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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記得是秦先生為我爭取來祭拜母親的權力,亦是那天,我習得koujiao,正式與他建立情人關系。 而在此之前,我的惡毒后媽名副其實,明里暗里,我常常受到她的約束。 父親沉溺在中年喪妻的悲痛,和繁忙的工作中,很少關注到家里兩個女人的波濤暗涌,我很體恤他,所以盡量不與后媽沖突,給他徒增煩惱。 今年顧珩的到來,讓我不戰而勝,免去和后媽的斡旋,我松了口氣,開始準備給母親的茉莉蛋糕。 太陽西移,平生第一次下廚的我連蛋糕胚都做不好,半成品焦黑一團,我郁悶往臺面一丟,面粉起飛,嗆得我直扇風。 門被打開,是顧珩。 我立馬忍住咳嗽,正了正月野兔的圍裙,端起架子問:“你來干嘛?” “蘇先生說你在做蛋糕,”他不自然頓了頓,“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br> 其實我不打算讓任何人插手,母親對我而言異常重要,可是,看了看猶如戰場的廚房,再叁思慮還是決定讓他加入。 我發誓,等學會了,一定親手重做。 我退開,把我的失敗展露在他面前,他一反常態沒有取笑我,看著硬得能行兇的面團犯起難,然后對照食譜開始干活,和面的動作卻比我還笨拙。 我的勁兒頭又回來了,抱臂倚在中島,高傲地看他犯蠢。 只見他微微彎腰,圍裙系繩把他的腰束得緊緊,顯露屬于少年獨有的清瘦線條,我繞去他身旁。 他認真得鼻尖兒都沁汗,感知到我的到來,非常自然地吩咐道:“去舀一瓢水來。” 要不說他是狐貍精,把我迷得五迷叁道,呆呆“哦”一聲就照做,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倒水加面翻食譜,吩咐得簡直得心應手。 結果在我們二人通力合作之下,從烤箱里出來的仍是一坨面糊。 我禁不住捧腹大笑,他心有不甘,伸手去取之際被燙傷,我驚呼出聲,拽過皺眉呆站著的他沖向水池。 “燙傻啦你,”冷水緩緩流淌過我們的手,我沒有放過嘲笑他的絕佳機會,“哼,我看你這么積極,還以為你多厲害呢。” 他沒接我的話茬,抿唇皺眉一副痛苦模樣,我良心不安,昂頭詢問:“很疼嗎,我給你吹吹?”說著,就往他的傷口吹氣。 他驚了一跳,奮力掙脫我,捂住手,氣得耳尖都紅透,怎么,良家婦男碰也碰不得?不過我諒他受傷,不與他計較。 他背身期期艾艾道:“我……我會研究出來的?!?/br> 接下來周末兩天我們都在廚房研究,一旦意見不和就開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聲音大得林如意都來偷窺戰況。 我揪她過來評理:“你說是先放雞蛋還是先放水?” 如此無厘頭的問題把她問懵了,眼淚汪汪看著我。 “你別欺負如意。”顧珩擋在她身前。 我又成大惡人了,如此積怨已久,我抄起面粉就往他臉上扔,他只有擋的份兒,頓時廚房成了充滿硝煙的戰場。 趁其不備,我撲倒顧珩,騎在他腰上,把他的面孔當做面團揉來搓去,手感嫩滑,愛不釋手,直把他漂亮的五官擠在一塊,像個受氣包,滑稽又可愛。 我“噗”地笑出聲,林如意看了也笑,唯獨顧珩,他深深看著我,突然支起半個身子,叫我下去。 我一時不察,差點摔下去,氣急敗壞,恨他是個玩不起的小人,但誰叫他有傷在手。 輕輕捏了捏他的臉,我邊說邊從他身上下來:“你們還敢不敢跟本大小姐斗了?” 林如意搖了搖頭,顧珩受了屈辱,背身用衣袖擦臉沒吱聲,我剛要發作,仆人敲門:“小姐,客人來了。” 我有一瞬間的慌亂,扭頭看他們二人,一人懵懂,一人冷靜,仍滯留在屬于青年人的世界中,唯獨我,被針般的一句話剔除出來。 很奇怪,對于秦先生的到來我總是歡欣鼓舞,可這個下午,我提不起興趣,甚至隱隱抗拒。 當仆人第二次出聲提醒,我不得不跟她離開。 我趾高氣昂指揮他們好好干活,隨后倨傲地拎著裙裾回到浴室做起灰姑娘。 