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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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此時,他看著室內(nèi)一干人等的各色神情,他覺得他們吵鬧、污濁,唯有死了才算干凈。 可他到底什么都沒有做。 任由著銀羽宗執(zhí)事帶著幾分志得意滿緩緩靠近,望著其他幾位長老警惕萬分地看著他,生怕他突然暴起傷人。 可站在堂下總是顯得有些桀驁不馴的少年卻安靜極了。 安靜得沒有一點反應(yīng),整個動作像極了—— 引頸受戮。 他的手得干干凈凈的。 若是臟了,師父就不喜歡了。 所有人為著這個想法感到一絲荒謬,卻又有一點安心。 若是他鬧起來,那才算是麻煩呢。 他難得能不言不語地接受了這一切,這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放心,既然秦家家主這么深明大義,此后這件事,我銀羽宗不會再提起,我們和秦家的關(guān)系,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 銀羽宗宗主望著安靜的少年,面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枚泛著玄鐵光澤的長釘,這一枚長釘是特殊材質(zhì)制成,極寒極陰冷,只要釘入眼前這個少年的體內(nèi),不論他的修為多么耀眼,都只能在劇烈的痛苦之中煙消云散。 就算還能重修又如何? 修士修為被廢一次,便是傷筋動骨。 能再次提起修行的心思已經(jīng)算是十分堅毅了,更何況要重新恢復(fù)到如今的修為更要不知花費多少時間。 能為門派消除這一心腹大患,沈秀這一遭也算是值了…… 他的眼中目露一分狠色,可那一雙手尚未來得及靠近那安靜等在原地的少年便忽然如同被一道巨力彈開。 執(zhí)事毫無準(zhǔn)備,被彈開的時候雖然連忙穩(wěn)住了身形,卻還是難免狼狽。 他怒目而視:“你竟還不認(rèn)罪?已經(jīng)到如此地步,你竟還要動手傷人?” “不知我的徒弟犯了何錯,犯了何罪,竟然引得諸位大人這般生氣。”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起,分明沒有什么力道,甚至語氣堪稱溫和綿軟得沒有半分力道,卻奇跡地讓整個沸然的室內(nèi)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頓時安靜下來。 第84章 這個聲音…… 其他人是驚訝, 而秦家人更多的則是茫然了。 那小子居然真的有師父? 司嬈慢條斯理地走入室內(nèi),她今日穿的是一席雪色長裙,月練裁出最潔凈的一段作為她的拖尾, 看清她的模樣,整個室內(nèi)都是一片死寂。 秦家?guī)兹藳]見過她, 但看到她眉眼間足以令萬物失色的姝麗也有片刻的失神。 其他幾人好歹也是門中長老, 就算沒真正和司嬈打過交道, 但在司嬈出席的一些場合還是遠(yuǎn)遠(yuǎn)見到過她一眼的。 在那一位隕落之后,她便是整個修真界公認(rèn)的“尊上”, 雖然有隱隱和魔域人爭奪她歡心的意味,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兩邊人都以為司嬈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看到她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幾人都是心中一跳,根本不敢深想她方才輕描淡寫的一句“我的徒弟”究竟意味著什么。 沈秀意識到,可能這便是秦鈺的“靠山”了。雖然她沒有見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 但她周身的氣息平和得近乎像個普通人, 感知不到半點迫人的威壓。 想著諸位長老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但她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許多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不可能就此收手。 她連忙收拾好臉上的情緒,抽抽噎噎地把剛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但司嬈自從進(jìn)來之后, 連半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旁邊幾個原本挾持著秦鈺的銀羽宗弟子, 都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緩緩?fù)崎_了。 司嬈停在秦鈺的身側(cè), 檢查著他身上, 看有沒有什么不明顯的傷口。 “師父……”秦鈺抬眼,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 但他的情緒比其他人敏銳, 自然也能看出司嬈此時雖然看起來溫和得好似和平常一樣, 但她身上卻籠罩著一層并不明了的低氣壓。 她在生氣。 秦鈺很快意識到這點。 緊接著又有些不安, 師父在生氣,是因為他么? 沈秀說了許多,可這一次她說出口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半晌她抿緊了唇瓣,開口問道:“難道你要包庇他嗎?” “包庇這樣一個卑劣的,仗著自己修為高就仗勢欺人,辱人清白的人么?” 司嬈留在秦鈺的眼神頓了頓。 