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67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折金枝、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荔枝微微甜、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不過……” 厄命珠話音一轉:“如今他也算不得神族了,血rou軀體無一存身,不過是一道怨氣凝成的冤魂罷了。原本也是備受天道寵愛的種族,如今也不過是被天道厭棄的存在。” 司嬈聽不得這些,她蹙了眉。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還是能看出他并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樣。 “神明之所以成為神,難道不是因為他具有神性嗎?軀體什么的,不過只是外在罷了。” 厄命珠似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止不住地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后合,連眼淚都差點飚出來。 他鄙夷道:“神性?什么神性!” “所謂神明,和他們口中這些卑微人類有什么區別?如果不是他們那一副天生的軀體……呵!” “若真的有神性,那我……那我這樣的東西,又為何會存在?” 司嬈:“……” 笑過之后,那一雙眼里也好像浸了水一般。 厄命珠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沉悶地說道:“他是需要一顆心臟的。” “這把劍沒有我好。” “你把我放進去吧,把我放進去一切都會好的。” 他說著話,但眼底的漩渦到底是沒有出現。 他篤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女,他知道,她一定是聽進去了的。 她如果真的在意那個人,就應該做出正確的抉擇。 …… 忙碌的珊瑚宮里,行走之間的水族女將珊瑚都擦拭一新。 司阮阮在房間里打轉,那一日之后,她又是好久沒見過幽光了。 也不知這水底發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樣。 司阮阮忍不住推開門走出去,還沒走到幽光的殿門口,便聽到一旁的水族女交談。 “貝貝好可憐,竟然被選中要去獻給魔王……” 隱隱的有哭泣的聲音傳來:“大人他好冷漠,竟分毫不顧及我們從前的情分,不管我怎么求他,他都不松口。” “那個魔王好可怕的,我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腿都被嚇軟了。” “大人說,他身邊寸步不離地帶著一個貌美的少女,顯然是個好美色的,所以才要挑選美貌多情的水族女送去……” “沒辦法啊,畢竟貝貝是整個珊瑚宮最貌美的貝女了。”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去侍奉什么魔王,我會死的,我要一輩子留在珊瑚宮里!” 司阮阮聽到說話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她悄悄推開了一條門縫,才看清委頓在地上哭泣的人,竟然是上一次在殿中看見的貝女。 她此時哭得狼狽,渾然沒有那一天挑釁時眉飛色舞的模樣。 司阮阮覺得有些快意,這幾日積壓在心中的郁氣都好似吐了出去。 溫柔小意地討好幽光又如何,到了關鍵的時刻,還不是毫不猶豫地被他推了出去? 但他們口中的魔王…… 在整個修真界,能被這樣稱呼的,約莫只有崖底的那一位了。 司阮阮稍稍晴朗的心情再次陰郁了起來。 本應該無聲無息地死在長哭崖底的司嬈,不僅沒死,反倒活著回來了。 不僅如此,她反倒還在崖底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機緣,陰差陽錯地突破了筑基期不說,身上還多了一件看不出來歷的厲害法寶。 司阮阮從小也是聽著魔王的傳說長大,她竟不知道此刻魔王就在珊瑚宮里。 她有些害怕,但隱隱地又有些期待。 連幽光都要小心討好的人,必然是了不得的存在。 既然司嬈落進崖底都能活著回來,說明那傳說中的魔王也并不如傳說中的那般恐怖。 若是能得了他的意…… 司阮阮的心中火熱起來,若是能得了他的意,小小無盡海,又怎能困得住她? 司阮阮的腳步頓時輕快起來。 珊瑚宮原本有些黯淡的珊瑚,此時都像是上了一層油彩一般明亮了起來,一如她此刻明媚的心情。 被人人畏懼的大魔王捧在手心里,日后自然不會有人能看輕了她。 不管是父親、還是司嬈,都不能。 司阮阮壓了壓鬢角飛起的發絲,心情雀躍。 主殿里,幽光布置完宴前的最后準備,便聽到水族親衛欲言又止地說道。 “大人,司姑娘來了。” 幽光被這些瑣事弄得有些心煩意亂,當即有些不耐煩,她來做什么? 他本想說不見,心念一轉,想想晾了她這么多天,也該哄哄了。 幽光道:“讓她進來。” 司阮阮自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打扮。 與總是頭戴各種珠飾的水族女不同,她的頭上只別了一根素雅的木簪,身上只穿了一條素白的長裙,從周遭五光十色的珊瑚叢中走出,更顯得清麗脫俗。 幽光看了這個打扮也是眼前一亮。 他不動聲色地捻動手中的扳指,不動聲色的想,稍微晾一晾,如今她倒是懂事了許多。 司阮阮在幽光面前微微蹲身,姿態如弱柳扶風般。 一雙淚眼,未語淚先流:“幽幽,我聽說了最近的事,你一定很煩心吧?” 幽光眸光微動,朝她伸出手:“過來。” 司阮阮卻搖了搖頭,神色鄭重地說道:“幽幽,我愿意替你分憂。聽說她們都不愿意去伺候魔王,恐怕她們也是覺得魔王兇名在外吧。” “我愿意去往魔王身邊潛伏,替你謀劃。” 司阮阮生怕幽光不同意,一番話說得漂亮極了。 但出乎意料的,面前的人卻久久沒說話。 司阮阮有些緊張地低著頭,是以沒捕捉到幽光眼中一閃而逝的冷光。 幽光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按在珊瑚座上。 他似是輕笑了一聲,道:“是么。” “既然是你想的,那你便去吧。” 司阮阮心中一喜,卻不敢流露出分毫。 原以為幽光的占有欲會讓他緊抓著不松手,卻不想他這么輕易地就同意了放人。 她心中有一絲怪異的感覺,但在馬上就要改頭換面的喜悅之中,那一絲幾不可查的的怪異感覺便被她拋之腦后了。 …… 蒼淮再次醒來時,殿中已經空了。 他揉了揉眉心,心念微動,便出現在司嬈的身側。 司嬈還站在一叢巨大的珊瑚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在出神一般。 他突然出現,把司嬈嚇了一跳。 見到是他,司嬈指尖顫了一下,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出于本能,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感受到她的躲閃,蒼淮一把拉著她的手拉到近前。 他不滿地皺眉:“你躲什么?” 噗通、噗通。 司嬈只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 不知為何,她的感覺變得十分敏銳。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抓著自己的手上的體溫,還有那近在咫尺的氣息。 一方面是心虛,一方面是看見這張臉就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晚上的畫面。 司嬈的面色一片緋紅地紅到了耳朵根。 從前覺得沒什么感覺的行為,此時因為眼前人的存在感太過強烈,而感到一陣面紅耳赤的羞恥感。 蒼淮微一挑眉,覺得她有些反常:“怎么了?” 不要問。 不要問! 司嬈心中慌亂異常,生怕他看出了什么,連舌頭都要打結了。 “沒、沒事。” 蒼淮:“那你躲什么?” 司嬈眼一閉,慌亂之下竟一股腦地學著厄命珠的語速地把它說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 一旁等著看熱鬧的厄命珠忽然被一道冷冽的眼神襲擊,嚇得渾身一哆嗦。 被插在劍上的厄命珠渾身一抖:……! 蒼淮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他冷冷地看向在一邊企圖裝死的厄命珠,骨節分明的手指揪著厄命珠的衣領就把他提了起來。 厄命珠似乎聽到活閻王笑了一聲。 像是地獄來索命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