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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拒絕秦先生的每次見面,盡管顧珩就在不遠的地方等我,我仍安靜坐下,等待他的臨幸。 我背部的傷口還未愈合,一定丑陋不堪,連我自己都不敢看,那么秦先生見到了會如何呢? 我往常總擔心他見到我丑陋的一面,不愿再愛我,從他訂婚后,這樣的恐懼多得數不勝數,我減少飯量,更加伏低做小,然而在根本無法消除的,傾盆大雨般傾倒下來的意外面前,我的焦慮忽然一下子消失了。 我靜靜等待命運對我審判,就好像男人死前的詛咒,我的余生無一不在等待它的應驗。 秦先生推門而進時,門把與門鎖發出細微的聲響,我抬起頭對他微笑,我從沒在他面前感到如此的像個人,我擁有了平靜的力量,因此我露出了我認為毫不諂媚的笑容。 他身著駝色風衣,肩頭與頭頂有亮晶晶,濕漉漉的雪粒,他走進來帶著寒風,握住我的手時,我被凍得一顫。 “簡簡。”他呼喚我。 我順勢窩進他的懷抱,一個充斥寒氣的懷抱,沒有令我感到一絲溫暖,我忍著戰栗安撫他:“請您別擔心,我已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