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魔王的祭品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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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嬈一一取出,擺滿山洞。 望著山洞里擠得滿滿當當的物件,司嬈唇角翹起,心中輕松了許多。 在哪里過都是過,既然生活條件大大改善,就算出不去也沒關系了。 腰間的短劍飛向空中,霍霍朝著石壁飛去。 如今添置了許多“家具”,山洞還需要擴建一番才是。 沉劍池。 有什么金色的東西緩緩落下,落至半途,卻仿佛碰到什么無形的屏障,藍光一閃,頓時被彈開。 那乾坤鐲被巨力彈開,鐲身甚至有些變形,又骨碌骨碌在池底轉了好幾圈,最后落在石頭縫里,只泄出一絲淺金的光。 端坐在池底的男人,墨發飄蕩,如玉的側臉被池面波光映襯,竟很柔和。 剎那間,一雙冷漠狹長的墨瞳睜開,柔和的側顏因這一雙眼陡然變得冷厲起來,似是利劍出鞘,帶著不可直視的鋒芒。 那鐲子上。 帶著魔域惡術的氣息。 她跟魔域有聯系?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與正文無關~】 長哭崖破封。 蒼淮眼中的自己:殺氣四溢,威風凜凜。 魔域人(小聲):大人他喜歡穿女裝,還愛吃糖葫蘆! 不明真相的眾人:!!!!!! 第7章 當黑霧升騰而起,落足在山洞時,眼前的光明亮得有些刺目。 原本黑黢黢的陰暗洞xue,拓寬了許多,平整光滑的石壁上鑿出石壁,里面盛放著的螢石散發出瑩潤如玉的光輝。 狹窄的山洞里添置了許多物件和擺設,顏色紛繁無序,卻分毫不顯雜亂,每一處都安排得恰到好處,在這貧瘠之地,竟充滿了濃郁的人間煙火氣。 原本的山洞前的藤蔓撤去了,換作了云母與粉晶串成的珠簾,如同一片淺粉的云霧,遮在山洞前。 靠近洞口的地方布置了一個小型聚靈陣,與之前用石子布置的聚靈陣不同,此次用的是靈石作為陣眼,陣中靈氣濃郁。 被圈在中間的是一片靈植,喝飽了靈氣,枝葉舒展開,散發出一陣清淺好聞的草木清香。 原本堆砌著碎石的地方,替換成一架精工雕琢的花梨木大床,上面鋪著厚實的床褥,前方垂下淺粉色的軟煙羅。 約莫已經有了一個仙家洞府的雛形,但此處的擺設都帶著濃郁的魔域氣息,精致、華麗、明艷,都是極艷之色。 司嬈身穿水紅色長裙,身上綴滿了繁復華麗的金飾,伴隨著手中動作,身上配飾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鈴聲。 她背身站在書案前,露出細長的脖頸,螢石光輝下,更襯出幾分白皙細膩來。 感知到周遭空氣不明緣由的滯澀,她帶著些許疑惑的神情轉身。 落入眼前的是身姿頎長的蒼淮,他的臉色泛著些蒼白,周遭仿佛還帶著些潮濕的水汽。 司嬈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驚訝:“你出來啦?我還以為你在閉關,沒有打擾你。” 她像是得了新玩具的女孩,喜滋滋地引著他去看她的藥園。 “你看!”司嬈蹲在聚靈陣前,周圍插了一圈小樹枝,做出矮籬笆的模樣,像是個縮小版的庭院。 “都是在后面找到的,原本都蔫耷耷的,布置好聚靈陣后就精神起來了……這邊還結了個花骨朵,估計很快就能結果了。” 這些植株常年生活在靈氣貧瘠的封印陣中,能夠破土已經很是不易,能從泥土中汲取到的營養也很稀薄,都長得很是瘦弱。 身后沒有應答,司嬈也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并不以為意。 “我記得,還有個模樣長得很古怪的,以前從未見過,我找找……” 司嬈繞著小藥圃走了兩圈,身上配飾相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她這副若無其事的雀躍模樣,似是什么都沒發生一般。 還是她以為,那等區區卑劣惡術,已經生效了? 倏然,手腕被抓住了。 司嬈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好冰。 