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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折金枝在線閱讀 - 折金枝 第135節

折金枝 第135節

    感覺上午寫還不如半夜有靈感,以后還是晚上吧,哭泣”

    第136章

    聽見太子妃的這番問詢, 太子不禁眉宇微蹙,道:“為何你這般問道?”

    然而這終究是初沅的私事,太子妃也不好將方才所見告知與他。她稍作遲疑, 用手側擋著,湊到太子耳邊, 低聲道:“我是有些擔心, 初沅少不經事,讓人給騙了。”

    初沅瞧著就是個溫柔內斂的性子,估摸著, 是不會主動和陌生男子走得太近。再者, 最近她時運不佳,頻繁遇刺, 為著她的安危,她一直都待在宮里或是府中。盡管有陛下給她安排的相看, 但也沒讓她和別的男子接觸過多。

    除非, 是對方別有用心地靠近。

    初沅是宮中好不容易尋回的金枝玉葉,是闔宮捧在手心嬌寵的掌中珠。

    若是誰能將她這根金枝攀折,成為她的駙馬,往后的益處, 自是不言而喻。

    怕就怕,初沅是遇人不淑,遭到了蒙騙。

    哪家的正經兒郎, 會在婚前的時候, 就對姑娘家動手動腳, 還留下這般曖|昧的痕跡?

    而且, 還一點都沒有要對初沅負責的意思。

    雖說太子妃有意隱瞞, 但她終究是和太子相伴著長大。

    簡單的一個對視, 太子便也能將她的心思猜透。

    不過,她既是難以開口,他也由著她,不欲多問。

    太子思忖片刻,直覺是初沅遇到了何種麻煩。他不由將眉頭蹙得愈緊,道:“這些時日,確實是安排她相看了不少男子。孤亦不知,她之后,是和誰走得近。”

    那次他和長公主開設的詩會,突如其來的一場刺殺,讓他不慎中箭,因此,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無暇照看初沅的事情。

    說到這里,太子先是一頓,旋即看向身旁的太子妃,笑意溫和:“但我們可以在待會兒的宴席之上,多加留意。”

    太子妃覺得在理,認可地點了下頭。

    瞧見她這神情認真的模樣,太子沒忍住抬手,曲指輕彈她前額,揶揄地道:“你呀你,都學著有事瞞著我了。”

    太子妃吃痛,伸手捂住額角,似嗔似怨地抬頭看著他,應道:“畢竟是姑娘家的事情,可不能輕易地告訴你。”

    太子無可奈何,只得笑著擺首。

    他們避在無人的角落,低聲地細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受邀的賓客也接連赴宴。

    麟德殿前邊的臺榭,亦是逐漸響起歡聲笑語。

    因著今日是七月初七,不止是初沅的生辰,更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是以,到場之人除卻為初沅慶賀生辰的貴婦和千金,還有不少天子近臣。

    鎮國公府,也赫然在受邀之列。

    ……

    謝言岐是在當天的清晨,回到的鎮國公府。

    對于他的徹夜未歸,鎮國公夫婦是一清二楚。

    他一回府,他們便是高坐堂屋正位,神情凝重地,擺出質問的姿態。

    見到他撩起衣擺,邁過門檻,不緊不慢走近的身影,鎮國公這個急性子,當即便是不耐煩地一拍桌案,問道:“你這大清早的就不見人影,是鬼混到哪里去了?”

    因為今日的宴席非同小可,所以天方亮,謝夫人便準備將新制的袍衫,送去給他。怎知他的屋內,竟是空無一人。直至這時,他們才發現,謝言岐是一|夜未歸。

    謝言岐在他的質問聲中,行若無事地對著高堂的鎮國公夫婦一揖,旋即轉身,落座于旁邊的圈椅。

    他單肘撐著桌面,抬手抵住眉骨,似有幾分疲憊地,閉了閉眼。

    謝夫人見狀,伸手搭在鎮國公腕上,帶著些許安撫的意思,“你呀,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話音甫落,她轉頭看向謝言岐,溫聲細語地問道:“蘊川,今日的筵席非同小可,你到底是有什么要緊事,非要夜不歸宿呢?”

    謝言岐輕摁眉心,語調疏懶地答道:“給人慶賀生辰。”

    “慶賀生辰?”謝夫人不禁細眉微蹙。

    這昭陽公主……不也是今日生辰么?

