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微微甜 第69節(jié)
宋文林當(dāng)時就在猜他和栗枝是不是鬧別扭了。 后來,三言兩語的一問,程宴舟避而不答。 按照宋文林對程宴舟的了解,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所以,他故意在桌子旁邊看了圈,問道:“鑒于對你太過于了解,就問一個簡單的,昨晚睡前想的是誰。” 說完,他還故意補(bǔ)充道:“必須說實(shí)話。” 全場人的視線都放在程宴舟的身上。 程宴舟睫毛微垂,答案不言而喻。 但這話說出去未免也太過于膩人,他也不是喜歡在人前暴露自己情緒的性格,端起酒杯,說道:“這杯我喝了。” 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這個問題拒絕回答了。 宋文林了然一笑。 果然啊。 陸依則是不解,栗枝不是他女朋友嗎,怎么程宴舟不直接說自己睡前想的人就是栗枝。 而且一般男人就算想的是其他女人,也會直接說謊。 她戳了戳江成化的胳膊,在他耳邊悄悄說話,“程宴舟這是什么意思?” 江成化問道:“嗯?” 陸依:“難道他不喜歡栗枝?” 江成化:“當(dāng)然不是。” 陸依:“那他為什么不回答這個問題?” 江成化勾唇一笑,“說出來的話不一定是真的,而隱藏的情緒才是最真實(shí)的,有些人話不說出來反而才最真心,你還小,不懂。” 陸依:“那他……” 江成化用兩個字言簡意賅的回答: “悶sao。” 陸依:“……” 這問題結(jié)束之后,栗枝也忍不住喝了口面前的茶水,想著一會兒千萬別輪到自己,她跟這幫人都不熟,要是問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問題就不好了。 結(jié)果,大概有些真理就是—— 越不希望碰到什么事情就會出現(xiàn)什么事情。 陸依一臉驚喜的指著瓶子,說道:“栗枝,到你了呀。” 栗枝:“……” 其他人都是男士,也不好意思主動問栗枝什么問題,所以這個重?fù)?dān)自然落到了陸依的身上,她也很主動,笑瞇瞇的問道:“你昨晚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栗枝開始仔細(xì)回想。 昨晚…… 她睡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竟然是點(diǎn)開收藏里面的語音,聽著程宴舟給她發(fā)過來的那段歌聲入睡的。 此刻這么多人,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于是眨了眨睫毛,小聲說道:“睡前敷面膜來著。” 她大概是真的缺乏說謊經(jīng)驗(yàn),尤其是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她,她說話的模樣不自覺的就帶著心虛,視線還左右看了看,以防有人看出來她在說謊。 陸依精的要命,趕忙說道:“你臉紅了,不對,你在說謊。” 栗枝摸了摸鼻尖。 好吧。 她的確在說謊。 她實(shí)在是應(yīng)付不來這場面,剛打算束手就擒的端起面前酒杯喝酒,忽然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掌從她面前經(jīng)過,拿過她手中的酒杯,聲音淡然道:“我替她喝。” 酒杯放到男人唇前,下頜微抬,一杯酒就這么喝光了,他吐出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幾下,散發(fā)出荷爾蒙味道。 身旁幾人忍不住開始起哄的怪叫。 “哦,這是心疼了?” “宴舟怎么這么護(hù)栗枝,想必昨晚睡前想的人就是未婚妻吧。” “嘖嘖嘖,這寵人的勁頭在座的幾位誰能比得上?” “……” “……” 栗枝被調(diào)侃的有些耳根發(fā)燙。 她抬眸看過去的時候,程宴舟微涼的指尖搭在她手腕上,安撫性的拍了拍,“別理他們,就是愛開玩笑。” 這游戲雖然簡單,但是玩的也挺耗費(fèi)時間的。 等到游戲結(jié)束,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等到他們?nèi)ラ_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邊沒有多余的房間了。 溫泉山莊的老板本來就給他們預(yù)訂好了房間,八個人,六間房。 后來又有一間房的客人說是要退房,老板想著正好多出來給栗枝或者程宴舟住,沒想到那客人又不退了,眼下這倒是有些棘手了,這山莊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時間又那么晚,總不能不讓人家住了。 其他人都已經(jīng)住進(jìn)房間里面了,前臺這邊就剩下老板、程宴舟和栗枝三人。 老板也不好意思說要不你們兩個今晚湊合一下? 怎么聽都有些奇怪,而且剛才聽說關(guān)系還挺親密的,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么情況,所以他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他有些謹(jǐn)慎的說道:“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前臺這邊有贈送的薄荷糖,栗枝拿起一顆薄荷糖打開塞到嘴巴里面。 透心的涼。 最好可以讓人理智思考。 程宴舟大衣搭在肘間,系起脖頸間的扣子,清冷且干凈,有著一絲不茍的禁欲感。 他沒多猶豫,輕聲說道:“既然房間不夠,我出去看看。” 老板有些急了,“你怎么出去,時間這么玩了,這山莊距離其他酒店那么遠(yuǎn),你剛才還喝酒了吧,要是找其他酒店可是個麻煩事兒,你可別怪我別提前警告你,這邊晚上還挺危險的,你要是出去回不來我可就責(zé)任大了。” 他說的玄乎,程宴舟淺笑道:“沒那么夸張,我出去看看,不行再回來。” 老板:“你……” 他剛想再勸勸程宴舟,栗枝在旁邊開口道:“那就一起住吧。” 話音落下。 身旁的兩個男人都看向她。 栗枝故作不在意,“沒什么大不了的,雙人房空間應(yīng)該很大吧,住兩個人綽綽有余,那么晚了還出去做什么。” 她表情看起來是真的灑脫自然,一點(diǎn)別扭都沒有。 然而,她掌心此刻已經(jīng)汗涔涔的了。 老板松了一口氣。 程宴舟要是出事兒他可真的擔(dān)不起。 他看向程宴舟,又擔(dān)心的問道:“人家姑娘這么建議,你怎么想的?” 程宴舟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似是沉默許久,然后清然開口道:“都聽她的。” 房卡遞了過來,二人走進(jìn)電梯內(nèi)。 栗枝站在電梯內(nèi),背脊挺的很直,直勾勾的看向鏡子反光處。 在這個角度,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程宴舟站在她的身后,視線柔和的看著她。 男人身材頎長,五官精致好看。 縱使在鏡中看去,也有些唯美的畫面感。 大概是看栗枝背脊挺的太直,他手掌在她后背輕輕拍了下,問道:“不累?” 栗枝:“不累。” 程宴舟笑了聲,“你這樣,我還以為你是在緊張。” 栗枝:“不過就是同住一間房罷了,這有什么好緊張的,之前又不是沒有這種經(jīng)驗(yàn)。” 二人之前的確在一間屋子里面睡過,只不過是程宴舟睡在她家的沙發(fā)上還有客廳里面。 與今晚的性質(zhì)完全不同。 見她說的大義凜然,程宴舟上前一步,眸間夾雜著淺淺笑意,淡道: “既然你愿意,那么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栗枝眨了眨眼睛。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莫名渣男氣息。 剛剛可是她收留了他,不然程宴舟就要這么晚出去找酒店了。 “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程宴舟攬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往外走去。 待走到她們那間雙人房門口時。 栗枝動作有些頓了下來。 程宴舟靠在門框邊,視線有些慵懶的斜睨下來,說道: “害怕了?” 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栗枝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刷開了房門。 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