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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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往你心里鉆 第三十五章 他眼眸漆黑, 就仿若夜空下微波粼粼的湖澤,流轉著細碎的星光,還有幾分漫不經心的, 揶揄笑意。 相隔咫尺,初沅的一呼一吸, 好像都在這親密無間的相擁中, 被他的清冽氣息占據,亂了節奏。 她卷翹的濃睫振翅微顫,輕輕眨了下眼, 頷首低聲道:“嗯。” ——“因為是世子, 所以喜歡。” 慢吞吞的嗓音低柔軟糯,羽毛似的, 不經意掃過他心間。 扣在她腰間的雙手緩緩加重了力道,掌骨清晰, 青筋迭起。 謝言岐噙著極淡的笑意俯首睨她, 眸中的暗色越來越深。 他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是誘人沉溺深陷的溫柔鄉。 也難怪,外邊有那么多的男人, 為她神魂顛倒、念念不忘。 謝言岐抬手碰了下那扇掃得他喉嚨發癢的睫羽,低沉的笑聲中,抑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揶揄:“你倒是挺會勾人啊。” 他的動作稍縱即逝, 卻是惹得初沅不住眨眼, 蝶翼似的濃睫顫得更加厲害了。 初沅自知出身不清白, 以前在浮夢苑學的, 也盡是些狐媚手段。 但她向來只是獻舞, 真正勾過的, 就唯有眼前一人。 初沅下意識攥緊他衣襟,眼波微顫,低不可聞地解釋道:“可是……可是我就只會勾世子一人。” 她的話中,不難聽出誠惶誠恐的委屈和可憐來。 聞言,謝言岐眉梢一抬,原本凝在胸口,那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燥郁,忽地就化作淡云輕煙,柔軟地縈繞在心頭某處。 他垂下眼簾,喉間溢出的輕笑極低,極肆意。 聞見他胸腔傳來的輕微震動,初沅呼吸一緊,流轉的眸光中,不經漾起了幾分慌亂無措。 這怯生生模樣實在惹人憐惜,謝言岐捏起她如玉的下頜,動作溫柔地摩挲了兩下,眼中笑意愈甚,問道:“真的苦?” 話題又疏忽轉了回去。 初沅神情一愣,她茫然地點點頭,頓了瞬息,又忙是搖頭。 也不知是苦,還是不苦。 謝言岐無奈地提了下唇角,指腹上移,又抵住了那兩瓣柔.嫩至極的櫻唇。 ——“真是嬌氣。” 他明明,都已經減了好幾味藥材了。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輕緩的摩挲中,帶過一片略顯粗礪的酥.癢。 初沅不免有些頭皮發麻,蜷在他懷中瑟縮了一下。 礙于方才那一問,她抬眸望去的眼神中,含了幾分怯意,整個人也收斂了許多。 她小心翼翼地牽著他的衣襟,往下扯了扯,緩緩道出的聲音幾不可聞:“……世子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吐字間,嬌艷欲滴的櫻唇啟啟闔闔,隱約可見瑩白的貝齒。 謝言岐喉結微動,忽然覺得,好像,是有些渴。 而她,則恰好是無人荒漠中,最澄澈清甜的一汪甘泉。 他捏了捏手中的小巧下頜,俯首應下了這場邀約。 兩人的身量差得有點多。 初沅極力地踮起腳,細白的手臂宛如藤蔓攀上他肩頸,卻還是回應得艱難。 謝言岐長久地躬著身子,顯然也不太好受,他掐緊小姑娘盈盈不堪一握的月要月支,將人提起放在了身后的紅木鑲嵌螺鈿方桌上,帶著濕漉迷離的熱氣,繼續。 初沅坐在桌案上,勉強和他持平。 借著轉移陣地的間隙,她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可還沒來得及緩勻呼吸,身前那人又是帶著一片陰翳壓下。 承接著他急.切強勢的吻,初沅撤手撐在身后,試圖尋找另外的支點。 但身前這人著實強橫慣了,見她還有退縮的余地,直接伸手托住了她后頸,指節分明的長指寸寸穿過她發絲,暗自用力。 唇.齒間的每一處空隙都被攻.陷,初沅真的是避無可避,只能無力地偎在他胸.前,身子逐漸發軟。依華dj 玉白的小手虛虛抵住他肩膀,她不經破碎不清地嗚咽出了聲。 可剛剛才嘗到好滋味的男人,聽到這嬌弱的低.吟之后,卻是更加不懂得收斂了。 初沅腦中發暈,眼見得,就要到了窒息的邊緣。 