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 第100節(jié)
謝寧也知道這個姿勢奇怪至極,可說著說著,分開更令她難堪,所以還是裝作沒感覺地努力維持現(xiàn)狀,遲疑道:“就是疑惑你為何會這么突然說成親一事。” 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謝寧早已不打算說清楚那一封信和帕子的真相。 準(zhǔn)備將錯就錯,也就一直沒問應(yīng)如婉為何會認(rèn)錯人,畢竟突然問這個,容易惹人懷疑,那她還不如不問,反正木已成舟。 “你我早已行了夫妻之禮,現(xiàn)下談成親不應(yīng)該嗎?” 一話畢,許扶清微微笑起,“還是,謝寧另有喜歡之人,所以想用完我,就棄掉?若是這樣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呢。” 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威脅人的話,聽著貌似沒什么震懾力。 他重獲自由的手指慢慢落到她額間,撫摸著她的肌膚,少年有力的腰腹像是不經(jīng)意地動了動,謝寧不能自己地哼了一聲,臉又羞紅了。 想起來,又被一雙冰冷的手?jǐn)r至腰間,不容置疑地摁下。 他眉眼微彎,像是不知道她反應(yīng)為什么這么大,無辜口吻:“謝寧想去哪兒啊?” 她呼吸發(fā)緊,立即捂住嘴巴,不讓發(fā)出那些聲音。 驚訝的眼神對上他清澈的眼神,一時無言,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他居然還...... “沒想去哪兒,就坐太久,有點兒累了,想動動。” 算了,謝寧忍,認(rèn)真地咀嚼著許扶清話里頭的意思,夫妻之禮,應(yīng)該指的是他們那個了,嗯,現(xiàn)在也在做的事情。 身為思想比較開放的現(xiàn)代人,她自然不認(rèn)為這是可以要死要活、非得要對方娶自己的條件,也不在謝寧的攻略計劃里面。 而用完他就棄掉這句話,怎么聽都覺得渣。 謝寧受不了許扶清給的刺激,腰也是真的累了,干脆就著這個姿勢趴下去,埋首進他光滑的胸膛前,卻更深了。 她咬了咬唇,指甲微微失控地刮過他,留下幾道看起來曖昧又放蕩的紅痕,抵下了新一輪的愉快。 “我沒想。”后面這一句話有點兒難以啟齒,“我沒想用完你就棄掉你。”說著說著,又有點兒心虛,“你別多想。” 等攻略好感值達到百分之一百,那么她就可以回家了。 可不是用完他就棄掉他嗎? 良久,許扶清雙手覆上謝寧的后背,寸寸收緊,似要往自己身上嵌,在到達她難以忍受的臨界點兒,又松了些力度,上下都是,好讓她喘口氣。 他也呼了口氣,帶著翻涌的情緒。 “好,我記住你今晚說的話了,你若騙我,無論你去了哪兒,哪怕是地獄,我也會跟著去,至死不休。” 不夠,遠遠不夠。 許扶清要的遠遠不止謝寧的承諾。 在此之前,他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原是個極為貪心之人,可那又如何,要的自始至終只有一人,也只求她罷了。 若不行...... 許扶清垂著眼,眼底有一瞬間星辰泯滅,死寂迭生,唇齒落到她脖頸處,又咬了一口,似要吞咽骨血,謝寧吃痛地嘶了一聲。 少女的痛呼又被他盡數(shù)吞下去。 * 翌日一早,晨光被攔在了緊閉的窗外,大街上的吆喝叫賣聲不絕如縷,謝寧睡得沉,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 許扶清穿戴整齊地坐在房間中央,烏發(fā)紅衫,身材出挑,無一不是極為惹眼。 他輕輕地抿著一口清茶,視線飄忽不定,落到半空,又不知真正看的是何處,詭譎得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落到床榻上面的人。 時辰也算不得早了,可許扶清還是沒有喚醒謝寧的想法。 像是有感應(yīng)似的,他放下青瓷茶杯,指骨輕敲了幾下桌面,放下微微交疊的長腿,慢條斯理地站起來,不急不緩地邁向窗臺。 抬手支開窗,目光慵懶地往下看。 四目相對,許扶清緩緩彎起唇。 許正瀾還是道袍加身,持著拐杖立于街道處,隔著人海,與他相望,過中情緒轉(zhuǎn)變,無人知曉。 暴雨忽至,街上的人紛紛離開,攤主也手腳極快地收攤,只有許正瀾站在原地不動,一道驚雷劈過,白光一閃,映得他面孔病白。 站在客棧二樓房間的許扶清還是安靜地看著街上,沒動作。 大雨砸落,許正瀾冠發(fā)被打得微微散亂,臉頰垂落的幾縷發(fā)絲隨風(fēng)雨而動,朦朧了他清雋的眉眼。 看著此情此景,許正瀾忽然想起了自己被趕出許府的那一日,天也下起了大雨,雨水淋過他那條斷了的腿,暈開一些紅色的水漬。 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樣子。 那時候,許正瀾被下人轟出府門時,并沒有轉(zhuǎn)身就走,而是不放棄地拍了拍緊閉的紅漆大門,歇斯底里地吶喊著。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聲音越來越小,哽咽停在喉嚨間不上不下,“為什么你們都不信我呢。”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更別提被許正卿誤會。 