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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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命珠憤恨地翻了個白眼,本來多云轉晴的心情又變得有些陰郁:“還不是那個人。” 他踹了一腳旁邊的枯樹:“我從深淵吸的魔氣,有一半都拿來筑墻了。” 司嬈微微有些訝異,沒想到竟會如此。 難怪厄命珠吸收了那么多力量,卻總是不滿足似的,還要更加費力地去吸收外圍的稀薄魔力。 厄命珠覺得十分憋屈:“他真是一點信任都沒有,有我在,有什么人敢過來?還非得我筑這么高這么厚的墻……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但是他也只能嘴上說說罷了,雖然他不認可,更想一口氣全吸個干凈。 誰讓他打不過呢? 這一說,厄命珠似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路抱怨起蒼淮的獨斷專橫起來。 “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就把我們倆丟在這里。不帶我就算了,還下了一堆禁制,一會不準這不準那的。” “那我還能害他的人不成?” “還什么,不能離開你千米之外……那人類又嬌氣又孱弱的,能有小爺我飛得快嗎?好不容易自由了,哪里都去不了,真是麻煩死了。” 厄命珠說得忘了形,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捂住嘴。 司嬈的眼神卻是了然:“哦,原來不是不走,是走不掉啊。” 難怪這段時間分明沒有人在,他卻乖順得厲害,從未離開過深淵。 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飛到最上面去吸收更加外圍的魔氣,連要出來都要帶著她一起。 司嬈想著想著,心中有些酸軟。 蒼淮離開這里之前,分明將什么都安排好了,哪怕遲遲沒有回來,也能確保她的安全無虞。 她竟有些說不出此時的心情。 司嬈一直以為她是在擔心他離開之后的安危,可是到了此刻她才清晰地意識到,她好像…… 有點想他。 原來無時無刻地想起他,是因為想念。 司嬈微微有些出神。 厄命珠的聲音漸漸輕了下來,忽地默不作聲地變回了珠子的模樣掛上了司嬈的腰間。 厄命珠悄悄在司嬈的腰間晃了晃:“壞了,遇上人了。” 他還記得他的身份不能外露,連忙遮掩了氣息。 不遠處有一行人慢慢走了出來,看他們身上的裝飾和模樣,是魔域人。 一行人十分相熟的模樣,邊走邊聊:“真是見了鬼了,也不知這深淵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外圍遇到高等魔物了。” “以前一年都未必能見到一次,今天一天見到的比我半輩子見過的都過了。” “奇怪的是,那些魔物也不攻擊咱們。” “別說攻擊了,看都不敢看咱們一眼!”有人哼笑一聲,“估計是被咱們的氣勢震懾住了,一眼都不敢看直接就跑了。” “……” “我倒是覺得,他們是遇到了什么危險的東西,心中恐懼才會如此。” “那都是魔域最深處的高等魔物了,還能有什么東西叫他們怕成這樣?” 說著說著,幾人話音一頓。 他們都看見了眼前的人類少女。 她站在昏暗的魔域深淵之中,卻明麗得像是一束光。 一時幾人都看得有些怔忪,連呼吸都停滯了一般。 “這、這位道友,你是獨自一人嗎?” 不知是誰咽了口口水,一邊不住地觀察著四周,看旁邊有沒有她的同伴。 另一人則比較含蓄:“這深淵危險,道友若是獨身一人,不若結伴同行?” 這樣的眼神,司嬈十分熟悉。 約莫是發現了獵物的神情。 在深淵之中沒有秩序,來到這里摸金的都是兇惡之徒。 在他們眼中,落單的人類修士,是最好下手的存在。 司嬈幾不可查地微一蹙眉。 第58章 黑暗的魔域深淵內, 身形瘦弱的女修站在奇形怪狀的枯樹之下,身上的衣飾卻很干凈,不像是經歷過打斗的模樣。 幾人的目光有些遲疑。 魔域深淵地形復雜, 還時常有各類兇惡的魔物出沒,別說是尋常衣飾物, 就連法衣也難以保持潔凈。 更何況大多數人都已經到了深淵之中摸爬滾打了, 往往并不會在意表面的臟污。 大多數人都是和他們一樣, 衣衫凌亂,滿布已經干涸的血痕和不知從何處沾染而上的臟污, 頭發凌亂。 但眼前的少女穿著整齊,佩玉器,一頭長發整齊披肩分毫不亂, 不像是出門歷練的女修,倒像是養在閨閣的大家小姐。 她的身上沒有半分狼狽,像是被同伴保護得很好的模樣。 可此時她獨自一人落在這里, 面對著他們這么多人, 臉上卻沒有半分的彷徨迷惘之情。 可…… 貪婪的目光掃過她身上的佩飾。 