的邵材,又恨恨地掃向敦霜雪,可她此時的無病吟呻顯然再勾不起旁的人同情。 底下隱隱約約的厭惡聲和討伐聲完全是一片倒。 她心如死灰地徹底低下頭去,恨自己平常極其謹慎,卻鬼使神差地在這種關鍵時期控制不住自己而犯了大錯。 不!回想那些細節,一定是有人一手策劃了一切,而柳之行已經這樣了,看敦霜雪的反應卻也只像個被利用的棋子,那么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忽然約他們喝酒的邵材!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裝成一副酒囊飯袋縱情聲色的模樣,但這場鬧劇的最終贏家卻是他邵揚宗! 舒梅的雙眼逐漸泛紅,恨得渾身顫抖。 敦霜雪看著面前兩個已然成了喪家之犬的人,心里暢快至極,可眼尾微微泛紅,是替自己的曾經所不值,她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又看向不遠處的凌封歸,很顯然,是想讓他出面結束這場鬧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