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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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濃度太高的魔息也會讓魔域人感到不適。 哪怕他們對魔息的耐受程度比起正道修士來說好了許多,但是過濃的魔息,對于他們來說也不亞于一場酷刑。 從前的深淵深處無人能夠踏足,便是這里有著最兇惡的魔物,和最濃重的魔息。 只是稍稍靠近,便會感到呼吸困難,難以前行,更別說是遇上誕生于如此濃烈的魔息之中的魔物了。 有人輕蔑地笑了一聲:“他們一定是想著,如今的魔域深淵與往日不同了,所以才著急忙慌地趕來送死。” “再是與往日不同,這也是咱們魔域的地界,這么大批的修士過來,不是打咱們的臉么?” “等魔主的吩咐吧,必然輕饒不了他們。” 幾人尚且不知魔主大費周章的命令他們把這些人抓回來是為了什么。 被捆在地上的上清宮眾弟子也不明白。 明明那一日那氣息十分?jǐn)z人的大魔王什么都沒說就走了,可是轉(zhuǎn)眼他們又被魔域人抓了回來,留在這魔氣墻外。 雖不知為何,但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這估計是魔主的報復(fù)。 此一行,恐怕是離不開深淵了。 人心惴惴之中,都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幾個陌生人的存在。 他們的身上穿著十分古樸的袍子,模樣看起來分毫不起眼,好似和地上的草木石頭沒有任何分別。 他們面無表情地留在原地,從來不發(fā)一語。 覆寒溪不著痕跡地看了那些人一眼,目光落在他們衣袍一角的紋飾之上。 …… 大殿之中,司嬈難耐地在大床上打滾。 雖然蒼淮臨走之前,已經(jīng)將花梨木的大床換成了寒玉床,散發(fā)出森森寒氣,可司嬈在床榻之上滾來滾去,皮膚已經(jīng)是寒涼徹骨了,內(nèi)里卻仍然如同有火在燃燒一般,十分難耐。 此時連寒玉床都像是變成了燒紅的烙鐵一般,每一次翻面都發(fā)出“滋滋”的炙烤之聲。 司嬈的大腦近乎都要被這一股高熱燒迷糊了。 不多時,她聞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 雖然這股氣息還未完全出現(xiàn),她渙散的目光就精準(zhǔn)地投向半空之中,看到那里緩緩浮現(xiàn)的一道身影。 “還是難受?” 沒見到他時,自然是滿心的期待。 在感知到他的氣息時,心中的喜悅幾乎都要滿溢出來。 可是在看見人的剎那,司嬈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張粉面頓時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如同徹底被烤熟了一般,有隱約的白煙從頭頂冒出。 她下意識就想找個什么東西遮擋一下。 可是那些床褥和被子,都因為她嫌太熱,胡亂地踢開了。 有的滾到了床底下,有的堆成了一堆,打成了結(jié),堆在角落里,怎么都撕扯不開。 司嬈急得眼冒淚花,旁邊的人看著她這般焦急的動作,卻輕笑出了聲。 “想找什么?” 下一刻,剛剛還在殿中的人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旁,貼上了她的身軀。 燃燒心火,好似終于碰到了一塊寒涼的冰塊一般,近乎慰貼得整個人都綿軟了。 司嬈控制不住地發(fā)出一聲嚶嚀。 雖然她的心中十分抗拒,身體卻十分誠實。 在蒼淮靠近的剎那,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般地貼了上去,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汲取他身上的涼意。 “對、對不起……” 司嬈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十分古怪,但是卻無法停下來。 只因他身上的氣息太過舒服,氣味令人安心,身上也冰冰涼涼的。 只是貼在一起,身上那股無論如何都無法散去的燥熱都仿佛散去了許多。 好似乍然從炙烤的火爐之中,到了清涼的水榭之中,風(fēng)朗氣清。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司嬈把臉埋在蒼淮的胸口,悶悶地問道。 那一日他的外袍留下之后,他便沒有再穿那一件黑沉沉的外袍,轉(zhuǎn)而換上了一身藏青的長袍,整個人的氣息頓時顯得溫和了許多。 “對不起,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司嬈把臉埋在他的胸膛,貼了一會,又換另一邊臉貼上去降溫。 她簡直就像是抱住了一個人形的大冰塊,手腳都像是生出了膠水一般,半點無法分開。 蒼淮摸了摸她的發(fā)頂,語氣是難得的清和:“沒關(guān)系,你只是生病了。” “是什么病?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病癥,我以前從沒聽說過。” 蒼淮沉默片刻,避而不答。 轉(zhuǎn)而問道:“要不要去泡水?” 司嬈聞言,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她此時只覺得渾身都燥熱難受,一聽到泡水便眼前一亮:“好!” 想起從前蒼淮也是每天都泡在池子里,可有一日他突然就不泡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司嬈這樣想著,也問了出來。 蒼淮:“因為不用泡了。” 司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蒼淮抱著她起身,察覺到失重的剎那,司嬈下意識地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 他的動作好像有片刻的僵硬,但也不過只是剎那。 在一處司嬈從未見過的空蕩大殿之中,辟出了一方池子。 里面注入了不知從何處引來的寒泉水,散發(fā)著森森寒氣。 若是以往,司嬈定然對這種看起來就很冷的池子敬而遠(yuǎn)之。 可是此時,她看見這冒著寒氣的池子,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毫不猶豫地一把從蒼淮的懷中跳下,浸入寒潭之中。 她的眼睛都已經(jīng)彎了起來。 可不過片刻又覺得有些不對。 這寒泉水看著寒津津的,可是泡進去之后卻沒有分毫的冷意。 就連因為剛剛一直抱著蒼淮而緩解了不少的燥熱之感,又漸漸地回來了。 司嬈難耐地在池子里游了一圈,那種難耐的感覺沒有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司嬈煩躁的拍了拍水。 蒼淮看著司嬈見了池子,就渾然忘了他的模樣,自得其樂地在池子里游,還玩起了水。 他漠然垂眼,看著已然空蕩蕩的懷中,臉上無甚表情,分不出喜怒。 她似乎還挺喜歡這里。 蒼淮冷冷地想著,垂在袖下的手卻有些收緊。 早知如此,便不該這么早帶她來。 蒼淮正準(zhǔn)備離開,卻見池子掀起一陣水花,司嬈從池子里探出了頭。 因為沾濕了水,身上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鬢角的發(fā)絲也被水打濕了,濕漉漉地垂在臉側(cè)。 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模樣。 蒼淮眸光微動。 司嬈咬唇,因為過于用力,櫻花似的唇瓣被她咬得微微發(fā)紅。 她定定地望著眼前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蒼淮問:“怎么了。” 司嬈微微別過眼,面上微微消退了些的紅暈又悄悄爬了上來。 “你、你要不要……” 她伸出手,是一個邀請的姿勢:“你要不要也一起下來泡泡?” 司嬈發(fā)現(xiàn)了,這寒潭水,根本沒有用。 只有他才是她的解藥。 司嬈咬著唇瓣,因為羞恥而閉上眼不敢看他的反應(yīng),鴉羽似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作者有話說: 第66章 取自極北之地的冷泉, 森寒徹骨卻不結(jié)冰。 冷泉池中氤氳著白霧,模糊了眼前人的面容,如同雪里紅梅一般的唇瓣翕動著。 司嬈閉上眼, 不敢看眼前人的反應(yīng)。 在靜謐之中,司嬈漸漸感到好似有人分開水流, 浸入了池中, 有熟悉的氣息和著冷泉的冷香在鼻尖浮動。 鴉羽似的睫羽輕顫。 分明已經(jīng)浸在了極寒的冷泉之中, 但他身上的溫度卻比冷泉更冷。近乎在他浸入冷泉之中的剎那,司嬈便下意識地向他靠近了些許。 好似體內(nèi)那些翻滾燥熱的血液, 在感知到他的氣息的時候,都瞬間平復(fù)了下來。 那些翻滾的巖漿,被曦和春風(fēng)拂過, 化作了春日初融的雪水,寒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