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微微甜 第36節
冉嘉慕偶爾能感覺到兩個女人不和的氣場,笑道:“其實你們兩個這種氣氛挺適應角色的。” 栗枝:“你跟嚴導說過一樣的話,他之前好像就是為了角色才這么安排。” 想到這,栗枝忍不住要評價一句:老jian巨猾。 冉嘉慕:“我看你這兩天也不怎么說話,放心,這在娛樂圈是很常見的事情,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你做好你自己就好。” 栗枝點頭,也知道冉嘉慕是在勸自己,說道:“謝了。” 冉嘉慕安靜了一會兒,忽然道:“對了,有件事情忘記問你。” “什么事?” “最近有幾次我回去的晚,見有人接你回去,那人是你男朋友?” 程宴舟后來的確又來接送過栗枝幾次。 栗枝也覺得不好意思,他那么忙,還經常來接送。 但程宴舟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還記得你給我送的雞湯嗎。” “記得……怎么了?” 程宴舟輕笑,“就像你說那天是你母親派你去公司的一樣,我也有任務。” “什么任務?” “一周至少見三次面。” “這是我父母給我定的任務。” “……” 栗枝又覺得程宴舟很慘。 這婚約未來還不知是什么定數,如今倒是給她做起了免費的司機,她實在是受之有愧。 一開始栗枝還有些受寵若驚的惶恐,后來卻也習慣了,見車子停到這邊,就直接上車。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廢話。 但栗枝又不可能把實話告訴冉嘉慕,畢竟娛樂圈這么亂,誰會把自己的私生活告訴別人。 她也就含糊的說了一句,“沒,就是朋友。” 冉嘉慕坐在她旁邊,手長腳長的閑坐模樣看起來很懶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笑容看起來挺隨意的。 - 由于聶佳雨這幾天不安生,程覓索性直接跟她說了實話。 “我哥有未婚妻,你別這樣。” 聶佳雨只覺得程覓在騙她,之前她就三番五次的阻撓她,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在找借口。 “那你說,他的未婚妻是誰。” 程覓說不出口,她要是真的把栗枝說出來了,估計她爸她媽她哥都不能輕饒了她。 她還沒傻到這個地步。 見程覓不說話,聶佳雨更加確信程覓在騙自己。 “你放心啊,我又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要是有機會的話我就跟宴舟哥見面,沒機會的話就算了。” 程覓覺得她沒什么機會,索性當做沒聽見。 但是看著聶佳雨單相思的模樣,她又很心酸的想到了自己。 換個角度想,她跟聶佳雨沒什么不同。 她暗戀冉嘉慕那么多年,他應該是有幾分知曉她的心意,但是一直都表現的立場堅定。 那么就是—— 不談戀愛。 程覓有一天晚上睡不著覺給他哥打電話傾訴少女心事。 程宴舟當時正在看文件,顯然是沒想到程覓會打電話跟他說這種事情。 “你不是應該找你朋友說嗎。”程宴舟道。 程覓:“我只是覺得,男人更了解男人,你說他是怎么想的。” 程宴舟理智的說道:“從男人的角度出發,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如果一個男人拒絕了你,就代表他對你沒有意思,最起碼在跟你接觸的時候沒有任何波瀾,所以別喜歡他了,換人。” 程覓直接被打擊傻了。 “你也太直接了吧……” 程宴舟雖然平日里面對程覓有些嚴格,但心里面卻是見不得她這副模樣,“那些優秀的同齡人你不去接觸,非要喜歡他?” 程覓抽了下鼻子,“是啊,暫時喜歡不上別人,這是我初戀。” 程宴舟:“單方面的喜歡不叫做初戀,心思別放在這種事情,好好學習,以后會有比他更優秀的人出現。” 程覓惱羞成怒的說道:“你這么一本正經,以后你老婆怎么忍受你的?不對,你在栗枝面前肯定不是這樣的。” 程宴舟輕笑一聲,沒回應她。 程覓生氣的說道:“算了,后悔跟你聊天了,你根本不懂我這種暗戀的心情,要是有一天你失戀了你肯定會懂的,等到你失戀的那天,我肯定要跟你好好聊天。” 程宴舟微微蹙眉,還沒來得及說話,程覓就把電話掛了。 又在耍小孩子脾氣。 他放下手中文件,見時間差不多,便走向地下車庫準備去開車。 一個小時之后。 一輛黑色邁巴赫出現在路邊。 栗枝上車,見他車上放著一塊草莓絲絨蛋糕,視線忍不住多盯了一陣。 “這是……” 程宴舟自然的給她遞過來,“晚上秘書訂的,專門給你送過來。” 栗枝本想說這么晚不能吃蛋糕,但是一想到今天不太開心,又覺得什么都不重要,吃甜食才能讓人分泌多巴胺快樂起來。 她打開盒子,吃了一口蛋糕,說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開心。” 程宴舟:“下午給你發的消息,忘記了?” 栗枝仔細回想,二人下午的時候是有短暫的聊了幾句。 程宴舟:【今晚大概會晚些到。】 栗枝:【沒關系,我應該也會很晚才收工。】 程宴舟:【拍戲不順利?】 栗枝:【嗯,一直卡。】 雖然她沒多說,但程宴舟也從她話語中察覺出來情緒。 而栗枝卡的原因就是因為邱半煙,這女人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不在狀態,忘了好幾次臺詞,演出來的感覺也很一般,氣的一向好脾氣的嚴導都在片場罵人。 所以片場氣氛很壓抑,就連帶著栗枝心情也帶著郁悶起來。 她沒想到的是,程宴舟竟然很細心的察覺到她不開心,然后還帶了蛋糕過來。 但她也很克制,只吃了幾口就放在一旁。 “你一向如此細心?” 程宴舟只是回道:“自然不是。” 所以,他的答案很明顯。 只有在對具體的人或者具體的事務上他才會用心。 栗枝一般回去不會太晚,偶有幾次太晚,程宴舟都會送她上樓。 今天。 在門口處,眼見程宴舟低頭看腕表的樣子,栗枝幾乎差點脫口而出邀請他進去的話。 但,她還是沒能說出口。 程宴舟臨時接了個電話,跟她輕微頷首,然后便離開這邊。 栗枝便也悻悻進屋。 次日。 這幾天的戲排的很瞞,幾乎都安排在一起,栗枝在程宴舟的車上幾乎又要睡著。 但今日她是坐在后排,因為今晚程宴舟參加應酬喝了些酒,前面開車的人是他司機。 栗枝腦袋一歪,差點歪到程宴舟肩膀上。 她猛地坐直,很快清醒過來。 身旁男人領帶工整,系到最上面一顆,幽暗的車內,禁欲氣息橫沖直撞。 他聲音低啞道:“如果困,可以睡。” 換言之。 他不介意她睡到肩膀上。 栗枝卻是不敢再睡,一路清醒的要命。 到了家門口,她手掌放在車門上,回頭看他,“今晚你喝了酒,要不就別上去了,回去好好休息。” 程宴舟彎唇淺笑,聲音溫潤道: “只是淺酌兩杯,不至于醉。” 他的確不顯醉態,只不過應酬期間肯定要喝酒談論公事,自然辛苦,但他在她面前從未提及,只是保持著紳士風度,偶爾談論她拍戲的日常,見她煩心之時,還會細心的開導幾句。 栗枝經過這幾天跟程宴舟的相處,只覺得這男人有時候溫柔的過分。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何有人偏愛溫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