陽光照射在五彩玻璃,它們又調皮地印在我浸泡在清水的裸體,把我割得四分五裂。 仆人為我清洗沾滿面粉的長發,一點點梳通順,噴上秦先生送的木質香水,然后用紅綢緞柔柔扎起,垂在胸前,最后套上華袍,我就這樣進了小樓。 與秦先生長久不見的這些日子,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打開書,仍是上一次見面未讀完的那首—— “有一天我會得到黃昏的夢, 那個深愛的夢里有路的盡頭。 有一天我會睡進一個綿長的夢, 連你的吻都不能讓沉眠復蘇?!?/br> 秦先生我與他面對面,撥開我額前碎發,詢問我近日進展,比如送我的書有沒有好好讀,抑或百塊拼圖可否拼好。 該死,我光同顧珩廝混,在課業上倦怠不少。 面對壓力,人首先考慮逃避,但他一直教導我待人之禮,因此我不得不直視他那雙據說是湖綠色的漂亮眼眸。 然而我不是沒有理由的,腦筋一轉,我就扮可憐道:“您知道的,最近我受傷了,所以沒能來得及完成?!?/br> 聞言秦先生眼神一暗,摩挲我額頭傷口,來見他前的無數日夜以及前一秒,我都抱鏡觀摩多時,確保沒有留下疤痕,所以我不明白他在在惋惜什么。 難不成我看錯了?我對自己總沒有信心。 驀地,被摩挲過的傷口處不僅泛出當日的疼,還隱約顯現出一種恐懼,我急忙握住他的手:“沒有留疤,您送來的藥我每天都在涂?!?/br> 我被自己哀求的聲音嚇到,他也一愣,笑了笑松開手,沒再說話,我撥正頭發,暗自松了口氣。 “這是什么?” 這時,秦先生唇角的一點紅吸引去我的注意,我忘記了方才的恐懼,雙手按在他胸口,俯身吻上去,對準那處又舔又吮,甜的,我兩眼放光:“您偷吃了草莓醬!” 他真正笑了:“瞞不過你?!?/br> 仆人送來一份叁角草莓蛋糕,看起來精致可口,我看了看他,得到他的首肯,才嘗了一口。 真是美味呀。 “是我親手做的,好吃嗎?” 我舉著叉子使勁點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我不理智地說出了口:“您可以和我一起制作一份蛋糕嗎,是要送給mama的?!?/br> 說出的一瞬我就后悔,所以到后來聲音越來越小,氣勢越來越弱,肩膀都塌下去。 秦先生也沒有辜負我,他婉拒了我:“我會安排人去協助你。” 我知道我不該垂頭喪氣敗他的興,但是那一刻的失望我無法掩藏,在他面前,我常常忘記自己不過十五歲,但卻是不爭的事實。 更何況片刻后我就提起精神,為他講起我是如何將那瘋子打得落花流水,我顯得情緒高漲,張牙舞爪,希望他能忘記方才我的失態。 他慈愛地看著我,像主人抱有憐惜地看著耍寶逗樂的小狗。 等我把整個故事從開端到發展到高潮到結尾,精心地將一件小事宏偉敘事成一個天大笑話后,他只是摸了摸我的臉,問:“還疼嗎?” 很久以前,他也如此問過我。 我喉頭發緊,眨眨眼不叫眼淚滴落,我說:“不疼的,我都沒有哭?!?/br> 然后昂頭接住他的吻,比草莓醬還甜。 一朵云落在乳邊,挺翹的乳尖被他含在口中,舌尖輕撥,我覺得癢,緊緊扣住床單。 我始終未能適應白天的性交,對方的每一個表情都逃不開,強壯的身體如同刑具,我不能抗拒,只能笑納,我十分輕易地聯想到母親婉轉在不同男人身下時,那痛苦的表情,好像在欲望里,人不成人。 前幾小時前,我還在面粉里肆無忌憚地笑,如今秦先生騎在我身上,俯視我,那雙唇曾問我疼不疼,但也會讓我疼。 他啃噬我的脖子,yinjing插進來的充盈感,讓我瑟縮,他拉過我的兩條腿,盤在他的勁腰,我就宛如一葉扁舟,隨浪起伏。 秦先生說我心不在焉。 我連忙摟住他的脖頸獻吻,我下面的兩瓣yinchun也好似一張嘴,吸住他的yinjing,叫他連連使勁才能脫身。 他沒有書中男主的yin言浪語,他沉默著,偶爾掐住我的膝彎,讓我的yindao朝上,然后他趴在我身上,注視著我,胯下一下一下鑿。 太深了。 好像要鑿進我的心里。 我忽然有點難過,在他射精時緊緊抱住了他。 我想我是愛他的。 當然,他也一樣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