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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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頭一回,聽見她這般稱呼他名諱。 不同于至親、同僚的對他的稱呼,這兩個字縈繞她唇齒間,繾綣著綿綿的情意。 謝言岐斂眸看著她,棱角分明的喉結不停提動。 他胸|前微震,終是無奈地笑著,捏了捏攥在掌中的小手,“那微臣的命,可就交到殿下的手里了。” 初沅得逞地翹起唇角,柔荑自他手里抽出。 她直起身,再次仗著姿勢的便宜,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謝言岐索性認命,單手枕在頸后,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動作。 他的目光灼灼,反倒是看得初沅心里有些發虛。 她在他的逼視之下,扶著他,緩慢坐下,瞬息之間,不由得軟了月要肢,乏力倒在他懷里。 澄澈的瞳眸也禁不住泛起淚霧。 謝言岐不禁眉宇微蹙,他瞧著她煞白的小臉,到底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旋即,他握著她的纖腰,逆轉局勢,欺身壓上。 一時間,初沅的世界天旋地轉。 她眼里含著淚,使得那雙漂亮的瞳眸更加澄澈。 和方才那個且嬌且媚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謝言岐端詳著她,眸里映著她欺霜賽雪的身子,既是情動,又是因為余毒的隱隱發作,心口作痛。 兩相撕扯,使得他止不住地陣陣恍惚,呼吸也變得滯澀。 他喉結微動,目光在不經意間,瞥見了枕邊疊好放置的巾帨。 這時,謝言岐的神思,也終是有了瞬間的清明—— 原來,她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不論是最初的邀約,還是待會的后續。 意識到這點,他的唇角倏然溢出幾絲笑意,帶著些許嗤嘲,些許無奈。 初沅小口小口地呼吸著,平復著。 她伸出手,攀上他肩頸,既是擔憂,又是羞怯地看著他,問道:“謝言岐,你、你怎么樣了?” 她的每一個動作,無不是牽扯著他的心神。 謝言岐心如擂鼓,似乎連著呼吸都在作痛。 說不清是情浴,還是毒發,他的意識愈發恍惚。 謝言岐極力地隱忍著,額角滲出細汗,到底是沒能制住心口的疼,一股腥甜涌上喉間。 初沅還未來得及反應,身上便是一重—— 謝言岐拽過枕邊的那方巾帨,捂唇嘔出血,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他的身量本就比她高上許多,如今沉重地壓在她身上,初沅難道有些承不住。 她軟著嗓音喚他,卻如何都得不到答應。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氣力微弱地去推他,艱難地脫身。 與此同時,她也發現,他手里攥著的,鮮血洇紅的巾帨。 這樣醒目的顏色,幾乎刺痛了初沅的眼。 她忙是捻起絹帕,細致地為他擦去唇畔血跡,“為何,就非要強撐著呢?” 如果一開始便告訴她,那該有多好。 可她的這陣心疼卻戛然而止于—— 她準備起身,為他打來熱水拾掇的時候。 他人沒了意識,卻還囂張地朝她立著。 見此,初沅整個人怔住,那陣隱約的、撕裂的疼痛提醒著她,讓她既是羞憤,又是難堪。 她咬咬唇,一時間,也不想顧他現在的狀況。 總歸來風已經告訴過她,只要誘使了這最后一次的毒發,便是真正解除了他體內的余毒。 眼下這般境況,看著是駭人,但其實,卻是柳暗花明。 初沅咬咬唇,實在是覺得羞恥至極,忙是拽過茵褥,給他蓋上。 *** 謝言岐再次醒來的時候,儼然已是翌日清晨。 初沅蜷著睡在他身側,顯然有些不太安穩,細眉微蹙,小手攥著他的尾指。 ——生怕他無故消失的模樣。 謝言岐側過首,安靜地打量著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一時間,不禁笑得無奈。 ——如今,他算是徹底栽在她的手里了。 他這輩子,還從未有過這般,尊嚴掃地的時刻。 似乎是覺察了他的目光,原本睡著的初沅,這時竟是睫羽輕顫,慢慢地睜開眼,和他四目相對。 作者有話說: 太困了,寫不動了 再給柿子過個生日,就大婚完結了,我以為這兩個小事情一兩章就能搞定的 感謝大家的追更~ @林起笙 第174章 因是將將蘇醒, 她的眸光還有些迷離。 初沅怔然凝望著他,半晌,終是眼睫輕眨, 慢慢地回過神。 一時間,有關昨晚的回憶, 一幕幕地浮現腦海, 她不由得呼吸微滯,羞赧的情緒漫上心頭。 她神情的變化,盡數落在謝言岐眼里。 瞧見她遇見泛起的淡淡紅暈, 謝言岐不禁提了下唇角, 似笑非笑。 他的目光實在太具有侵略性。 初沅睫羽輕顫,有意地回避著, 旋即,她怯生生地將小手伸出, 掌心覆著他胸口, 問道:“你……有沒有好一些啊?” 說罷,她抬眸,和他四目相接。 謝言岐笑著捉住她的手腕,稍一使勁回拉, 初沅便毫不設防地撞進了他懷中。 兩人相擁著而眠。 謝言岐抱著她,胸腔微震,極輕、極肆意地在她耳畔笑道:“殿下昨晚幾乎是舍命相救, 若是徒勞無功, 那豈不是枉費心力?” 他的嗓音還帶著惺忪的沙啞, 說話時, 溫熱的呼吸若有似無, 掃過她額發, 留下酥酥麻麻的癢。 初沅下意識地往他懷里躲,面頰微微發燙。 她又如何聽不出,他話里的戲謔之意? 他分明是在笑,她昨晚聲勢洶洶地擺出那樣一個陣勢,宛如女皇凌駕他之上,結果卻因為過于莽撞,最終鬧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她蜷在他懷里,實在不想應這調侃的話。 孰料,謝言岐說著,放在她腰際的手,卻是沿著她的月要腹緩慢下移。 他的指腹因著常年練武題字,帶著薄繭。 初沅不由得弓起背脊,屏息蜷在他懷中。 隔著素絹袴的單薄布料,謝言岐動作極輕地描摹著,啞著嗓音問道:“還疼嗎?” 感受著他隱秘的動作,初沅難耐地咬住下唇,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有點,不過……昨晚我已經擦過藥了。” 話音甫落,謝言岐下頜抵住她發頂,沒忍住輕笑出聲:“下回還敢嗎?” 聞言,初沅仰首看向他,額頭擦過他的唇。 四目相對之時,她櫻唇翕動,反問:“謝大人是怕,再像昨晚那樣,出師未捷身先死么?” 隔得近,謝言岐甚至能細數她的睫羽。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眸里浮現笑意,只是這點笑意不達眼底,反倒是讓他眸里的情緒愈發晦暗。 他之所以隱忍到今日,就是防著她說現在這話。 沒想到,她還是不肯越過此事。 謝言岐沒有應話,始終似笑非笑地將她望著。 倏然間,初沅禁不住吟出一聲短促嬌音。 她下意識地伸手環住他的勁腰,難耐地咬著唇,討饒道:“別,別,還疼著呢。” 謝言岐慢條斯理地收手,笑道:“臣還以為,殿下是忘記了從前,在揚州那段時間。” 初沅埋首他懷中,因著方才的余韻,細微地顫栗著—— 合著這人是在提醒她,莫要忘了他以前的豐功偉績。 初沅的面頰止不住發燙。 這回,她攥著他的衣角,是如何都說不出后話了。 顧及她確實在昨晚傷到,謝言岐縱使是谷欠求不滿,但也無可奈何。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松手,隨后起身,徑直走向臨窗的檀木小案。 他提起水壺,往銅盆注入清水,不緊不慢地凈手以后,他又向初沅問出膏藥的所在之處,末了,終是拿起箱柜中的一個瓷瓶,復又折返。 初沅看出他的意圖,不禁羞得往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