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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尋莨不自覺忽然笑出了聲,反應過來后又恢復了面色,就是任由她被幾只靈鳥啄鬧著,關了窗,又默默退回玉床上。 沒過一會兒,窗外又傳來了歌聲,照樣是她聽不懂的調調。 “對面的姑娘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 不過這海馬精別的不行,做吃食和她的聲音倒是還行…… 只是整日里煩人的緊,總是閑來無事編竹蜻蜓來鬧她,最終還搬來一大堆。 “師尊,你看,我會用靈氣了誒。” 她將一點靈氣點綴在竹蜻蜓上,點亮無數只,讓那些精致的蜻蜓像活了一樣在屋內飛舞,她張開雙臂轉了個圈笑靨如花,弟子服藍白交替間蹁躚飛舞。 “師尊,好不好看?” 凌尋莨盯著她,看到她狡黠的狐貍眼里仿佛也有點點靈光在閃爍。 直到一只竹蜻蜓撞到了她額頭,她下意識閉上眼,再睜開眼時的一瞬間便被 那股咸香味包裹了。 “師尊,疼不疼啊?”她軟軟的音調聽得人耳朵發軟,湊過來仔細查看她的額頭,呼吸都吹拂在了她的額間。 局促的一瞬間,凌尋莨立刻推開了她,冷硬道:“為師還在修煉,下次再這樣隨意闖進來……” “我知道,剁手嘛~”她打斷她,將掉落在她腿上的竹蜻蜓撿起來,又手一揮,帶著所有閃著靈光的竹蜻蜓跑了出去,余留一道雀躍的聲音:“師尊,下次不敢了~” 這個頑劣之徒,不,海馬精,整日里就知道捯飭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越發無法無天。 說話也沒個正形,那些歌文,真以為她聽不懂? 每次也都是香味撲鼻的一瞬間人就進了珠簾,將白瓷碗塞到她手里,然后坐在紅木椅上,撐著靠背捧著臉眼巴巴盯著她吃,怎么趕都趕不走。 “師尊,您燙不燙啊?” “師尊,等您吃完了弟子再吃。”她狐貍眼彎得像月牙,臉皮極厚。 “師尊,米……” 凌尋莨看她似乎有起身的趨勢,連忙用舌尖掃了一下唇角,發現被騙后,咬牙沉默地看著她,眸光越發深沉起來。 插科打諢,討巧賣癡,整日都在她眼前晃。 她越發搞不懂她的目的是什么了……甚至有時候會心慌氣短。 凌尋莨將這種感覺歸為忌憚,忌憚她絕對不止表面這樣簡單,背后一定有著大的陰謀。 “米粥您還喜歡吃嗎?”云識笑著問,也越發讓她肯定了她的猜想。 裝得像是很關心她的樣子,甚至那雙天生多情的狐貍眼幾度讓她產生錯覺,既然這樣,也不妨陪她演上一演。 “好吃。”她淡然道。 “那明日也做這個吧~”云識捧著臉看著她笑。 …… - 修仙界由于各種原因,如今最高的境界也不過幾個分神期的長老,還都閉關修煉從不出世,原劇情也是最終剿滅反派時才出關過。 而現如今,各宗門最高境界皆是元嬰,看透門下弟子的修為也是通過弟子散發的靈氣來判別。 所以云識根本不怕露餡,經過這大半個月的倒立,她體內的靈氣已經可以和筑基三層相媲美,她將靈氣匯在魔元周圍,特意隔了一道屏障,以防魔元吸取,不然到時候使用時又要體會一番剝皮抽筋的痛苦。 這日反派忽然一改放養政策,特意走到殿外教她如何御劍。 云識喜出望外,只是手里的小軟實在太不爭氣,軟趴趴的沒眼看。 直到凌尋莨走過來,喚出青劍,似乎要給她做示范。 青劍一出,被那耀眼的青光折射到,小軟忽然變直了。 云識:“……” 她無言著,又聽到凌尋莨的聲音:“二等靈劍,只要稍加賦予靈氣,便能御劍飛行,甚至御劍打斗。” 她扔給她一本書,又道:“把這上面的學完就差不多了,為師相信你。” 聽到這句話,云識立刻來了精神,以為她要示范,卻又看到她皺著眉退到了大殿前。 但這并不妨礙她想表現一番的決心,卻沒曾想還沒朝小軟示個好呢,系統的聲音就傳了來。 【它說你不要拖它后腿,丟它的臉。】 “行吧,目標一致”云識故作高冷道。 于是她開始一手拿劍一手拿書比劃起來,樹上深紅的桃花花瓣飄飄搖搖地落下來,又被她的劍氣劈散,沒過一會兒,書里的招式就在她手里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抬腿翻飛間,藍白相間的弟子服衣炔蹁躚,她細軟的墨發僅用一根藍色綢帶系著,綢帶與發絲隨著 利落的動作揚起,一招一式都格外好看。 她神色凝重,紅唇輕抿,劍尖開始卷起一道氣流,將周圍的桃花花瓣帶走,混雜在這道氣流中,形成一團花海,隨著她翻身的動作在她周圍飛舞,碎發輕揚,眉眼昳麗。 凌尋莨不自覺被這場景吸引了全部心神,本以為難得看到她嚴肅的一面,卻沒想到她忽然轉頭朝著她笑,將漫天的花瓣散開,唇紅齒白,狐貍眼逶迤著多情。 “師尊,我舞得可好看?” “你要這樣舞被對手打死也是應得的。”凌尋莨掩去眸子里的波動,神色淡然。 卻又看到她奔過來,停在她面前,手上捏著一片深紅的桃花花瓣,花瓣心型,她笑著,聲音輕柔:“我必然是只在師尊面前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