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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遵當然是看孟麒麟的意見。 孟麒麟微微偏頭,看向身側少女:“井小姐說呢?要是不習慣,我就讓徐遵去訂酒店套房?” 徐遵苦笑:“麒麟,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 附近這么偏僻,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真要住酒店,至少得返回幾十里外的小縣城,更別說還有衛生狀況和硬件設施方面的問題了,就算他去訂了房間,孟麒麟也一定不會滿意。 井玫瑰沒料到孟少這么客氣,謝了他,說不用麻煩,然后道:“你們去休息吧,我正好去河灘邊看看。” 齊老爺子強打著精神:“井小姐,還是明天去看吧,這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啊。” 再說萬一那塊地真不干凈,小姑娘獨自一個人,要是出了點什么事,他們想救人都來不及。 “就是要天黑才方便。”井玫瑰笑道。 眾人一頭霧水。 她解釋:“有些東西要天黑才能看見。” 曠嘉和黃遲頓時一陣惡寒,抖了抖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感覺睡意全被嚇醒了。 “姐,那我們和你一起去吧。”黃遲道,回頭爸媽要是知道他讓井玫瑰一個人置身危險中,還不得狠狠教訓他一頓。 井玫瑰遲疑,她現在修為還沒恢復,不敢托大,帶一個人還行,要是這么多人一起,不一定能全部顧得上。 她暗暗掐手算了一卦,沒見什么風險征兆,才道:“那好吧,大家一起。” 不過見到齊家二老也抱著孫子要跟上,她立刻阻止:“您兩位還是別去了,帶著孩子先回家休息,我就是提前去看看情況,有什么事也得明天再解決。” 老兩口奔波一天,也確實累了,沒再強求,抱著孫子進了屋。 其余人在齊飛揚的帶領下,前往那塊神秘的河灘地。 農村不像城市,有些地方甚至通宵燈火通明,一入夜,鄉下的天就全黑了。再往那些遠離村民住屋的地方走,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黃遲一路上不知道被碎石頭絆了多少次,有一次還把走在他前面的徐遵撞了個趔趄。最后還是好兄弟曠嘉看不過眼,一把拉住他的小臂:“黃遲,你是睜眼瞎嗎?好好的路不走,怎么專門往石頭上踢?” 黃遲回手就是一肘子:“老子夜盲癥不行啊?” “哎喲我去!你小子下手可真重!” 曠嘉一臉痛苦地揉了揉“傷處”:“騙鬼呢,你又不是近視眼,怎么會有夜盲癥” 黃遲也怕自己真摔個狗吃屎,趕緊攀著他的肩膀:“誰告訴你只有近視眼才會得夜盲癥?你這話說得好像一個文盲。” “行啊,有種別拉著文盲一塊兒走。” 曠嘉作勢要推開他,黃遲忙加大力氣抓緊人,討好一笑:“別啊!你不信就問問齊少他們,看我是不是瞎說?” 曠嘉:“……” 黃遲沒得到回應,眼神不甘寂寞到處亂轉,結果忽然發現就他一個人走不穩夜路:“姐,你怎么走得這么快?你看得清嗎?” 井玫瑰和孟麒麟緊跟在齊飛揚身后,緊接著就是徐遵。四個人都健步如飛,半點看不出來怕摔跤的樣子。 “看得清啊。”井玫瑰也沒想到這具身體夜視能力還不錯。 曠嘉嘲笑黃遲:“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夜盲癥?我們可不是游戲人,視力賊好。” “游戲人,游戲魂,游戲人都是人上人,曠嘉我跟你說,你可別看不起游戲人,我們玩游戲的都是……” 徐遵回頭:“黃遲,安靜一點,鬼都被你嚇跑了。” 黃遲閉嘴:“好的徐哥。” 接下來一路安靜無話,前進的速度仿佛快了幾倍,幾分鐘就到了河邊。 先前還烏漆嘛黑的視野卻一下子明亮起來。 眾人抬頭一看,天邊懸著一輪瑩瑩如玉的白月亮,正拂開兩朵大云鉆出來,朦朧溫柔的清輝灑在河面,隱隱照亮了大片河水。 “奇怪,剛才還沒有月亮,怎么忽然一下子就有了?”黃遲疑惑。 曠嘉:“沒看見它是從云里出來的嗎?明顯是被擋住了唄。” 黃遲不服氣:“那云有那么厚嗎?你該不會也是睜眼瞎吧?” 曠嘉:“……” 井玫瑰順著河岸走了十來米,齊飛揚緊跟在側,見她一直不說話,不由得緊張起來,試探著問道:“井小姐,你發現什么沒有?” 井玫瑰頷首:“發現了,這塊地風水不錯。” 齊飛揚愣住:“風水?不,我是想問我弟弟……” “你弟弟的病和這塊地的風水有關。” 齊飛揚糊涂了:“可你不是說這地風水好嗎?” 孟麒麟舉步走近,似乎受月色感染,聲音也多了一分清冷:“凡事都有兩面性。” 井玫瑰看向他,眼帶贊同:“確實如此,這塊地風水極好,還不是一般的好,可以稱得上‘寶地’二字,但因為是后天形成,成形的時間還很短暫。” “是,以前這河的河水很深,中間沒有河灘,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露了出來。”齊飛揚恍然。 “所以呢?”幾個人都湊了過來,黃遲聽了半天,只覺得自己仿佛聽了個寂寞。 “所以我大膽推測,這塊風水寶地成形的時間,恰好就是齊少的爺爺奶奶帶著孩子路過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