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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云后 第21節

    雨水流進干澀的眼里,他沒去理會,任憑世界變得更加模糊。

    ……

    “下一個?!?/br>
    ……

    “再下一個?!?/br>
    季別云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全憑意志支撐著。

    對手一個又一個倒下,他卻沒有因此感到輕松,因為所有的心神都被他用在了控制自己不要倒下。

    觀塵坐在窗邊,冷得如同萬年玄冰。

    賢親王早已回到房內,看著比武臺說不出話。他無法將視線從那少年身上移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困獸猶斗。他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像一只即將成年的狼崽子。”

    僧人卻問:“第幾個人了?”

    “還剩一人?!?/br>
    季別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數這是第幾個人了,他打得眼里浮上血絲,眼圈也紅了,整個人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智。

    然而即使他武力再高強,面對著走到最后一輪的高手,也難免受傷。何況他本就身負重傷,因此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雖然沒能見血,但被衣服遮蓋住的腹部與背部被擊中了許多次,痛感越發尖銳而沉重。

    雨越下越大了。

    雨水淋濕了臺下與城墻上所有人的衣衫,但沒有一個人愿意離去。他們都注視著高臺之上,白色的臺面已經被染上了深紅,而少年的身形始終不曾放慢,他的劍勢也始終如流水,從涓涓細流變為滾滾江河。

    即使少年身負重傷,在場之人也大都認為他會是那個走到最后的人。

    這場大雨里,少年代替了層云之上的天光,成為了天地間最為耀眼的存在。

    季別云打到最后,連呼吸都是一種痛苦。

    當他將面前這位對手逼到角落之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劍尖指向此人脖頸,接著手腕一翻,用劍脊將人拍暈在地。

    他張了張嘴,沙啞的嗓音極其微弱:“下一個?!?/br>
    沒人回應他。

    季別云遲緩地轉身,看向身后,樓梯口沒有新的對手再出現。

    有鼓聲從臺下傳來,渾厚有力的聲音穿破雨幕,響徹在四周。

    是登闕會塵埃落定的鼓聲。

    他贏了嗎?

    季別云恍惚中看見了無數雙視線,他的目光移到那面酒旗上時忽的停住了。

    眼前的黑暗逐漸吞沒了紅色的旗幟,他在暈倒之前解脫般地想,自己不用觀塵來超度了。

    **

    疼痛對于季別云來說堪比烈酒,別人用酒來麻痹自己,他卻用痛意。

    即使在昏睡之中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被綿長而穩定的疼痛包裹著,夢里的他不必去想其他事情,只用一心一意地待在疼痛之中。

    然而隱隱約約地,他似乎聽見了極為輕微的聲響,仿佛是佛珠被撥動。他想睜開眼睛,然而雙眼無比沉重,壓得他再次陷入昏迷。

    他一時覺得身畔之人定是那好心的觀塵,一時又恍惚想起了慧知,連夢境也因此變得混亂。

    不知又過了多久,季別云終于清醒過來。

    還沒睜眼,便是鋪天蓋地的痛意,全身下上像是被放在石磨上被狠狠碾過幾圈,然后又被重新拼了起來。

    他試著翻身卻根本沒有力氣,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痛吟。

    一旁立刻響起腳步聲。

    是觀塵嗎?他記得自己迷迷糊糊聽見了觀塵在身邊捻動佛珠。

    睜開眼看去,瞧見的卻是賢親王。王爺站在床邊,正背著光低頭看他。

    外面天仍亮著,雨卻已經停了,他一時分不清楚時間,便聽得賢親王開口道:“觀塵剛走,現在已經是第二日的未時了。”

    季別云虛弱地笑了笑,開口時嗓音無比沙啞:“我又沒問他。”

    “你的眼神問了?!蓖鯛斵D過身,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神情終于露了出來,平靜中帶著無奈。

    “他在這里守了你一夜,剛被寺里的人叫走?!?/br>
    他剛醒過來,思緒還不連貫,卻模模糊糊地想,原來昏迷時聽見的聲音不是幻覺。

    觀塵還真是個慈悲為懷的……朋友。

    明望搖了搖頭,越看越覺得這兩人相像。一個比一個倔,都是榆木腦袋,偏偏都不愛表明心思。

    他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觀塵那態度到底是緊張還是不緊張。若說緊張,昨天季別云在臺上差點丟了命,也沒見觀塵有多大反應。若說不緊張,為何又在房里守了一夜?

    也沒見哪個出家人像觀塵這么有病的。

    他擱下亂七八糟的猜想,正色道:“我已經派人去追查刺傷你的那人了,但是那人逃出城之后便消失了,估計之后也不會再入京?!?/br>
    季別云語氣輕松:“沒事,我也沒指望能從這些人身上查出什么,謝過王爺了?!?/br>
    “你別謝我,還是想想進宮謝恩的事吧。”賢親王道,“陛下聽說你被刺傷一事,破例開了口,許你自己隨意挑個武職。我這次來也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北衙禁軍和南衙十二衛,你怎么想的?”

    第26章 不見

    季別云強撐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

    他對于自己贏下登闕會一事還十分恍惚, 仿佛前一刻他還淋著雨,在那高臺之上搏著命。腦子里一片混亂,他一時間猜不出賢親王親自探望是為了什么。

    但他也記著賢親王暗中幫助的人情,垂眼想了一會兒,開口時語氣真誠:“我其實不想歸屬于任何一方勢力。”

    季別云說出這句話之前,便已經做好了王爺會不悅的準備,沒料到對方卻問:“所以派人來登闕會上殺你的,又是哪一方勢力?”

