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養妻錄(重生) 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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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用垂頭,只消稍稍一張口,一塊瓏纏杏脯便喂到了人兒嘴里。 君王那只執御筆的手此刻正覆于人發上,一點點將上頭的珠釵卸去。從頭至尾,始終沒傷到她發絲半寸。 而他的左手,卻正隨意地從旁邊的瑯絲紅釉小碟中掠過,擷出一顆果脯。 烏瀑垂下,一碗散著熱意的糟筍雞絲面盛到了人兒面前。雍淵帝取過沾濕了的帕,拭去了指尖殘余的糖霜。 姜歲綿一邊低頭用著面,一邊悄悄瞟了眼正襟坐于自己對面的人。 暖意在唇舌間泛開,屏退宮侍的殿內格外寂靜。 紅色的燭影隨風躍著,許是因這殿中一切都是紅的,故而將少女的臉也襯紅了幾分。 直到察覺到發絲被人撩于手中,小姑娘才覺出了那么一點點點的不對勁。 細碎的烏發從頰邊擦過,帶著些微癢意,卻是一點都不疼的。 殿中的熏香一寸寸燃著,小兔子用面的動作卻越發的緩了。倒不是因為膳房今日失了水準,而是.. “圣上。” 這是她自大禮后第一回 喚他,雍淵帝握簪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瞬,溫聲應了她一句,然后方將才這支鳳于九天的玉簪穩穩地插進了人兒髻里。 感受著頭上被重新盤好的發,姜歲綿抿了抿唇,放下筷轉過眸來,正望著那廂的帝王。 她記憶里的流程,不該是這樣的。 怎么又盤起來了呢? 小姑娘輕眨下眼,良久都未曾說話。 她已經知曉,蕭祈不是他親子了。其余幾個亦不是。 那這么多年,他... “歲歲在想什么?”看著人兒逐漸咬緊的唇,雍淵帝眉心倏地一皺。他伸出手,輕柔地抵住了她的唇。 被他這么一問,小姑娘耷拉著的耳朵突然受驚似的豎了起來,回起話來也莫名含含糊糊的:“沒,沒有。” 她不愿說,哪怕明知她在撒謊,帝王也只笑著輕聲答了個“嗯”字。 總歸不傷著自己便無礙。 但就在他的手將將觸離她發絲的那一瞬,少女摻著三分驚疑、兩分明悟、四分踟躕的話突然磨蹭地響在了帝王耳邊。 恍惚還藏著些心疼的意味—— “圣上...那本小冊子,你是不是未曾學過。”姜歲綿的唇抿了又抿,方才尋出了個曲折的話術,委婉道。 雍淵帝罕見的怔了好幾息,眸色卻是一點點沉了。 他足智近妖,瞬時便意識到了什么,但始終未曾開口。 小姑娘小臉紅著。面對沉默不語的帝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垂在身側的手小小地扯了下人的衣擺,方才用極細的聲音小聲道:“不,不打緊,我...” “我教你呀。” 她書都看過兩回了。 比他會。 雍淵帝的手指下意識向內一蜷。紊亂的呼吸重斂,他閉了閉眼,修長的指骨輕輕一移,卻是將不再動筷的小兔子攬到了懷中。 載著紅碗的小幾被人不動聲色地拂到了一邊,未用完的面中濺出丁點雞湯,卻得不到絲毫在意。 他本平淡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不同,像叫硯石化開的墨,晦暗不明。 最后只余一字辨不清情緒的: “好。” 帝王輕俯下身,溫熱的呼吸灑在少女頸側:“朕等歲歲教我。” 其實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剎,一種名為“后悔”的情緒便驀地在姜歲綿心中瘋狂滋長。 又或許還更早一些——在把話說出口的那瞬,小姑娘就后悔了。 可惜對方反應得實在太快,讓她連改口的機會都沒有。 待人兒再想掙扎一二的時候,沉如玉石的“好”字就這么落于她耳。 