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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25節

    中域各門派將整個長哭崖圈了起來,不讓外人靠近。

    但還是有不少人聞訊趕來,徘徊在山下不肯離去。

    守在外圍的弟子,感覺到接連有強大的氣息落入長哭崖,心中都暗暗納罕。

    “今天這是第幾個了?”

    另一個弟子搖頭:“數不清了,之前來的還沒走呢?!?/br>
    “他們這是來干什么,來這廢墟上開會嗎?”

    其中一個頭上帶冠,冠鑲白玉的弟子小聲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他們是來找東西的。”

    有人皺眉不解道:“那可都是化神期的老祖啊,平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如今這地方都被燒得不成樣子了,他們能找什么東西?”

    玉冠弟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天闕劍你們知道嗎?”

    眾人目露一絲驚訝:“難道說天闕劍在里面?”

    那可是神兵譜排名第一的神劍,全修真界哪怕是三歲小兒都能對神兵譜上的神器如數家珍。

    “不只是天闕劍。我聽門中的親傳師兄說,崖下那一位是以煉器入道,天下有名的神器多半都是出自他手?!?/br>
    “他被封印的那一日,帶著他所鑄造的全部神劍一同入了封印……”

    幾人目露訝然:“所以這些化神期的老祖,都是來找他留下的劍的?”

    “可那神兵譜上的神器,不都各有主人嗎?”

    玉冠弟子神神秘秘的搖了搖手指:“不然你以為那一場血洗三界的屠戮是為了什么?”

    “他許是瘋了,又或許是入魔了,總之他殺了所有持劍的人?!?/br>
    眾人皆是唏噓,沒料到這一場血色的傳說中,竟還有這樣的曲折。

    當世連法寶都罕見,仙器早已絕蹤,神器更是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想到傳言中有劈山填海之威能的神器,幾人都目露向往,喃喃道:“你們說,他當真會把神劍留下嗎?”

    “就算有,那也輪不到咱們。沒見那些閉關多年的化神老祖全都來了么。”

    有人隱沒在唏噓不已的人群之中,面露沉思之色,手中暗暗捏住了傳訊符。

    ……

    長哭崖下。

    平日里各門中德高望重的老祖,此時也顧不得什么身份體面了。

    他們或是俯身或是蹲在地上,手中捻著地上的塵土。

    各自的神識鋪展開來,籠罩了整個長哭崖,稍不注意便會和其他人的神識碰撞在一起,然后若無其事地分開。

    他們搜尋過每一寸土地,最終一無所獲。

    密云老祖道:“沒有,到處都查探過了,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藏蓮老祖目露一絲憤憤:“難道說他把那些劍都帶走了?”

    “這可就難辦了,那群魔域人積極得很,恨不得把他當菩薩供起來,若他當真被那群巧言令色之徒蠱惑去了魔域……”

    “那么多神器落入魔域人手中,后果不堪設想?!?/br>
    幾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閃過的神光。

    與其讓這些神器落入他們手中,還不如……

    上清宮掌門夏溥心面色一凝:“你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為了神器,諸位就打算與魔頭為伍嗎?”

    幾人沉默不語。

    他們都是已經卡在化神期許久,始終不得寸進。神器對他們而言有著莫大的誘惑。

    神器誘惑下,多的是甘之如飴的人。

    夏溥心震聲道:“此等妖邪,合該集眾人之力全力誅殺才是!”

    此話落地卻良久無人附和,過了許久才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掌門說笑了。當年五位巔峰時期的劍尊聯手也奈何不得他,更何況是如今的我們?!?/br>
    “聽聞貴宗祖師隕落,我們也很痛心,但不能因此就生出妄想吧?”

    夏溥心不是聽不出他們話中的輕慢和回避。

    從前上清宮是諸門派之首,門中有著數量眾多的化神期修士坐鎮,他們自然態度尊敬。

    但隨著上清宮化神大能接連隕落,僅存的度劫老祖也在幾天前出事,他們的態度頓時就變了。

    夏溥心又急又怒,若是門中坐鎮的大能還在,他們怎么敢這么說話?

    有人喃喃自語道:“他在貧瘠的封印里呆了上千年,所求無非就那幾樣,魔域能給的,我們自然也能給,甚至能給得更多……”

    “糊涂!你們竟想與惡狼為伍,難道就不怕被你們的貪婪反噬嗎!”