不知過了多久,謝言岐終是含走她唇上的露珠,后退些許,稍稍垂下首,便抵住了她的額頭。 一時間,兩人鼻尖相觸,呼吸交.纏。 男人微燙的氣息灑在面頰,灼得初沅渾身一顫,跟著縮了下肩膀。 她忍住指尖的顫抖,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脖頸。 小姑娘緩緩睜開眼,眸中漾起的水光粼粼,似羞似怯,似花枝初凝的晨露。 映著他意.亂.情.迷的模樣。 “世、世子……去榻上,還、還是就在這兒?”初沅的嗓中含著幾分沙啞,聲音又嬌又軟。 這怯懦的話,還真是問得直白又隱晦。 謝言岐眼神一凜,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微喘著扶住小姑娘的肩膀,拉開距離仔細端詳,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隨后,他抑著淡淡的嗤嘲,低笑了聲,略微啞著嗓子道:“然后,再像昨天那樣?” 這事兒還真是揭不過去了。 再繼續,她倒是盡興了,他呢? 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還不如從開始就沒有。 他可不是那種,對著昏迷之人也能下手的禽.獸。 啊—— 當然,先前密室那回,是個意外。 聽了這話,初沅整個人怔住,搭在他肩膀的小手,也不由攥緊了那截衣領,怯怯小聲道:“世子,我、我不是有意的,那時,我也不知是為何……” 其實比起最初,他已有意收斂了不少,但她就是止不住地眼前發黑,到之后,竟是直接就沒了意識。 平日里,她連跳幾支舞都尚且有余,總不可能是身體嬌弱,承不住吧…… 思來想去,她居然連個解釋的由頭都找不到。 慢慢的,她的一呼一吸間,仿佛都透露著小心翼翼。 謝言岐眼珠不錯地盯了她一會兒,掌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著,她那截纖細白嫩的后頸,隨即,頗為無奈地吐了聲嘆息:“因為你中了毒。” 初沅聞言一愣,眸中跟著浮起了幾分驚措,“中、中毒?” 頓住思索片刻,她不禁想起了云姨娘給她的湯藥,遲疑問道:“所以,剛剛世子喂給我的,是解藥嗎?” 謝言岐笑眼看她,道:“還挺聰明。” 他拿出袖中的瓷瓶,輕放在她手心,“睡前服用一粒,記住了嗎?” 初沅伸手接過,將其小心翼翼捧在心口,鄭重地點點頭,道:“記住了。” 她這么乖,謝言岐不經斂去了眸中殘余的谷欠色,抬手揉了揉她發頂。 視線從她略微紅.腫的嘴唇緩緩上移,他對上那雙澄凈眼眸,抵了下唇角,補充道:“不苦,挺甜的。” 這句話,說得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初沅不敢置信地睜圓了雙眸,詫異看他。 謝言岐不甚在意地笑笑,“走了。” 看著他轉身走入夜色深處的身影,初沅無意識地咬了下唇,可下一刻,便因為觸及的那陣刺痛,低低嘶了聲。 她抬手輕壓唇.瓣,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片滾.燙。 啊…… 怎、怎么好像,有些腫了呀? ***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初沅一直在水云居閉門不出。 盡管世子并未拘著她,她也不必像在浮夢苑和刺史府的時候那樣,舉步維艱,如履薄冰。 但她認得清自己的處境—— 世子出身高貴,日后還會承襲爵位,有門當戶對的世家女為妻。 而她不過是煙花之地的倡優,貴人掌中的玩物,掙扎于命運沼澤的螻蟻,卑不足道。 他們兩人的身份相差懸殊,有著云泥之別。 ——若非她當日的算計,他們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所以,初沅很清楚的知道,她只是在利用世子心中的那份憐憫和責任,暫且度日罷了。 終有一天,他會對她失去興致,開始厭棄她;他也會娶妻生子,容不下她這樣出身不清白的人在后宅。 最多,也就對她多些寵愛,給她一個妾的身份。 她在他的面前,注定了不能放肆。 更別說現在,她還不明不白地跟著他,連個名分都沒有。 她敬他,畏他,感念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