像冰山下不化的凍層,冷得人一哆嗦。 司嬈神情怔忪,身子也被帶著站直了。 一時之間她和蒼淮的距離無限靠近。 于是她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的眉眼,在螢石光輝下,仿佛星河倒垂落入他眼中,眸色冷淡,卻莫名給人以險峻之感,仿佛面前是一座險峰,雖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但還是情不自禁地生出攀折之心。 還有極淡的香氣。 似檀非檀,竟很清冽。 司嬈一時呆住了。 心中愣愣地想,狐妖都擅長蠱惑人心的瞳術。 但是水妖也會嗎? 他蒼白的指尖,鉤著那纏枝五蘊金鐲,輕飄飄的。 魔域的物件,原本都透出幾分并非正道的怪異之感,但掛在他的指尖,卻很柔弱,顯出幾分難言的乖順來。 物件也會乖順?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司嬈彎起好看的杏眼。 但手腕卻陡然傳來一陣疼痛之感。 原本還染笑的眉眼霎時紅了一圈:“嘶……好疼。”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此時的聲調太過柔軟,像是在撒嬌。 他們之間還沒那么熟悉,司嬈連忙抿唇,圓圓的杏眼蒙了一層水光。 蒼淮不為所動,眼中寒意徹骨:“你送來魔域的物件,還帶著妄圖控制人心的卑賤惡術。” 他禁錮著她的手腕,細弱得好像一折就斷,他望著她的眼睛,不愿錯過分毫情緒。 “你們所求不小,嗯?” 司嬈的眼中當真有了情緒。 空蒙的神色有了焦距,她眨了眨眼,帶著些許驚訝:“那鐲子上還真有術法?” 心中生出了幾分慶幸,還好她謹慎,沒想到魔域那群老頭果真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動手腳的機會。 那雙杏眼太過純澈,宛如春日風花綻滿枝頭,風朗氣清,看不出半點端倪。 是當真不知,還是太善矯飾? 司嬈眼尾翹起,似是欣喜,正欲再說些什么,面前人卻陡然松開了手,周身氣息頓時又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是一種鬼神難辨的復雜。 望著她純澈的杏眼,忽地覺得沒甚意趣。 他斂了眉目,松了指尖。 鉤在指尖的金鐲輕飄飄地落下,但還未落至半途便陡然從內部崩碎,化為滿地金粉。 司嬈瞳孔微微放大,有些驚詫。 就這么……粉碎了嗎? 面前傳來他的聲音,如同碎冰相擊,帶著冷意:“此等鬼蜮伎倆對我無用。” 司嬈與他離得極近。 近到呼吸交纏。 這理應是個略有幾分曖昧的姿勢。 但此時她卻只感到徹骨的冰寒。 只因在這個距離,她看得更為清楚。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對卑微螻蟻無言的蔑視。 那一股莫可名狀的幽深恐怖之感,仿佛一只無形之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還未說出口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在這一刻,司嬈心中頓時明白了,他和她的關系,并不是她所以為的崖下友鄰。 而是掠食者和獵物。 哪怕他之前一直冷淡、漠視,司嬈也只當他天性冷淡,不善溝通。 但,哪個頂級掠食者會和一個卑小的獵物交談呢? 他好似還說了些什么,但周遭的聲音都變得極遠,已經聽不真切。 仿佛只是一瞬間,又仿佛過去了許久,司嬈面前空無一人,那神出鬼沒的大妖,仿佛從未出現過。 洞xue內,紅是大紅織金的被,粉是軟煙羅做的帳,還有重紫的綢緞……都是極艷、極熱鬧的色彩,仿佛僅僅是色彩本身就帶著一股靡靡的味道。 但此時卻極冷。 手腕上落下了一圈紅痕,在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顯得極為刺目。 司嬈在地上蹲了會,望著碎得極其標準的滿地金粉。 他的舉動很明顯,這是一種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