    夏溥心甩袖離開,神情憤憤然。

    ……

    眾人沒在長哭崖下找到想要的東西,各懷心思地不歡而散。

    夏溥心回到上清宮,在燈火長明的大殿內聽完了覆寒溪帶回的消息,原本郁郁的神色更加冷沉。

    “長哭崖曾收下魔域的祭品,按照時間推算,約莫就是你口中的那名女子?!?/br>
    “她竟然活著回來了。”

    夏溥心的手摩挲著座椅扶手上的花紋,心亂如麻。

    那一群修為已臻化境的老祖,對待長哭崖的態度突然曖昧起來,這也讓上清宮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們此時尚且搖擺不定,不過是還不知道那位魔王態度如何。

    若他真如傳言一般殘忍嗜殺,他們就算是想投效也要掂量著有沒有命在。

    但他們若是知道,魔王曾經帶走的祭品,不僅沒死,如今還好端端地活著……

    心中必然會對那魔王生出幾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夏溥心眼中閃過明暗交雜的光。

    他沉聲道:“這個消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和夏溫清去殺了她?!?/br>
    覆寒溪躬身應道:“是?!?/br>
    “此事要做得隱秘且不留痕跡,絕不能走漏任何消息?!?/br>
    夏溥心從座上走下,一雙保養得當的手看不出年紀,他握住覆寒溪的手,眼中含著殷殷囑托:“上清宮的存亡皆系于你二人身上了?!?/br>
    ……

    司府。

    司阮阮輾轉反側一晚上,一大早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

    可她剛走到正房,便見到司嬈剛好從門內走出。

    司阮阮神情一僵,她來做什么?

    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jiejie,阿爹找你說話么?”

    司嬈淡淡瞥她一臉,連虛與委蛇的心思都沒有,抬腳繞過她就打算走。

    被司嬈無視了個徹底,司阮阮面上掛不住,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袖。

    她掛上一個有些柔軟的笑:“我知道jiejie討厭我,但我不管怎么說也是擔心你呀。爹爹是不是兇你了?我這就去跟爹爹說,我沒事,讓他不要再生你的氣了。”

    司嬈看著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眉梢微挑,眼中流露出一絲奇異的光。

    “跟你沒關系?!?/br>
    司阮阮仿佛沒聽懂一般:“那jiejie說了什么?”

    司嬈從袖中摸出一枚金鈴,在司阮阮面前晃了一下,流光金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你說呢?”

    司阮阮裝傻:“jiejie說了什么,我怎么聽不懂?!?/br>
    “聽不懂就算了,父親能聽懂就行?!?/br>
    司嬈不以為意地收回金鈴,轉身欲走。

    “jiejie要是不喜歡我送你的禮物,不如還給我罷……”司阮阮說道,手上動作卻迅捷,突然動手就想搶。

    但司嬈的反應比她更快,一只手穩穩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分明未見如何用力,白皙瘦弱的手帶著令人無法反抗的巨力,讓她分毫動彈不得。

    司阮阮一番掙扎,甚至暗暗用上了靈力,可還是被司嬈穩穩地壓制!

    她分明已經突破了筑基,在司嬈手下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她驀地一頓,連臉上虛情假意的笑都難以維持:“你也筑基了?”

    分明她跳崖之前還一直卡在練氣期,落進長哭崖那樣的地方,修為非但沒有倒退,反倒還突破了?

    司阮阮嫉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露出一個不陰不陽的笑來:“人總不會一輩子都走好運的,jiejie,你的福氣還在后頭?!?/br>
    “借你吉言了,”司嬈漫不經心地說著,“看在你嘴甜的份上,你想要金鈴我自然滿足你?!?/br>
    司阮阮唇角翹起,暗自得意。

    金鈴可是物證,沒了金鈴她在父親面前說什么也沒用了。

    司嬈穩穩控制住司阮阮不安分的手,低眉斂目,動作仔細地將鈴鐺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司阮阮一怔。

    意識到這是什么之后,她瘋了似的掙扎:“司嬈你瘋了?你分明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你還……”

    司阮阮心中涌出難以控制的恐懼。

    金鈴上有魔域惡術,她曾親眼見過這一枚金鈴是如何控制著司嬈頭也不回地跳下長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