對方可是他最敬愛的大哥。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開門,許正瀾眼里的光慢慢消失殆盡,硬生生地吞下由斷腿傳到全身的疼痛,緩慢地轉(zhuǎn)身。 咔吱,一道開門聲響起。 許正瀾眼里亮了亮,急匆匆地回過頭,看到的卻是打扮得不男不女、面鋪著死白死白的粉末的八歲許扶清。 他第一次見這樣的許扶清,不由得驚訝連連,就連腿上的疼痛也暫時忽略掉了。 而許扶清則看了許正瀾幾秒,掏出一只死老鼠,往他身上扔,也不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未等許正瀾開口問,許扶清稚嫩的臉掛著詭異表情,慢慢地關(guān)上了門。 如今想來,也還是不解。 多年后的此時,許正瀾靜靜地抬著眼皮,望著長身鶴立地站在窗旁的許扶清,后者突然變得面無表情,繼而關(guān)上了窗戶,隔絕掉了視線。 “你在看什么?”謝寧不知何時醒了,走到了距離許扶清不足幾步之遠的地方。 許扶清關(guān)上窗后,轉(zhuǎn)過身來,“沒看什么。” 今早睡醒,謝寧忽記起還有一事尚未問清楚,踟躕著開口:“對了,我有事想問你,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情蠱?” 許扶清抬眼看她,眼神幽深得叫人無法看透。 作者有話說: 第85章 占有欲四 謝寧見許扶清不語, 心里早已有定論。 在他以為她接下來要繼續(xù)質(zhì)問自己、露出厭惡恐懼的眼神的時候,謝寧走過去,慢慢地抬手握住了許扶清那一截微露出來的手腕。 好涼。 經(jīng)過多次的親密接觸,謝寧已經(jīng)習(xí)慣許扶清的體溫素來低于常人, 要溫暖很久很久很久才會有一點兒熱, 如果驀然收回手,又會迅速地涼回去。 不知道他的心是否也一樣。 謝寧從昨晚的迷亂中一點一點地拉回理智。 許扶清則留意著她每一個表情變化和細微的小動作, 但他看她的眼神還是干干凈凈的, 似能澄澈見底, 一覽無余。 在黑暗久了,里面的人就會認(rèn)為光沒什么大不了,沒光他們也能活得好好的, 還會在遇到光的那一刻, 本能地產(chǎn)生排斥,還惡劣地想吞噬掉那一束來之不易的光。 溫暖亦是如此。 肌膚相貼,她溫?zé)岬捏w溫便傳給了他。 許扶清眨了下眼睛。 “那你會用它控制我嗎?”她問這個問題時,眼睛是直視著他的,不偏不倚的, 就連素會洞察人心的許扶清也看不透謝寧真正在想些什么了。 過了好一陣, 許扶清才開口:“我不知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他們相碰的手,又抬頭看了一眼她,俊俏的臉難得生出一絲茫然,唇角的弧度下拉, 笑容隱了隱。 然后,許扶清重復(fù)一句, “我不知道。” 謝寧不敢cao之過急, 娓娓道:“你我之間根本不需要這個的。” 許扶清微微渙散的瞳孔兒聚焦了點兒, 莫名地笑了笑,“是嗎?” 隨后,他反手握住了謝寧的手腕,笑著低下頭,跟她額頭抵著額頭,輕聲說:“若是我想說不是我故意放進你身體的,謝寧可信我?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寧打斷:“我信你。” 一句堅定的我信你在心里深處砸出一層久久不息的浪花,許扶清面上卻沒多少表情,指尖撩著她還沒來得及梳妝一番的長發(fā)。 他抬起頭,拉開點兒距離,凝視著她雙眼,問:“那謝寧可想解掉情蠱?” 終于說到關(guān)鍵之處了,謝寧努力地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但直覺告訴自己恐怕不簡單,再三控制下,語氣沒什么起伏。 “什么辦法?” “殺了我。”許扶清眉骨眼窩看起來有點兒蒼白,鼻梁上方還有淡淡的清影,似乎休息不夠,但也不影響容顏。 輕飄飄一句話落于空中,卻如棒棍敲擊著謝寧的心,她訥訥地看著他,唇瓣微動,似不太相信,“你說什么?” 想解情蠱就得殺許扶清? 秦姝是苗族人,肯定也知道解情蠱的辦法是什么,倘若自己答應(yīng)了愿意幫忙,她告訴自己解蠱的辦法,難道就不怕自己真的會動手殺許扶清嗎? 還是無論過了這么多年,秦姝還是絲毫不在意許扶清的生死? 謝寧承認(rèn),許扶清是秦玉強迫秦姝才有的,可是不管怎么說,孩子都是無辜的,她不該在許扶清的小時候那樣對他。 實話說,謝寧換位思考了一下,倘若自己小時候被父母這樣對待,要是有幸長大,極大概率心理會扭曲得不成樣子。 慢著。 突然之間,謝寧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為什么許扶清說要跟自己成親的時候,好感值沒有一次性升十以上? 按理來說,若是真心的喜歡她,對上跟自己心儀之人成親的事情,一次性升幾十個好感值也不為過,可沒有,連十都沒有。 謝寧說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滋味。 許扶清握住她的手背,覆在自己心臟上面,嘭嘭嘭,心跳聲很有規(guī)律地響著。 他笑容綺麗,唇角幽幽一彎,湊到謝寧耳畔,道:“謝寧用匕首,用任何東西都可以,插進我這里,把我殺了,這樣你就可以解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