    突如其來的詰問讓他倏地抬眼,卻還是冷靜地閉口不言。

    賢親王搖了搖頭,“你很奇怪,一方面就這樣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坦露出來,另一方面卻不打算告訴我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他緊抿著唇,轉頭看去。

    賢親王依舊是那副富貴閑人的瀟灑模樣,端起茶盞,悠閑地喝了兩口。

    “不過這世上誰沒有點秘密呢,你既然能夠坦白一部分,我也不能瞞著你。”賢親王緩緩道,“當初讓你來參加登闕會,的確存了拉攏你的心思。你身手不差,雖然年紀輕但也沉得住氣,若在我右衛歷練一兩年,必然前途無量。其實說拉攏也不對,只是看你是個好苗子,所以想結交罷了?!?/br>
    若說季別云沒有受寵若驚那太假了。他一直以為賢親王好奇自己入京的目的,并且懷疑他與鄭禹之死有關,故而才對他加以關注,方便以后利用。

    說什么拉攏和結交……

    “王爺,您有可能看走眼了?!彼嵝训?。

    賢親王笑了笑,“是嗎?我怎么覺得自己一直都擅長慧眼識珠,觀塵剛入懸清寺時我就認識他了,那會兒反對覺明禪師收他為徒的聲音甚囂塵上,所有人都認為他難以挑起重擔。不過他如今怎樣你也看見了,怎么會是我看走眼了呢?”

    季別云突然恨自己沒有一張巧嘴,說不過賢親王,只能保持沉默。

    明望露出想不通的神情,語氣苦惱道:“既然你也想往上走,怎么就不愿結交我,親王還不夠入你的眼嗎?”

    季別云心中一震,這話分量重,但凡他傷得輕些,都是必須該趕緊下床賠禮道歉的。

    親王還不夠,再往上便只有當今皇帝了,他有兩條命也不夠抵這大不韙的罪名。

    他心想賢親王這是何必呢,偏偏要說出這種話來讓他服軟,明知道他實際上根本不吃這一套。

    季別云雖然不愿,卻還是做出了掙扎著起身的樣子,“王爺恕罪……”

    果然賢親王匆忙上前止住了他的動作,語氣也緩和不少:“罷了,我也不是要責怪你,無心之言你莫往心里去?!?/br>
    季別云配合著重新靠在床頭,忍著傷口被牽動的痛楚,順著對方給出的臺階往下跳。

    “王爺有心結交,我受寵若驚。只是我商戶出身,家中父母又都已不在人世,我孑然一身的,只想得到一份朝廷的差事,不求大富大貴?!?/br>
    他說得半真半假,也不知賢親王聽明白多少。

    片刻之后,王爺幽幽的聲音傳來:“季遙,過剛易折啊。”

    季別云不動聲色。

    折就折了,竹子斷了都還能再長,何況他一個大活人。

    他只道:“謝王爺提醒,待我傷好之后一定登門道謝。”

    賢親王忽然笑了出來,“你已經在門內了。你傷勢太重,沒辦法被抬到懸清山上,王府也不好光明正大再進。只能先在我這處別苑里住著,等進宮之后圣上會給你賜一座宅院的?!?/br>
    季別云這回真的愣住了,原來自己剛才和賢親王辯駁了好一會兒,卻都是在對方的地界上嗎?

    他豈不是又一次受了賢親王的恩,以后想沒交集也難了。

    季別云在比武臺上鎮定自若,在人情方面卻經驗不足。心里不好意思起來,低聲道了句謝。

    賢親王笑著往外走,一把推開了房門,停下腳步回頭道:“等你知道朋友二字在京中有多難得之后,便不會再如此執拗了?!?/br>
    不知怎的,季別云一瞬間想起來的竟是觀塵。

    他小時候也有過朋友和玩伴,大約明白那種關系,雖然朋友之間也有付出和回報,但總是不屑于計較的。他與觀塵似乎就是這種關系,或許對方對他甚至更加不求回報一些。

    自己真是仗著和尚心地善良,占了許多便宜……罪過罪過。

    等到他回神之時,賢親王已經走遠了。

    季別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即使帶著傷也閑不住,渾身都叫囂著想出去活動活動。

    剛試著起身,各處的傷便開始抗議,尤其是右肩。他低頭瞥了一眼,包扎處有新鮮的血液滲出。那一劍刺得深,想來還需要很久才能痊愈。

    自己倒不是在乎這傷有多痛,只是擔心會影響到日后動武。

    心事重重地下了床,季別云披了一件外衣,一步一挪地走出了房間。

    別苑與王府比起來很是小巧,沒有多少居住的痕跡。附近都是差不多的民居院落,隱約能聽見鬧市的聲音。然而剛走出他居住的一廂小院,便看見月門旁站著兩位佩刀侍衛,一動不動分列兩邊,給他嚇了一跳。

    都是曾在王府里打過照面的熟面孔,但此刻這兩人卻稱呼他為季公子。

    季別云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忙不迭往外走,想要逃離這尷尬的局面。一路往外走,到處都有侍衛駐守,他深刻感受到了王爺對他的重視,心中更加別扭。

    他打算在別苑附近走走,卻被大門口的侍衛勸阻,說是登闕會上行刺之人可能還在逃竄,讓他不要獨自出門。

    季別云正在猶豫,便聽得外面的巷陌之中有腳步聲漸近。

    他第一個念頭以為是觀塵那和尚又回來了,不僅慌亂,心中還有著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