以及那后一句... 教他。 字書、謀略、帝術...自相識至今,她好像一直在被他教著,護著。 從未有一次,是她能在他之上的。 人不該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除非... 那個坑越來越大。 大抵是紅燭太盛,晃了人的眼,又許是冬日的寒風太過凜冽,把那僅存的理智都給吹散了。 望著對方那副再熟悉不過的俊美容色,鬼迷心竅的小兔子可恥地心動了。 她努力回想著那沒瞥過幾眼的圖冊,伸出手,觸向了帝王腰間。 幾近相擁的動作于使力一途上,并不算多么友好。 盯著手上怎么也解不開的玉帶鉤,姜歲綿眉心小小一蹙,抵在人身前的指尖不自覺用了幾分力。 以她的力道,原該推不動他的。 可那方鋪就好的喜榻之上,卻是多出一道身影。 織龍繡鳳的錦褥向里微陷下去。雍淵帝靜躺在上,手卻是從自己腰上掠了過去,護住了因慣性而一同傾來的小姑娘。 待小兔子迷迷瞪瞪地重新坐直身子,還不待使勁呢,原本任她怎么用力都紋絲不動的墨玉卻突然裂了開來。 毫無征兆。 系于帝王腰間的玉帶便這么松了。 姜歲綿看著手上的碎玉,先是愣了愣,然后方在人一聲輕喚中回過神來。 她望著那廂任人擷取的帝王,又緩了緩,才如夢初醒地把手里的東西丟開了去,轉而揪住了人前襟處的扣袢。 但那扣子...當真是有點難解。 也不知是如何繞的。 一顆又一顆,一層又一層,大紅襟處,金絲所繡的暗紋細細藏著,卻是徹底被剝離了開。 他身姿儀態從無瑕疵。 衣下更是。 望著映入眼簾的盛景,姜歲綿那雙盛水的清瞳驟然一縮,被美色所惑的神智不知從何掙脫了韁繩,呼嘯著闖回了她腦海里。 她緩緩仰起頭,然后—— 把那變得有些松垮的衣衫重新攏了起來。 小姑娘輕眨下眼,一邊悄咪咪往后挪,一邊似商量般與那扣子的主人嬌嬌言道:“我,我忘了后頭的了,下——” “下”字之后的話還未說出口,不著痕跡往外退開的小兔子眼前忽而一暈。 未系好的薄衫散開,纖白玉指擦過勁瘦的腰腹。 高低驟換。 感受著身下錦被的柔軟,理智歸攏的小兔子總算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她身子微顫著,眼底的慌張之色還未徹底浮起,唇上便忽的一重。 那未來得及說盡的話盡數沒入了相依的唇齒間,唯余一道輕嚶。 猝不及防,但繾綣至極。 帝王俯著身子,重量卻是全施于了臂上,一絲未曾落于她身。 梨香輕淺,此刻卻摻了些別的氣味,清幽而冷。像是破竹的箭,不由分說地將它浸染了去。 “歲歲。” 低沉的嗓音倏地響在殿內,被親懵的小姑娘怔了瞬,呆呆地循聲抬起了眸,恰對上了人含笑的目光。 當攝人的威勢轉化成難以言書的溫柔,那被遮掩于威儀之下的容色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生的...有億點點好看。 仿佛歲月都要避之以芒。 她怔怔地望著,失了焦距的眼中全是一人的倒影。 而對方又何嘗不是。 因這一系列的變故,小姑娘身上的嫁衣雖仍算得上完好,但已有了些許皺意。此時兩道相同的正紅色混在一起,倒也難分彼此了。 “歲歲。”那人又喚了她一次。他伸出手,輕撫著她發上的那支簪子,卻是提起了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話:“今日原該是歲歲的笄禮。” 女子許嫁,笄而醴之。 本當絢麗盛大。 卻... 叫他抹去了。 “只這世上之人,并無誰有資格使歲歲聆訓。” “便由我來罷。” 帝王欺下身,暖紅的燭影落在他身上,明暗交錯,卻足以勾勒出那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guntang的呼吸灑在人兒面上,姜歲綿下意識蜷著手腳,機靈的腦袋瓜熱得有些繞不動了。 她好像...知道為什么大婚的吉時會定在今日了。 亦知... 他先前之舉為何了。 笄,簪也。