    剎那的恍惚過后,謝夫人豁然回過神。

    前幾天,宮里的謝貴妃給她透露過口信,說是蘊川和昭陽公主,許是有段私情。

    不過,當時的蘊川忙于公務,她也覺得此事過于荒謬——

    昭陽公主性情溫柔,乖巧又守禮數,瞧著就并非和蘊川是同類人。就算先前,謝貴妃動過給他們拉線的心思,結果到最后,還是被陛下委婉回絕。

    盡管并未說明緣由,但她也明白,自家蘊川和昭陽公主,確實不算般配。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家蘊川,配不上昭陽公主。

    畢竟,兩個人的差距擺在那兒,換她是昭陽公主的長輩,她也不舍得將這樣一個小姑娘,嫁給看著不靠譜,還年長許多的男子。

    所以,她就沒有將此事當回事。

    莫非,昨晚讓蘊川夜半出府,為其慶生的人,就是昭陽公主?

    她不敢置信地睖睜雙眸,看向一旁的鎮國公。

    顯然,鎮國公也反應了過來。

    他當即拿起手邊的杯盞,朝謝言岐擲去。

    到底是久經沙場的武將,飛出的杯盞完全不失準頭,徑直砸向謝言岐,破空帶著風聲。

    就在杯盞即將砸到他的一瞬間,謝言岐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其接住。

    與此同時,鎮國公的質問,也隨之而來,“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深更半夜的,闖進了人家公主的府邸,跑去給她慶生了?”

    謝言岐把玩著手里的杯盞,漫不經心地輕挑眉梢,一點也沒避諱地承認道:“確是如此。”

    “畢竟,”說著,他回首看向旁邊的鎮國公,笑道,“昭陽公主的生辰,非同小可。”

    他的這番話,無疑是印證了謝貴妃先前的說法。

    聞言,鎮國公是怒火中燒,謝夫人亦是免不了的一陣愣怔。

    “蘊川,你老實說,你和昭陽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趕在鎮國公徹底發怒之前,謝夫人緊蹙著細眉,肅容問道。

    謝言岐將手中的杯盞放置桌案,掀起眼眸,望向謝夫人,眉眼間的風流之意斂去,是難得的鄭重和肅然,“昭陽公主,就是兒子的心儀之人。”

    “我想,娶她為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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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三年前如此, 三年后,亦如此。”

    也許中間,他因為記憶全無, 失去過對她的情意。

    也曾因為絕情蠱的余毒,對她無動于衷。

    可是, 再次相逢, 他還是會本能地,為她而心動。

    回憶可以蕩然無存,可情意, 卻不能。

    他的這番話, 也相當于是在坦白,三年前那樁無疾而終的婚約。

    這下, 不止是謝夫人怔住,便是一旁的鎮國公, 亦是難得的, 神情凝滯。

    緘默片刻,謝夫人率先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你是說,三年前你想娶的人, 就是昭陽公主?”

    謝言岐并無隱瞞之意,坦然頷首應道:“是。”

    謝夫人登時了然,“原來, 是這么一回事……”

    她終于曉得, 為何他會對三年前的事情, 三緘其口。

    竟是因為他的這段過往, 不能同外人說道。

    三年前, 他們準備籌辦婚事的時候, 昭陽公主尚未回宮。

    如果真像外頭所說,她是長于道觀,又怎么可能和他們家三郎,有著這樣的舊情?

    所以,他的絕口不提,并非無情。

    也并非始亂終棄。

    謝夫人沉吟片刻,也不好多問。

    畢竟,此事涉及到昭陽公主的過往,是皇室的秘辛。

    知道的越多,越是無益。

    她還沒來得及表態,旁邊的鎮國公,就忍無可忍地一拍桌案起身,走向靠墻的博古架,取下上邊的雞毛撣子,邁著氣勢洶洶的步伐去而復返。

    “你廢話這么多,有什么用?難道你深更半夜地擅闖人家閨閣,你就有理了?”說著,他就高舉起手中的雞毛撣子,作勢要朝謝言岐打去。

    謝言岐自知理虧,所以并未躲閃。

    久經沙場的武將,自然不同于他那位養尊處優的meimei謝貴妃。

    這一棍子下去,隨著“啪”的一聲悶響,雞毛撣子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肩背,斷裂的同時,上邊的輕羽也是漫天飛舞。

    謝言岐幾不可見地蹙起眉宇,他伸手,拈去鎮國公身上沾染的一片羽毛,道:“父親大人放心,不該做的事情,我也并未過線。”

    況且昨晚,他也的確是去為她慶生。

    他也克制著,沒有由著她的刻意撩撥,到理智潰決的最后一步。

    話音甫落,原本就折斷兩截的雞毛撣子,也終是徹底斷裂:一半啪嗒落地,一半仍舊握在鎮國公手里。

    鎮國公還沒解氣,可惜這僅剩的半截竹棍,實在難以泄他心頭之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