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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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免不了又是好一頓責難,身上的那些禁制指不定這輩子都取不掉了。 這樣想著,厄命珠打了個寒噤。 想到這都是為了自己未來的自由,穿梭在林間的動作越發加快。 …… 弟子俯首道:“魔域傳回來的消息,近來深淵好似有些古怪。” 覆寒溪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不知出神在想些什么的夏溫清,問道:“何事?” “深淵魔物大肆出逃,原本只生活在最深處的魔物不知怎的忽地逃竄到了外圍,更有甚者預備突破深淵。” 覆寒溪聞言皺眉。 深淵深處的魔物皆是大兇之物,以前只是本分地待在深淵里,便是令人聞之變色的存在,若是當真從深淵之中逃了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魔宮待如何說?” 弟子有些遲疑地回道:“魔主好似……不見了。” “長老們已經許久沒見到魔主出面了。” 夏溫清冷聲開口:“魔域與那人,有脫不開的關系。” “他不是取了厄命珠?” “那魔域深淵就是厄命珠的一片碎片化作的,他們此時定然就藏在深淵內。” 覆寒溪問:“你待如何?” “陽長老是個懦夫,但他帶回來的消息不假。我暗中派人打探過了,那一日他們出無盡海的時候,陰云密布,天道再次降下雷劫示警。” “足足九道之后,劫云卻并未散去,再之后他便失了行蹤……” “魔物懼怕厄命珠的氣息,若他們現身深淵,必然會引得魔物紛紛逃竄。” 夏溫清握拳:“雷劫往往一道更比一道強,九重雷劫奈何不了他,可天下從未見過九重雷劫之后會有怎樣的威能……” “就算他僥幸不死,此時也必然身受重傷,此時便是天賜良機!” 覆寒溪望著夏溫清振奮的神情,久久沉默。 “可你之前發往各宗的書信,無一人回復。” 從前修真界雖然人心不齊,有人主張討伐魔王,有人主張籠絡魔王。 可他們的意志大致是相通的,因此才能凝聚在一起,組建了仙盟。 可此刻,夏浦心一死,蓬萊也失了掌使。 眾人便好似沒了志氣,連日來夏溫清發往各宗的書信無一人回復。 夏溫清冷笑一聲:“他們是怕了。” 他們當時第一次親眼見到那魔王之時,也攝于他身上的氣勢,久久不能忘懷。 但此刻…… 但此時,已經不一樣了。 夏溫清冷靜了下來,緩緩道:“寒溪,你去準備一下。這一趟,你陪我去。” 覆寒溪:“好。” 覆寒溪走出議事堂,望著天際落下的有些刺目的陽光,心生憂慮。 如今人人提起那人的名字皆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可唯獨夏溫清,剛剛繼任上清宮掌門,此前經歷了修為下跌,如今也不過堪堪恢復到元嬰期修為。 他提起那人,語氣中卻好似有一種莫名的底氣。 這底氣,是來源于何處? …… 殿內的靈氣流動漸漸趨于平緩。 端坐在殿中的司嬈已經是汗流浹背,她此時雙目緊閉,眉頭緊皺,一副十分難耐的模樣。 在她的丹田之內,原本的浩浩水流都已經被壓縮到了極致,隱隱形成了一片縮小的金影,初見金丹的雛形。 但司嬈的進展并不算順利。 如果她早有察覺,定然會壓制修為,等到離開深淵之后再行突破。 可經過那一場戰斗,便好像戳破了什么屏障,這一場突破來得又急又兇,在事前沒有分毫的準備。 此時,她的意識如同墮入了一片空寂的虛無之地。 隱隱還能感覺到丹田內的靈力涌動,其他的感知卻都漸漸遠離了。 司嬈的神識好似化作了一道虛虛的白影,行走在寂寥的黑暗之中,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無邊的暗夜。 面前有光,一閃而過。 司嬈循著那一閃而逝的光芒,追逐良久。 漸漸地,好似有畫面在眼前擴大。 原來那不是一束光。 而是無數閃爍流竄的深紫電光。 說是電光,但卻遠遠不止。司嬈從未見過這種程度的電光,好似游離在陰云之中的劫雷,中間蘊藏著難以言喻的幽深力量。 司嬈從前從未親眼目睹過旁人渡劫,可在看到這電光的時候,便忽地感到,就算是劫雷,也不過如此了。 幽深可怖的氣息,如同不可貿然揣測的天道之威,非是常人能夠窺探。 可此時,遒勁的電光如同游龍,卻仿佛織成了一道深紫顏色的牢籠。 牢籠的縫隙之中,隱約可見一襲黑衣的身影煢煢孑立。 深紫的電光如同無數游龍,像是要將中心的人熔作灰燼一般。 那不知何等材質制成的黑衣,司嬈從前從未見過有半分損壞,可此時卻遍布缺口,露出里面蒼白的肌膚,和數不清的傷口。 鮮血流下,有轉眼被游過的電光蒸發作灰燼,沒有片刻停留。 而他被囚與電光圍作的牢籠之中,神情卻沒有分毫變化,好似那些傷口不是在他的身上落下。 那一把深黑顏色的長劍,護持在他身側,不斷的舞動著,似是要斬斷電光。 但終究只是徒勞之功,由它斬斷的電光如同斬不斷的水流,不過須臾又重新凝結在一起。 漸漸的,那深黑的劍身,黑氣褪去,露出了里面的冰涼劍刃。 隱沒與劍身之上的紋刻是暗銀顏色,可此時電光卻在劍身之上留下了數道雷紋,篆刻在劍身之上。 司嬈看得呼吸一窒,胸口悶痛不已。 忍不住上前走去,可那看起來近在咫尺的畫面卻忽地變得越來越遙遠,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看似近在咫尺, 但司嬈無論如何努力都觸碰不到。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雙淡漠無明的雙眼闔上,不退不避,任由電光之刑加諸于身。 那是怎樣的痛楚, 司嬈不得而知。 只是看著那不斷篆刻在劍身上的雷紋,一筆多上一筆。 連這樣削鐵如泥的劍身, 都無法抵抗的力量, 更何況□□凡胎? 倏然間, 司嬈睜開眼。 冷汗已經浸濕了全身,面前那無邊無涯的黑暗徹底散去, 連同那電光纏繞的畫面一同遠離。 她有些脫力地喘著氣,那一幅畫面卻不斷在眼前閃回。 蒼淮還是沒有回來。 雖然隱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卻無法感知到他具體的方位, 他好似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為什么會看到那樣的畫面? 是厄命珠提過他去渡劫之后的夢魘,還是…… 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司嬈扶著一側,站起身, 拔下了發間的骨簪。 觸手溫涼的發簪落在掌心卻似乎帶著灼燙的溫度。 司嬈看著指尖發簪, 瑩白的材質散發著微微的光,輕聲問:“那究竟是什么?” “他是不是被困住了?” 傳言蓬萊神樹可卜吉兇, 占未來。 這一段骨頭,曾作神劍為神樹樹心, 如今只能待在她的發間以挽青絲。 卻見發簪微微泄出一絲流光, 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卦象。 司嬈看著流光拼成的卦象, 微微松了一口氣。 是大吉。 可下一刻, 卦象忽然變化,流光再次變幻, 拼成了一個大兇的模樣。 司嬈指尖微微用力。 那卦象的變化卻還未停止, 不斷變幻著卜測的未來。 司嬈喃喃道:“是……吉兇難測嗎。” 看著不斷變幻的卦象, 司嬈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了,只能反手用骨簪挽起頭發。 等到她再次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已經變了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