沈秀也終于換回了司嬈的第一個正視,這個一出來便顯得十分柔和,看起來很講道理的女子卻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沒說真話。” 僅僅是簡單的一句,卻讓全場的人咯噔一下。 秦家家主還不明所以,但原本與他一同坐在高位貴賓席上的幾位長老卻緩緩做了起來,走下臺階,不敢站在高處。 秦晁連忙道:“你是何人?這里是秦家,諸位長老都已經(jīng)發(fā)話要處置他了,你一介女流還不快快退下,有你什么說話的地方!” “哦?”司嬈的面色冷冷清清的,被她目光掃過的幾位長老卻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這一位如今的兩地共主,平日里看著脾氣很好,和上一位的臭脾氣簡直是沒法比,所以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難見到一些藐視她尊嚴(yán)的人。 可是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些人的下場,他們都有目共睹。 于是他們很快知道了,面前這位只是看著脾氣和軟,但若是犯到她的手上,她也絕不會留情。 目光掃視到的長老們忽然都改了口:“這名弟子的說法確實還有疑點,未經(jīng)證實……” “但是的確是在秦家發(fā)生的案子,而且證人直接指證他,咱們也不好偏私。” “是呀是呀,銀羽宗態(tài)度強(qiáng)硬,我們也不好維護(hù)。” 幾人一改先前的神色,竟成了有心偏私和維護(hù),卻沒能成功了。 秦晁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fā)展。 眼看著秦鈺那小子就要被廢除修為從此抬不起頭了,他那個從來只出現(xiàn)在口頭,卻從未現(xiàn)身過的師父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 秦晁咬牙:“秦鈺犯下大錯,就算女仙想要維護(hù),也不能違背世間公理吧!” “公理……”司嬈玩弄著指尖一枚晶瑩剔透的瑩石,幾人也分不清她眼中的情緒到底是嘲弄還是別的。 “公理就是憑空栽贓,顛倒黑白么?” 秦晁話音一窒,色厲內(nèi)荏道:“分明是證據(jù)確鑿,又有證人親自指證……你說栽贓嫁禍有什么證據(jù)?” 家主雖然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卻也看出來這些長老分明對這個女子十分忌憚,她又有心想要維護(hù)秦鈺。 雖然不知她的來歷,但自覺目前的情況對自己還是比較有利。 他連忙就想要示意秦晁閉嘴,卻見她施施然拋出了手中的螢石。 所有人都能親眼看見,在片刻之前,那不過是一塊平平無奇、沒有半分靈力波動的石頭。 可在下一刻,那一塊石頭便如同被注入了一道華光,煙霧裊裊升起,在朦朧煙霧之中逐漸浮現(xiàn)出兩人交談的畫面。 看清畫面中的兩人,眾人的神色都是精彩紛呈。 畫面中,竟赫然是言辭振振的秦晁和沈秀! 兩人親昵地?fù)г谝惶帲仃藢⑹种幸淮恋募t珊瑚項鏈掛在沈秀的脖子上,溫聲細(xì)語道:“今日之事算是委屈你了,不過沒關(guān)系……” “秦鈺那小子,是我心頭大患,只要除掉他,我占嫡占長,就可以順順利利地繼承家主之位,到時候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迎娶你做秦家夫人!” 沈秀羞澀低頭:“可是,如果真按你說的那樣,若是他中了清香要對我動手動腳可如何是好啊?我可不想白白被人占了便宜。” 秦晁則是毫不在意地一笑:“他不過一個十四歲的毛頭小子,他能懂什么?還真能碰你一根毫毛不成?” 沈秀一想,轉(zhuǎn)而笑開:“那倒也是……” 兩人毫無顧忌地大聲密謀,這場景被眾人盡收眼底,兩人的神情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精彩得很。 “這、這……”秦晁咽了口口水,有些慌亂道,“這必然是假的!這位仙長也不知你用了什么術(shù)法,竟然編造出這樣的東西來詆毀我們!” 眾人明里暗里的目光卻都落在沈秀胸口那一條紅珊瑚項鏈上。 沈秀有些羞怯,下意識地想要用衣襟擋住那外露的項鏈,這一副不自然的神色落在眾人眼中,自然便明白了這畫面的真假。 煙霧還未曾收斂,畫面一轉(zhuǎn),成了一處裝飾簡潔的室內(nèi),里面不過一架青布的床。 沈秀有些嫌棄地坐到床上,打了個哈欠:“你弟弟這邊,可真夠簡陋的。” “他哪配用什么好東西?”秦晁冷笑一聲。 緊接著兩人又在這張床上廝混了一會,直到把沈秀的衣衫弄得亂七八糟,發(fā)型也全部散了才停下。 秦晁氣喘吁吁:“今日他去了宴上,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你也不必害怕,大大方方地出來指正他就是了。” “他回來了這么久,我也觀察過了,他就是個悶葫蘆,平時連著說的話不會超過兩句。” “你這樣走出去他自然是百口莫辯的……” “好……” 煙霧散去,露出各人神色各異的臉。 沈秀到底臉皮不算是厚得沒邊,被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親密的畫面,此時臊得恨不得鉆到地里去。 原先咄咄逼人的銀羽宗執(zhí)事也變了一副神情,望著司嬈淡淡的神情有些拿不準(zhǔn)她此時的心情。 執(zhí)事頓時有些訕訕:“原是誤會……” “這孩子也是,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也不會為自己爭辯一句。” “他說過,不是他做的。”司嬈冷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