那些看起來模樣繁復華麗的配飾,乍一看是凡間的物件, 可是細看之下都能察覺到上面的不凡氣息。 絕不是普通法器能夠比擬的。 尤其是她頭上的那一枚不知什么材質的發簪,看上去瑩潤生輝, 隱隱透露出攝人的氣息。 他們原還想裝作結伴同行的友善模樣, 可是看清她身上的那些來歷不凡的法器, 頓時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管是哪個大宗門的修士, 亦或是哪個修真世家的小姐…… 只要進了這魔域深淵,連年來死在里面的人更是不知凡幾。只要他們手腳干凈些, 就算她死在這里, 有人想尋仇也尋不到他們頭上。 幾人對視一眼, 忽地咬牙說道:“不管了!” 多年的默契,幾人都看到了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和貪婪。 眼前的女修不論身上有多么古怪,可她身上的氣息不過是個筑基期的小修士。 同境界之下魔域人本就修為壓制,更何況他們有這么多人…… 眼中兇光一閃而逝,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們便不再廢話,動作迅捷地持劍上前。 有人持劍,有人扔下符陣,有人用術法凝成土墻封路…… 一出手用的皆是招招見血的殺招,沒有留下半分余地。 司嬈一直暗暗觀察著他們的動作,這一支隊伍顯然已經配合多年了,能在這險惡的深淵之中生存下來,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 她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乖順地在腰間扮演佩飾的厄命珠,紫色的珠子不著痕跡地晃了晃,紫光有片刻的逸散。 可司嬈看似不經意地摸過珠子,便抑制住了外散的氣息。 幾人來勢洶洶、志在必得。 他們往日圍困高階魔物也不過是這樣的陣仗了,可如今卻用來對付一個筑基期的女修。 說來有些不大體面,可誰讓…… 一棵招財樹明晃晃地在林子里面晃呢。 司嬈持劍應對面前正面攻來的魔域人,腳下還要不時躲避著暗中布下的符陣,看似手忙腳亂已經完全顧不上后背了。 土墻之上猛地突起數道尖刺,根根鋒利之中冒著金屬的色澤,仿佛都鍍上了一層銀光似的。 魔域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深淵的土地浸染魔息,尋常不易察覺,但若是被這深淵土刺擊中,很快就會因為魔息入體,經脈紊亂。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份變故,眼前閃過了一絲得意。 可不過片刻,他們這一分得意的光就凝固在臉上。 不為別的,只因方才好似還處處掣肘、應接不暇的女修不知何時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卻是那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土墻。 土墻上橫生的土刺驟然增長數倍,貫穿了他們的胸膛。 “這是……什么!” 他們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在他們驚駭的視角之中,看到少女緩緩地從土墻之后走出,擦拭著手中并未染血的長劍。 身邊忽地如煙似霧一般地出現了一個男孩,神情一臉挑剔。 他們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近乎都懷疑自己是看花了眼。 她前一刻分明還在身前,可下一刻卻突然消失不見,而那原本距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土墻,卻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可再多的疑惑已然問不出口,那扎在胸口的土刺位置極其刁鉆,生生封死了他們的命脈。 司嬈看著土墻沒了施術者的維持,轟然化作泥沙倒下,連同那些穿在上面的魔域人一同蓋在了泥里,神情并未露出什么異樣。 一直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厄命珠卻突然感到一陣森冷之感。 他從前一直看著她在地下種植靈草,模樣十分認真。 很多時候就算能看出她有些不耐煩,可她還是能笑臉迎人。 或許是她平日留下的印象看起來毫無鋒芒,可卻能毫不猶豫地反擊這群意圖殺人奪寶之人,厄命珠覺得有些奇異。 奇異之下,厄命珠又覺得理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